而且,更過分的是。
他說的酒,居然是米酒!
她的月夜,她的紅酒,她的微醺全部泡了湯。
這要是被席夢那小丫頭片子知道,還不得笑死她。
陸晚晚鬱悶的喝了一口米酒,溫熱的感覺從喉間滑過,直達胃部,在冬季的晚上喝上一口熱騰騰的米酒還挺舒服的。
“你背上的傷擦藥了嗎?”
“擦過了。”
“你自己怎麼擦啊,那麼大一片。”
前些天他在醫院都有專門的醫生給他換藥,現在出來了,他一個人怎麼弄。
席城笑了笑,“沒事,都已經習慣了,以前都是自己換藥。”
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陸晚晚心疼的不行,“那是以前,現在你有女朋友了當然不能讓你自己擦藥了,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看你擦好了沒。”
席城一直沒讓陸晚晚看自己的傷口,就是怕嚇到她,也怕她擔心,更怕她看見了會偷偷哭鼻子。
“真沒事,都擦好了。”
一般席城說沒事的時候,那就是有事。
陸晚晚站起來,走到席城的椅子跟前,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讓我看看。”
她拉他衣服的時候力氣太大,沒穩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栽到了席城的身上,席城心頭一緊,怕她摔跤,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她。
整個掌心都好似一剎那被雲團包裹住。
兩個人的身體都微微一怔,空氣裡的氣息變得微妙起來。
陸晚晚的呼吸有些亂了,她發誓她想過要跟他那啥,但她此時此刻的摔跤真不是故意的。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視線對着視線,裡面倒映着彼此都有些微紅的臉。
“你先說。”
“你先說。”
陸晚晚扯了扯嘴角,“你的手……”
席城愣了愣,連忙挪開自己的手,但掌心裡的那種感覺,卻久久不能消散。
陸晚晚站直身體,胸口那一塊燙燙的。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看見他閃電般的收回自己的手,陸晚晚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
他們兩個人談戀愛都談了這麼久了,他還一直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也不知道是他太呆,還是自己的魅力值不夠讓他衝動。
陸晚晚心裡有點隱隱的不爽。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陸晚晚忽然拽着他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口,“我是你女朋友,你怕什麼啊。”
席城:“……”
掌心的觸感對席城的衝擊太大,以至於他現在有些不知所措。
陸晚晚臉更紅了。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結果人家還無動於衷。
這不明擺着對她沒興趣嗎。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語氣悶悶的,“我困了,先去睡了,晚安。”
席城腦子裡面一團漿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聽到她說晚安,他也呆呆傻傻的回了一句。
“晚安。”
晚安兩個字就像是火苗點燃了鞭炮,陸晚晚一下就炸了。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
席城:“?”
陸晚晚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丟下這句話摔門而去。
席城:“???”
她怎麼了?
因爲自己不小心碰到她的胸生氣了嗎?
看來下次要注意一點。
陸晚晚走了兩步,冷靜下來了,不是,她剛纔爲什麼要生氣啊。
他本來就是這種慢熱的兵呆子,對男女之事一竅不停,她犯得着跟他生氣麼。
一定是今天被席夢給鬧的,所以她才這麼易怒,一點就着。
陸晚晚在走道里站了幾秒鐘,轉身又回到了席城的房門口。
既然他是個呆子,不會主動,那她就主動點。
兩個人談戀愛,總要有一個先邁步的對吧,反正她也不介意自己是主動的那一方。
不矜持就不矜持唄。
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要什麼矜持啊。
“叩叩叩。”
席城打開房門,陸晚晚直接撲進他的懷裡,踮起腳來封住了他的脣瓣,她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越過自己的睡袍,放在了她微涼的胸口。
他掌心有薄薄的繭,與她的肌膚相觸,惹的她一陣顫慄。
席城全程都是懵的,一直到陸晚晚抱着他倒在沙發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扒他的衣服,他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幹什麼。
陸晚晚也就是藉着一點剛剛喝了米酒的淺薄醉意纔敢這麼幹的。
他抓住陸晚晚的手,認認真真的看着她。
“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知道。”陸晚晚也回看着他,“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想把自己交給您,很早很早就想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
他目光深深,“萬一哪裡我犧牲了……”
“你現在不活的好好的嗎?”
“我是怕萬一。”
他現在還沒有正式調任,如果真的哪一天他犧牲了,她還能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留給以後能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
他希望她可以被那個人溫柔以待,全身心的呵護。
所以,他才一直都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隨隨便便就要了她。
陸晚晚捂住他的嘴巴,“不會有那個萬一的。”
良久,她又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有那個萬一,萬一你犧牲了,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席城拉開陸晚晚的手,認認真真的說道:“不許胡說。”
陸晚晚彎脣一笑,“好了啦,我跟你開玩笑的,如果你真的犧牲了,我一定會好好活着,帶着你的那一份活下去好嗎?”
“好。答應我的事情不許耍賴。”
“我纔不會耍賴呢,我是個守信的人。但你也要答應我,不管在哪裡,在幹什麼,你都要好好活着。”
“嗯,我答應你。”
陸晚晚俯身抱住他,“那……我可以成爲你的女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