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南將手機扔到一邊,眸子陰沉而冷冽。
他涼涼的看着前方的路,眼眸底下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轟隆”一聲。
車子在停車場裡呼嘯而過,宛如一根箭,離弦而去。
二十分鐘的車程,厲戰南只用了五分鐘就到達了溫華大酒店的門口,他下車將鑰匙扔給了一旁的泊車小弟,目不斜視的徑直上了電梯。
“叩叩叩。”
房間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情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冷笑,還真是着急,這麼快就來了。言歡那個女人有那麼重要嗎?
不就是一副皮囊而已,也不知道厲戰南究竟是中了什麼邪,非她不可。
夏情剛剛泡過澡,溫熱的水汽覆在她的肌膚上,染出了一層淺薄的緋紅,就像是剛剛開放的玫瑰,還帶着清晨的晶瑩露珠,嬌豔美好。
她站在鏡子前,輕輕的拉了拉自己胸口的絲綢睡袍,嘴角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容,然後轉身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她擺出最妖豔的姿勢靠在門框上,媚眼如絲的看着厲戰南。
“阿南,你來了。”
厲戰南淡淡的看着她,門一打開便冷聲問道:“言歡在哪?”
夏情嬌媚的笑了一聲,聲音又綿又軟,像是在紅酒裡面泡過一般,帶着幾分微醺的故意和淺淺的醉意,分外勾人。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語氣她都像是精心的打磨過一樣,在他面前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
若是其他男人早就被她勾的神魂顛倒了,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是厲戰南,對於她的這種媚態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
夏情有點挫敗感。
“阿南,進來坐。”
“言歡到底在哪裡。”
厲戰南聲音更冷了些,夏情彎了彎脣,扭着腰肢靠近了厲戰南一點,厲戰南嫌惡的往後退一步,這樣的躲避多多少少讓夏情受了點刺激。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雙手環在胸前,也不願意再裝什麼小白花了。
之前在厲戰南面前特地營造出清純無害的模樣就是想要勾起他往日的那一點點懷念,可即便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他對她依舊不屑一顧。
現在她也懶得再裝。
“你難不成想這樣和我站在門口拉拉扯扯麼?若是被記者拍到,傳出去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響,不過我是不介意的。”
厲戰南手指攥緊,冷着臉走進了房間。
這裡是江景套房,房間裡面有泳池,泳池裡漂浮着紅色的玫瑰花瓣,氣氛溫馨浪漫。
房間裡面放着音樂,聲音很輕,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女人的輕吟聲和呼吸聲,纏纏綿綿,和此時此刻的氣氛相得益彰。
“這裡是溫華最好的蜜月套房,我讓他們準備了紅酒和牛排,阿南,你看看你還想要點些什麼。”
說着,夏情走到了厲戰南的身後,伸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肢,頭靠在他的背上,閉上眼睛,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阿南,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嗎?”
厲戰南扯開夏情的手,“我再問一遍,言歡到底在哪裡!”
夏情往後跌了一步,坐在了沙發上,她仰頭看着厲戰南,輕輕的勾了勾脣,紅脣烈焰,宛如劇毒。
“我知道,你爲了言歡可以連命都不要。那……爲了言歡要我呢?”
夏情雙手落在自己腰間,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勾,她腰間的帶子便散開了,紅色絲綢睡衣從肩頭滑落,露出裡面的吊帶短裙。
“你不是爲了她做什麼都可以嗎?那和我做,我開心了自然會告訴你言歡在哪裡。”
夏情站起身來,像一條蛇一樣靠近厲戰南。
“阿南……吻我。”
厲戰南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一把捏住夏情的脖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情揚起頭來,看着厲戰南的眼睛,笑的格外嫵媚,“想成爲你的女人,像言歡那樣,在你的身邊婉轉承歡,輕聲吟唱。”
“夏情,你瘋了嗎?”
“對,從愛上你那天起我就瘋了,我瘋了十幾年了,也不在乎多瘋這一次。你如果想要言歡平平安安的,現在就按照我說的做。也許我開心了就會放了言歡。
如果你不想救言歡,現在大可以掐死我。”
厲戰南墨色的眸子裡面翻涌着濃烈的怒意,可又顧及言歡的安危,不得不壓抑住心底的憤怒。
夏情笑了笑。
“你說你愛言歡勝過一切,可爲了言歡做出這點犧牲都不願意嗎?看來阿南你也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愛她嘛。
這樣說起來,她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我心裡忽然也舒服了許多。”
厲戰南落在她脖子上的手指一點點扣緊。
“你也配跟她比?”
看着厲戰南眸子裡面的嫌惡,夏情嘴角的笑容更深,可是笑着笑着,她眼裡又浮起了一層淺淺的淚光。
你也配跟她比?
言歡麼?
呵。
在厲戰南的心裡,她究竟有多不堪,纔會如此嫌棄的說出這句話。
言歡算個什麼東西,她有什麼不配跟她比的?
夏情心裡的情緒千迴百轉,這一路來對他的付出和追隨像大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腦海裡面閃過,所有的愛意在這一剎被恨意取代。
她眼底的淚光也一點點的消散不見,神情逐漸冷漠。
即便她用了這樣的手段,即便她這樣激將他,他依舊不願意碰她,哪怕是一下,哪怕只是逢場作戲。
他都不願意碰她。
他當真就這麼嫌棄她麼?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爲什麼!
他毀了她的前半生,現在他愛的那個女人又來毀了她的後半生,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