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得知四公主和三皇子來了,急忙趕至正屋門前與雲居雁匯合。兩人還來不及說上話,就有丫鬟回報,四公主等一行人已經到了楓臨苑門口。他們只能匆匆迎了出去。
四公主看到雲居雁小腹微凸,視線移向沈君昊,問道:“聽說你的二弟病了?”
“是啊,君燁病了嗎?前幾天我們才見過子寒,怎麼沒聽他說起。”三皇子詢問沈君昊,同時向着雲居雁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沈君昊含糊其辭地說,沈君燁正在楓臨苑休息,同時引導他們往凝香院而去。四公主想說什麼,被三皇子按住了。衆人很快到了凝香院。四公主表明了意圖,不情不願地道了歉,又言不由衷地說,她待沈君昊如大哥,所以雲居雁就是大嫂之類的話。
雲居雁自然是不敢當她的一聲“大嫂”,誠惶誠恐地推辭。不過小半個時辰,三皇子就帶着四公主回宮了。
兩人走後,雲居雁吁了一口氣,又問沈君昊:“你說,四公主爲何突然就來道歉?她的那番話明顯是別人逼她說的。”
“我想應該是子寒的意思吧。”沈君昊揣測。他知道沈子寒是好心,但是依他看來,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多此一舉。以四公主的脾氣,不是嘴上道一聲歉,就能接受雲居雁的。再說,他們也不需要四公主的認可。可反過來想,這畢竟是沈子寒的一番好意,他應該感激他的。
在楓臨苑的時候,雲居雁看得很清楚。若不是三皇子攔着,四公主打算就沈君燁的行蹤打破砂鍋問到底。“殿下和二叔很熟嗎?”她詢問。都說宮裡培養出來的女人不一般,可大概是皇后把四公主保護得太好了,她幾乎把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這樣的人。很容易受人蠱惑。
沈君昊想了想回道,“算是很熟吧,以前我們沒成親那會兒。一個月總會見上一兩回。”
“那……四公主會聽二叔的話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沈君昊失笑,“四公主是金枝玉葉,除了子寒和明軒,她對誰都呼呼喝喝的。二弟沒有影響她的能力。”
“可是剛纔看四公主的樣子,她好像很關心二叔。”
“如果二弟真的病了,不可能在楓臨苑養病,她大概是覺得奇怪吧。”說到這。他轉而問雲居雁:“對了,在楓臨苑門口,你要與我說什麼?”
想到趙氏的那些話,雲居雁再次皺起眉頭。她顧不了其他,把趙氏所言幾乎一字不差地複述了一遍。最後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按三嬸孃所說,好似與菲菲訂婚的是沈將軍一般。這其中是誤會,還是有人故意誤導?”
“是很奇怪。”沈君昊沉吟。若是傳出雲凌菲與沈子寒可能訂婚的傳聞,那麼雲凌菲和沈子遙就再無可能。“四嬸孃不會無端端對三嬸孃說這話,三嬸孃更沒有理由無中生有,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我也覺得這事不對勁。剛纔在祖父面前,我不敢提及。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總覺得四嬸孃要幹出什麼‘嚇人一跳的’的大事。”
“你不要瞎擔心。”沈君昊摟了摟她的肩膀,“我這就去祖父那邊,想辦法讓四嬸孃他們出不了院子。其他的。等紫竹的事弄清楚了再說。
“暫時也只能如此了。如今只希望沈三公子的腿沒事,不管他和菲菲有沒有緣分,都希望他們的婚事能夠順順利利的。”雲居雁無奈地嘆息。
待到沈君昊復又去了楓臨苑,雲居雁想想還是不放心,讓人請了楊氏過來,問起了三皇子和四公主一路從二門行至楓臨苑。有沒有說特別的話。
楊氏如實回答,稱四公主提及了紫竹和沈君燁。雲居雁被這話嚇了一大跳。紫竹只是沈家一個二等丫鬟,四公主根本不該知道這個名字,除非有人特意告訴她。
楊氏走後,雲居雁問玉瑤,紫竹的家人何在。得知他們和紫竹的未婚夫被押入府中之後,只是關在外院的空屋子裡面,並沒人看守,她馬上讓玉瑤帶兩個婆子過去,守在屋子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們。給他們的飯食和水都必須經過檢查。
玉瑤走後,雲居雁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思量。趙氏意味深長地對她說,她和威遠侯府很有緣分,只差直接說她和沈子寒關係匪淺。看趙氏的態度,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在說八卦。之後她又說,女人與女人鬧翻,很有可能是爲了男人。
她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猛然站起身,一臉憤懣,揚聲問:“是誰在外面伺候?”
“是奴婢。”香櫞上前,立在雲居雁面前。
雲居雁命她去找蓯蓉、赤芍,向她們確認最近這段日子,有沒有特別的人進出四房的院子。她相信,呂氏告訴趙氏的那番話,一定是有心人士“告訴”呂氏的,而這個“有心人士”正在誤導呂氏,利用她達成某個齷齪的目的。
因爲四房正處於受罰期間,所以進出院門的人很少。蓯蓉和赤芍拿了名單給雲居雁看,除了每日送飯菜的,沈滄派去傳話的,再加上昨晚的趙氏,並沒其他人。其中能和呂氏說上話的,唯有趙氏了。
雲居雁低頭凝視着平攤在桌上的名單。“不是這些人,會是誰呢?是誰能讓四嬸孃乖乖聽話?”她自言自語,腦海中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沈佑。只不過在她的印象中,沈佑和呂氏的關係很差,呂氏會聽沈佑的嗎?她無法確信。
“大奶奶,老爺讓您去一趟玉衡院。”香櫞進門回稟。
“現在?”雲居雁覺得有些奇怪,沈倫與她一向疏遠。薛氏走後,她很少去玉衡院請安,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看到香櫞點頭,又說玉衡院傳話的丫鬟就在外面侯着,她只能稍稍整理衣着,帶着丫鬟往玉衡院而去。臨走前吩咐小丫鬟去楓臨苑告訴沈君昊一聲。
雲居雁來到玉衡院,就見沈倫陰沉着,背手立在門邊。她的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但只能深吸一口氣,上前向沈倫行禮。
沈倫沒有命她起身,張嘴就問她:“你屋子裡有一個名叫如意的丫鬟?”
“是。”雲居雁唯有點頭,心中暗暗後悔。他們只顧着向沈滄解釋,卻忘了沈倫。沈倫一向對她有偏見,這次的事恐怕更難解釋了。
“如今這個丫鬟人在何處?”沈滄追問。
“回父親,在母親臨盆之前,媳婦便命她回永州,代替媳婦在母親面前盡孝。這已經是二十多天之前的事了。”有關如意兩夫妻的行蹤,這是雲居雁對外的一致解釋。
沈倫冷哼,質問道:“所以你根本一早就算計好了?”
“父親。”雲居雁只能跪下了。她清了清喉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又和緩,誠摯地懇求道:“父親,請您慢慢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丫鬟和紫竹一家走得近。他們一家全都對你言聽計從,如今你裝模作樣把人拘起來,是想怎麼樣?想讓他們永遠不能指證你嗎?”沈倫越說越憤怒。
當他看到雲居雁努力救沈君茗的時候,他曾一度以爲是自己誤會了她,可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讓他如何信她?今日若不是他正巧經過,聽到下人們的議論,他怎麼都想不到她的手段如此狠毒。
看雲居雁並不辯解,沈倫更是生氣,接着罵道:“你二弟已經傷成那樣了,就算是他有千般萬般的不是,也不該由你擅自決定……”
“父親,居雁沒有決定任何事情。”沈君昊說着已經跨入了屋子。一個小丫鬟跟在他身後,怯弱地向沈倫解釋,她攔不住沈君昊。
如今已經是秋末,沈君昊看雲居雁跪在冰冷的地磚上,心疼萬分。爲了沈倫的面子,他等小丫鬟走了,才說道:“父親,大夫說了,居雁應該好好休息,不能受累,更不能受冷。”沈倫信不信他和雲居雁,他已經不在乎了,但是他劈頭蓋臉地罵她,又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讓他十分生氣。他是他的兒子,被他罵了,罰了,打了就算了,可雲居雁正懷着身孕呢,他就算再生氣,也要顧着她的身體。
看到沈君昊氣喘吁吁地跑入屋子,不僅不向他行禮,第一句話就是替老婆辯白,第二句話又變相責備他,沈倫的怒火蹭蹭往上竄。可是看着他又黑又亮的眼睛,他彷彿看到了他的母親,頓時又像泄了氣的皮球。自從知道史氏是帶着對他的誤會離開人世的,他多希望能親口向她解釋一聲。可是他能看到的僅僅是冰涼的墓碑。
沈君昊見沈倫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索性彎腰扶住雲居雁的肩膀,用不高不低的聲音,清楚無比地說:“起來,你又沒做錯什麼,爲什麼要下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故意冤枉她不成?”沈倫喝問沈君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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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號更的是一萬二,其中一章是粉紅30的加更,所以這章是粉紅40的。上一章少了1k,明天會補的。今天更了一萬啊一萬,明天繼續一萬,求撫慰啊求誇獎。我好想讓包子快點出生啊,大
家對包子的名字都木有想法嗎?嗚嗚嗚,你們不理我,我就直接叫他“包子”了哦,就說小沈愛吃包子,所以叫兒子包子,大家可別後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