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一說完,陸志有最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沒辦法,他在老爺子的陰影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了,對他的恐懼十分明顯。
陸秦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他跪的就比較有尊嚴,不疾不徐的。
秦儷芬本來還很不服氣,但是陸志有拉了她幾下,她也不情不願的跪下了。
三人面對着祖宗牌位,臉上的表情不一。
陸老爺子氣的很,顫抖着聲音說道,“志有,你自己說,我對你們二房到底怎麼樣?”
陸志有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的說道,“爸,我知道!”
“陸秦呢?”陸老爺子本來對陸志有就沒有報什麼希望,他早就知道陸志有會這樣回答,先問他就是爲了堵住秦儷芬的嘴!
陸秦頭也沒擡,只應了一聲,“單憑爺爺安排吧!”
兩個男人都沒意見了,秦儷芬一身的道理也不敢再說出來了。
要知道在陸家,女人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要不是老爺子年紀大了,陸易城又不愛搭理她,她之前總是絮絮叨叨的,早就被家法了無數次了。
現在這麼多族裡的長輩都在,她也不敢造次了,心想分家就分家吧。陸志有怎麼說也是陸老爺子現在唯一的兒子,肯定不會被虧待。
到時候他們拿着那些家產再自立門戶不是更好?
陸老爺子見她們都不說話了,這才緩了口氣說道。“二房一家人出去自己生活,不再依附老宅。而陸秦在久遠集團闖的禍,我會幫忙擺平。”
這話說完,秦儷芬更加放心了。
債不用背,還可以拿到家產,很好。
緊接着老爺子又道,“分給二房一套房子和一處西沙度假村開發的事業,且二房從今往後不得參與陸家的產業。”
老爺子說完之後,族裡的長輩就已經叫人擬好了協議,然後拿了過來。
秦儷芬本來還以爲老爺子沒說完,可是看到協議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她肖想了半輩子的陸家掌家人的位置,現在陸老爺子一張紙,一套房產,一個西沙開發。她們一輩子都不能再接觸了。叫她如何能忍?
她嚯的一聲站起來,看向坐在一邊的長輩們,“爸爸的分配我們不服,憑什麼大房可以繼承?我們就只有一套西沙開發案?上次在法庭上不是很明顯了?易敏就是當年害死大哥的兇手,爲什麼她的兒子還可以繼承陸家的產業?要我說,易城還不定是不是大哥的孩子,不然爲什麼易敏那麼狠心,當時車上那麼多人,她都下得了手!”
秦儷芬一番話說完,長輩們個個都看向了陸老爺子。
之前法庭上的事情,他們當然都知道,可是陸老爺子說了,他心裡有數。還給他們都做了保證,所以他們才願意讓步的。
雖然說他們是族裡的長輩,可是陸家一族現在也就這一支有出息,他們都仰仗着呢,當然不會再多做刁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有人明目張膽的提起,他們礙於面子還是需要說點什麼的。
思及此,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最中央的叔公身上,叔公看了一眼陸老爺子,“這件事情,是你們二房和大房的私事,之前你自己也說會安排好,所以我們就不插手了!”
說完,他起身拿起一邊的柺杖,“扶我出去轉轉,坐這麼久,累了!”
秦儷芬一聽慌了,忙叫道,“叔公,這件事情您如果不幫忙的話,我們二房就沒法活了,您難道就這樣看着我們被逼的走投無路嗎?”
叔公沒看她,而是看向了一直悶不吭聲的陸志有,語重心長的說道,“志有啊,你從小是叔公看着你長大的,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老實憨厚的孩子,但是叔公現在對你太失望了。”
陸志有聞言沒吭聲,叔公直接走了。
身後的長輩們看見最有說話權的人都走了,也跟着一起出去轉悠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二房一家,陸老爺子和在一邊看熱鬧的陸易城了。
秦儷芬眼看着長輩們都走了,只得把希望全部放在了陸老爺子的身上,“爸,您自己說,我說的對不對?”
陸老爺子氣的臉色都變了,但是礙於陸易城,一直都沒表態。
陸易城坐了一會兒,起身說道,“我還是去看看叔公吧!爺爺,您和二嬸好好解釋!”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陸志有,嘴角帶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陸老爺子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但是爲了臉面,也只能忍着。
等到陸易城出去了之後,陸老爺子纔看向陸志有大吼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要我說出來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以爲讓一個胡攪蠻纏的婦人出來鬧騰可以改變什麼嗎?這些年,你得到的夠多了!”
陸志有終於擡起頭,臉上的表情哀慼,“爸,從小你就看不慣我,大哥什麼都好,我什麼都不好。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只能努力的讓自己更聽話一點,更乖巧一點,可是你卻說我笨,這麼多年了,我像個廢人一樣,外面誰不笑話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真的是笨嗎?如果你真的是笨一點,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老爺子說完,有些心力交瘁。
“是!”陸志有的情緒徹底爆發了。“是我,我承認我當年真的有想要取代大哥。我是叫人做了手腳,我也以爲大哥是我害死的,爲此我內疚了好多年,我只是一時糊塗。可是上次法庭上的照片你也看到了,大哥不是我害死的,是易敏!那照片是真的,法院都鑑定過了不是嗎?爲什麼您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陸志有話說完,祠堂裡安靜了。
陸老爺子眉心微蹙,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陸秦臉色不變,像是早知道會這樣。
倒是秦儷芬,有些驚訝。她一直都以爲自己的丈夫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人,對於之前陸易城的狀告,她那時候之所以一點壓力都沒有,那是因爲她真的相信陸志有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可是,原來,他也曾經做過。這麼多年,她竟然沒看出來?再一看自己的兒子,也是處變不驚的樣子。
秦儷芬原本還緊張萬分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今天她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一個人在奮鬥啊。
良久,陸老爺子哼了一聲。“我不會再信你了!就按照剛纔定好的協議簽字吧!”
陸易城在祠堂外面站了一會兒,目光定格到了一處臺階上。忽而想起之前他被罰的時候,白蘇送東西來給他吃,就坐在那裡。
那晚的月光,現在想來還真的很美,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正想着,陸老爺子的貼身護理出來說道,“大少爺,老爺子請您進去!”
陸易城點了點頭,就看見那護理又去請叔公他們去了。
不一會兒,大家又全部都回來了,還是像之前那樣一次坐好。
二房三人看來已經妥協了,將手裡的協議都簽上了字,然後給了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親自將分家協議放進盒子裡鎖好,然後又請了律師進來,臨時將西沙的開發劃分了出來。
事情結束之後,叔公看了一眼分家協議所在盒子,對陸老爺子說了句,“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主。”
陸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擡手送叔公出去了。
陸易城看了一眼二房三人,只見三人拿着轉讓書就出去了。
當晚,他們三個人就由司機安排搬出了陸家。
陸老爺子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見車子緩緩的開出去,還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他回頭跟護理喃喃道,“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護理點了點頭,“您還是放寬心一點吧!這樣對身體好。”
陸老爺子自嘲一笑,“要是真能放寬心就好了!”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易城呢?”
“大少爺還在樓下,您要見他嗎?”
陸老爺子搖了搖頭,“把我電話拿來。”
護理應聲將電話拿了過來,老爺子擡手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衝着護理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護理見狀推門出去了,陸老爺子這才衝着電話那端說道,“幫我查一個人!”
陸易城在樓下坐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白蘇的臉。
他這才驚覺,自從白蘇住院以來,這幾個月裡,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
他擡手看了看腕錶,現在是晚上8點多鐘。也好,今天早點回家。
剛走到門口,於媽叫住了他。“大少爺!”
陸易城回頭看向於媽,只見她慢慢走近說道,“大少奶奶好些了嗎?之前您說不讓我們去探視……”
於媽這麼一提醒,陸易城纔想起。
之前是因爲白蘇的安危問題,也是不想她被人打擾,所以一直都安排人日夜守護着她,沒想到於媽還一直擔心着。
思及此,陸易城說道,“好了,已經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明天煲點生骨的湯叫人送過去!”想了想,她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送吧?也不知道大少奶奶現在心情怎麼樣了?願不願意見我。”
見她這樣,陸易城難得的笑了,“不用了,她那邊有人照顧。”
於媽聞言頓了一下,“其實,您也該和少奶奶搬回來住了!作爲陸家未來的繼承人,住在外面終歸是不方便。”
“再說吧!”陸易城撂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陸易城回到公寓的時候,白蘇和劉佳正在吃飯。
看見他回來了,劉佳忙放下碗筷起身,“我吃飽了,先生我幫你盛飯吧!”
陸易城沒拒絕,劉佳知道他這是同意了,於是抿嘴衝着白蘇笑了一下,就去盛飯。
陸易城在白蘇的對面坐下來,看了看桌面上。
很簡單的家常菜,紅燒魚,小炒肉,還有一個清炒西蘭花和排骨湯。雖然簡單,倒也看着很舒服。
正想着,劉佳拿了碗筷過來放在他的面前。“先生,我突然想起我媽下午打電話叫我晚上回去一趟,現在時間還早,還有車,那我就先走了。”
陸易城點了點頭,劉佳收拾了一個包就一溜煙的跑了,很明顯就是在給兩人創造機會。
白蘇也不拆穿她,任由着她去了。
劉佳走後,兩人相對無言的吃完了飯。然後白蘇就很習慣性的拿着碗筷去了廚房。
反正家裡除了她就是劉佳,劉佳不在她就洗完了。
等白蘇洗好碗出來,陸易城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里正播放着一部新片,是莊慧茹主演的。
說起莊慧茹,好久沒看見她了,原來她忙着拍新片呢。
白蘇站了一會兒,走了過去,在陸易城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笑道,“恭喜你光榮的奪回了久遠集團,又成功的打擊了二房得野心!”
這話說的太官方,陸易城愣了一下,隨即挑眉,“你的消息還很靈通!據我所知,媒體上最快也要明早纔有結果吧?”
白蘇笑了笑,“以我對你的瞭解,只需要用心猜一猜就知道了,還需要報紙嗎?你不是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賬嗎?”
陸易城聞言,眼角隱隱的有了一絲笑意,“是嗎?用心了?”
白蘇點了點頭,“是!一直都很用心。那你呢?你對我用心了嗎?”如果說剛纔白蘇的語氣還只是平淡無波的話,現在就是有些指責的意味了。
陸易城只覺得她話裡有話,終究是沉了臉,“這是什麼意思?”
“我媽出院那天下午,你們說了什麼?”白蘇問道。
陸易城冷色一癝,“你懷疑我?”
白蘇淡笑,“你覺得我是在懷疑你?看來你還真的不用心。如果我懷疑你的話,我們還會這麼平靜的說話嗎?我只是想知道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陸易城默了一會兒,“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而已。”
“是嗎?難道我媽就沒有問你,關於之前你說要幫她查她的另外一個孩子的事情?”白蘇問道。
陸易城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蘇,繼而小心翼翼的說道,“問了,不過我最近很忙還沒有結果。”
“哦!”白蘇應了一聲,垂眸不再說話。
良久,她才擡起頭看向陸易城,“我去洗澡了!”說完她就越過陸易城去了臥室。
關門的時候,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提醒道,“今晚是我媽的尾七,等下記得給她上柱香,當然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回老宅睡!”
陸易城這才發現在一邊牆角的櫃子上擺着香案,他收回視線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不怕,我陪你!”
“那好!”白蘇推門進了臥室。
直到離開陸易城的視線,白蘇的眸子漸漸的冷了下來。他在騙她!
雖然他已經很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可靠的樣子,但是白蘇還是捕捉到了他的一些小動作,和平時的他截然不同。
陸易城沒說錯,她確實對他很用心,曾幾何時他是她的一切。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能準確的看出,他真的騙了自己。
事到如今,她無法正面問他任何。因爲前幾次她就沒忍住當年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如果她再不小心一點。一旦讓他起了疑心,她可能就無法得到真相了。
思及此,白蘇拿起牀上的暖水袋,抱在懷中。“媽,不論如何,我一定會完成你的願望。”
客廳裡,陸易城坐了很久,白蘇也沒再出來。
想起剛纔白蘇的質問,他總覺得白悅薇一定是跟她說了什麼。
而白蘇現在已經開始不信任自己了,良久,他起身給蘇明依上了一炷香,然後走進臥室。白蘇已經洗完澡躺在牀上了,陸易城皺了皺眉,轉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之後,他直接走過去掀開被子就上了牀。
身旁的白蘇靜靜的睡着,陸易城也規規矩矩的躺着,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兩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白蘇起的很晚,本來以爲陸易城已經走了。
豈料,等她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他還在客廳裡看報紙。
劉佳已經回來了,看見她出來,幫她端了早餐過來。
白蘇喝了一口牛奶,說道,“在家裡很悶,我想出去走走!”
陸易城從報紙裡擡起頭,“好,我陪你去!”
白蘇皺了皺眉,“那算了,你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剛接手肯定有很多事情,我就不耽誤你了。”
陸易城索性放下了報紙,“不會,公司的情況很好。”
白蘇見狀,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道,“既然你都可以去公司上班了,那我呢?我的職位可以恢復嗎?”
陸易城聞言道,“這個,恐怕你要去問爺爺了。”
白蘇撇了撇嘴,繼續吃她的早餐了。
陸易城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我去公司了,中午回來一起吃飯!”
白蘇看了看腕錶,現在已經是十點半了,中午還回來?她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不忙,中午見!”說完,他就走了。
陸易城一走,白蘇就起身找車鑰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於是她問道,“劉佳,車鑰匙呢?”
劉佳道。“先生說,您的腿剛好,暫時不適合開車,所以鑰匙他拿走了,說等過完年再說!”
白蘇見狀,也不多糾纏,就回房拿了包要出門。劉佳見狀,又跟了上來。
白蘇皺眉,“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你準備午飯,等會先生要回來吃飯的!”
劉佳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先生說了,最重要的就是你。外面很多壞人,所以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白蘇冷笑,終於知道爲什麼陸易城肯放她一個人在家了,原來是這樣!
尤其是這個人是劉佳,如果是別人她威逼利誘可能還有用。但是劉佳是真心關心她的,陸易城竟然這樣跟她說,那白蘇想擺脫劉佳簡直就是不可能了。
白蘇只覺的一陣無力,她煩躁的走回來將包拿回了房間。
“好了,我不出去了,你去做飯吧!”劉佳這纔開心的做飯去了!
中午,陸易城很準時的在飯點回來了。
白蘇正好進臥室裡拿東西,就聽見陸易城一進門就問劉佳,“太太今天做了什麼?”
劉佳說道,“您走之後,她就回房間休息了。”這是白蘇要求的,說怕陸易城直到她不聽話會不高興。
劉佳一心想讓她們倆和好,當然不會拆臺。
陸易城聞言,看了看臥室的方向,“還在房間裡?”劉佳應了一聲。
緊接着白蘇就聽到了陸易城走過來的腳步聲,腳步聲在臥室的門口停下來,再然後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進來了!”陸易城說完,就走了進來。
臥室裡白蘇正抱着熱水袋發呆,看見陸易城她說道,“我媽的尾七過了,我想去看看她!”
陸易城聞言點頭。“那下午吧!”
“好!”白蘇應道。
下午吃完飯之後,三人就出門了。
車子開到一半路,白蘇看了看帶的東西,說道,“忘記買鮮花了!”
劉佳倒也贊成,“夫人生前最喜歡鮮花了!”
陸易城聞言看了看旁邊的店鋪,“前面好像有個花店,到那邊再去買。”
白蘇點頭答應了,然後就眯着眼睛閉目養神。
等到花店的時候,白蘇已經睡着了。
陸易城看她睡得正香,就對劉佳說道,“你在這照顧她,我下去買花。”
劉佳應了,陸易城見狀還脫下外套給白蘇蓋上才過馬路,往花店那邊走去。
陸易城走後,白蘇幽幽的睜開眼睛,“劉佳,到了嗎?”
劉佳搖了搖頭,“沒有,先生下去買花了。”
“哦!”白蘇點了點頭又道,“好渴,有水嗎?”
“沒有了,要不等下先生回來我再去買吧!”
白蘇見狀指了指旁邊,“那不是有一家小超市,我去買!”
劉佳忙拉住她,“我去吧!您好好休息。”說完,她又看了看小超市,就在路邊上不遠,所以就放心的去了。
白蘇看着她進了超市,才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帶着體溫的外套。
幾秒鐘後,她毅然將外套拿開,然後下了車。
等到陸易城回來的時候,車上空無一人。
他皺了皺眉,正要打電話,卻看見劉佳從一旁的超市走了出來。
陸易城忙上前問道,“太太呢?”
劉佳一愣,“不是在車裡嗎?她說渴了,我去給她買水!”
說完,她快速的跑到車邊,車門沒鎖,裡面空無一人。
陸易城掃了一眼,看見副駕駛座上自己的外套丟在那裡,上面還放着白蘇的手機。
陸易城咬牙,“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