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悠悠黯然傷(2)
我知道這塊木牌代表“弒殺令”,我多次見落身上佩帶着這個東西,時常深更半夜纔回來。每次回來,身上都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我知道,又有一條命死在她手中了。可如今,落爲何要將這塊木牌交給嵐?他才十歲不是嗎。
我急急的說道,“落,他是你弟弟,不可以讓他的手沾上血。”
落勾起一笑,眸中帶着自嘲之色,靜靜的說,“未央小姐不知道吧,嵐,是白樓第一殺手。”
不可置信的望着身旁的嵐,落說這個孩子是白樓第一殺手?
“我不信。”
嵐很平靜的說,“在白樓,沒有人的手會乾淨。”
他的表情很嚴肅,那冷凜的瞳,本不該屬於一個孩子的。
那夜,我要落領我去見風白羽。自上回在竹林內品未央歌后,我就再沒見過他。落對我說,風白羽一個月只在白樓逗留兩日,處理一些非常棘手的事件。一般瑣事都是由副樓主緋衣打理。這個月,因爲劫了我,風白羽出奇的在白樓逗留了整整五日,這是破天荒第一次了。我就奇怪,他堂堂一個樓主不在白樓坐鎮,亂跑什麼呢,有什麼事比自己創立的白樓還重要?
而今日,正好是風白羽在白樓逗留的日子,正好藉此機會與他說說嵐的事。落知道我想做什麼卻沒有阻攔,我明白她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永遠沉淪在這血腥的殺戮之中。
落在門外謙恭的朝燭光微暗的屋內稟報道,“樓主,未央姑娘要見您。”
屋內傳來細微的聲響,淡淡的呻吟之聲,我不解的看着落,難道里面還有別人?
落的臉色有些慘白,拽着我的手就要離開。我不依,忙穩住步伐問道,“到底怎麼了?”
門被人拉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豔冶的紫衣女子,衣衫凌亂,臉色潮紅,目光迷離中帶着一絲不滿。即使我從未經世事也懂,原來我與落打擾了風白羽的好事,也難怪落的臉色會如此蒼白,神色有些擔憂。
落的頭垂的很低,細細的喚了一聲,“副樓主。”
原來她就是副樓主緋衣,竟是如此年輕,貌美。
緋衣凌厲的掃了我們一眼,才高傲的離去,留下身上陣陣餘香縈繞廊間,味道格外刺鼻。
我邁進屋內,風白羽赤裸着上身,那淡淡的抓痕以及明顯的吻痕讓整個房間內充斥着曖昧之感。慵懶的倚在幃帳內,臉上依舊帶着銀色面具。真不知道他是面容醜陋還是故作神秘。
他輕笑一聲,支起身子坐好,“你這麼晚來找我,會讓我誤會的。”
聽他輕佻的話語我不以爲意,朝他走近了幾步,“隨你誤會。我只想和你說說嵐的事,他才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