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爾,你怎麼看?”
在距離血獠和北斗戰線不遠的一處沙丘上,趴在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白淨臉皮的年輕人,有着一頭如同沙漠般金黃的頭髮,他手裡拿着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倍望遠鏡,遠遠的觀察着自己的隊伍被血獠和北斗阻止在二百米外。
被稱爲辛格爾的是一個黃皮膚的印安人,他仔細的觀察着前方的戰鬥,突然道:“布魯斯,你說那是北斗嗎?”
“我不這麼認爲,因爲兩支隊伍的裝備完全不一樣,但是如果說北斗和中國特戰隊攪和在一起……你覺得可能嗎?”
辛格爾看了布魯斯一眼,道:“怎麼不可能?他們現在不就是統一戰線嗎?”
布魯斯搖搖頭,蠕動了幾下嘴脣:“真他媽不可思議。兵匪勾結說的就是他們吧?”
“布魯斯!好像現在我們纔是匪吧?”
辛格爾的話讓布魯斯一愣,旋即喃喃自語的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
血獠和北斗的聯合軍已經於敵人進入了膠着狀態,直到交手,劉天賜才知道面前的隊伍是“毒蛇”無法比擬的。
敏捷的身手,默契的配合,流暢的攻擊手段,讓血獠和北斗這支臨時拼湊的聯合戰隊一時間陷入了苦戰。
“媽的!又躲開了!”
血狐狠狠的砸了下沙地,敵人實在太鬼了,每個攻擊的隊員在原地停留的時間沒有超過十秒,m16a2的三發點射模式成了敵人的護身符,所有人幾乎是完成一次射擊後就移動了自己的位置,這個狙擊手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狙擊槍的瞄準鏡雖然能成倍的擴大目標達到射擊精確度,但是由於瞄準鏡的侷限性導致了狙擊手的視野狹小,只需要輕鬆移動幾步,目標就完全有可能脫離瞄準鏡的鎖定範圍。
血狐並不適合沙漠環境的狙擊狩獵,不光是他,就是其他的幾個狙擊手也不適應。強烈的光照不但嚴重影響了視力,升騰的熱浪也使地表的一切標的物變得扭曲變形,無法正常顯像。而一個狙擊手在完成射擊前,不但要計算距離、溫度,還要計算風力、溼度等等一系列因素,難怪都說一個戰士在成爲狙擊手之前必須要成爲一個氣候觀察員。
“咚————!”
驚雷獨特的槍聲讓血狐一愣,只見一個敵人隨着槍聲詭異的倒飛了回去狠狠的砸在沙地上,揚起了一地的沙塵。扭頭一看只見劉天賜抱着碩大的驚雷飛速的橫移着,在跑動中冷不丁的朝敵人所在的方向開一槍,人隨槍倒,劉天賜奔襲了一百來米,輕輕鬆鬆就放倒了三人。
他的行爲着實將雙方作戰的人員都嚇了一跳,在這樣的環境裡採用臥姿射擊敵人本就不容易打中,更何況是抱着這麼大的狙擊槍在奔襲中擊斃敵人,劉天賜所體現出來的實力讓人匪夷所思。
其實這對劉天賜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敵人的動作在他的眼中慢的跟螞蟻爬似的,輕輕的撇了一下嘴,劉天賜很輕易的就發現了伏趴在遠處沙丘後的辛格爾和布魯斯,毫不猶豫的擡手便是一槍。
憑藉着多年從軍生成的敏銳察覺性,兩人不約而同的縮下腦袋,子彈幾乎是擦着辛格爾的的帽檐飛了過去。
“幹!這個人的槍打的真準!”辛格爾一陣哆嗦,眼中竟然閃現出興奮的光芒:“布魯斯,你準還是他準?”
“他準!他媽的怎麼可能這麼準!”布魯斯看着辛格爾頭盔上被子彈刮出的一道白痕,興奮的添了下嘴脣,道:“我去會會他!”
“小心點!”
看着衝出沙丘的布魯斯聽到自己的提醒比了下大拇指,辛格爾這纔拿下頭盔看了看:“還好我縮的快,否則真變成中國《西遊記》裡的三眼楊了。”說着,又將目光轉向了衝向前線的布魯斯。
劉天賜很明顯的感覺到敵方戰線後面多出了一個人,等他想開槍射擊的時候,那個身影轉到了沙丘後面。
“躲?”
劉天賜瞳孔微微一縮,端起驚雷就對着沙丘開了一槍,三百米的距離足以讓子彈完成初速的提升,在慣性的作用下完全能破開沙丘。
布魯斯自然也不會那麼笨,剛躲到沙丘後他就聽到了兩聲槍響,身體也隨之在沙地上滾了幾滾,起身的時候就發現沙丘上多了兩個碩大的窟窿,頓時出了一身的汗:“這小子太狠了!”
中國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美國大兵在熟讀了孫子兵法的同時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布魯斯手中的svd響了,也如劉天賜一般在奔襲中開的火。
兩個人就彷彿兩條不斷延伸的平行線,在互不相交的追逐中相互牽制。奔出了近五百米,劉天賜也意識到了對方不凡,一個前撲滾進了旁邊的沙丘後,兩人從追逐戰變成了游擊戰。
其他人此刻根本就沒有在意幾乎快脫離了戰場的劉天賜和布魯斯,a國大兵的強力推進幾乎完全牽制住了血獠和北斗的混合編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躲在遠處的狙擊手終於開始適應,這多少牽制住了敵人。
“媽的!航空特遣戰鬥組的戰鬥力還這麼強?”姜皚龍抖動因爲先前爆炸覆蓋在身上的沙子,對着敵人的陣營就是一梭子。
“宙斯!”
聽到喊聲的姜皚龍回頭一看,只見張揚在吉普車旁對自己揮了揮手,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蹲在他旁邊的絕戀對雷霆揚了下下巴,兩人也急急的起身奔向另外一輛車子。
這個時候,a國航空特遣戰鬥組已經距離血獠和北斗的陣線不到一百米了,雙方几乎都能彼此看到對方的面部表情。
戰鬥終於進入了最白熱化的階段,是生存還是犧牲,就看雙方誰能頂得住對方的迅猛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