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賜扔掉了頭上的納米頭盔,他對這玩意不信任,先鋒就是最好的例子。冷靜下來的他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結果他被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能看到子彈!
原本以爲自己不會看到速度奇快的子彈,可是現在劉天賜發現自己錯了。他能看到,而且看的還比較清楚,子彈在他眼裡閃現一下就消失,待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會前進一段距離,然後再消失再出現,彷彿空間跳躍一般,可是這對劉天賜來說就足夠了。
他想到了報仇,於是就想到了破軍,只有破軍強大的火力才能宣泄劉天賜此刻悲憤的心情。
“夜豹!你幹什麼?!快隱蔽!”
看着劉天賜頂着槍林彈雨一步步緩慢的往前行走,快刀心裡不禁大急。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其中的詭異。劉天賜向前行走了二十來步,竟然沒有一顆子彈擊中動作緩慢的劉天賜。
“難道子彈真的繞着膽大的走?”快刀想到了抗美援朝老兵的一句話,他只能用這句話來解釋面前的景象。
劉天賜緩步前行了近五十米,死神鐮刀的人早就發現了他,大部分的火力也全集中在了劉天賜的身上,多年的戰場經驗也讓他們發現了一些端倪。劉天賜時而躲閃,時而伏低,身形越來越詭異。幾個隊員被面前的景象嚇傻了,朝着劉天賜瘋狂的扣動着扳機,肩膀也激烈的抖動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子彈終於讓劉天賜不得不隱蔽起來,而此時的距離……已經足夠了。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破軍獨特的槍聲幾乎蓋過了所有武器的狂吼,如驟雨打清荷般的在叢林裡炸響。敵方的陣營頓時傳來了陣陣慘叫聲,一個死神鐮刀的隊員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是一陣槍響,不論躲在什麼隱蔽處的戰友全被一槍斃命,中彈處也全都是眉心。
破軍強大的穿透力和攻擊火力確實是讓人望而生畏,這個隊員看着附近橫七豎八躺着的近十個戰友,狠狠地咬了下牙;“凱恩呼叫隊長,四組全體陣亡!四組全體陣亡!凱恩必須和這個敵人同歸於盡,他太可怕了!”說着就掛斷了通訊器。
“不!凱恩!撤退!你給老子撤退!”泰格氣的差點摔掉了通訊器。
唐家龍一把抓住泰格的肩膀,柔聲道:“泰格,老朋友,冷靜,冷靜點好嗎?”
作爲死神鐮刀的隊長,泰格雖然心裡悲痛,卻也冷靜了下來。他深深的看了唐家龍一眼,聲音嘶啞:“唐,你聽到了嗎?凱恩說必須和這個,是這個!不是這組!更不是這羣!對方只有一個人!一個人就消滅了我最尖銳的一個小組!!”
看着越說越激動的泰格,唐家龍一把抱住了他;“泰格,冷靜點,冷靜點!我很難過,他們是你的孩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也像是我的孩子一般,我們撤退吧,撤退好嗎?只要我們保存了實力,有洪水存在,我們還能東山再起的。”
“不!!”泰格吼叫着撐開唐家龍的手,見後者平靜的注視着自己,他的火氣也慢慢的降了下來,“對不起,老夥計,雖然我很痛心,但是我必須戰鬥下去,爲了死神鐮刀的榮譽。”說着,就扛起了架在沙發旁邊的六管加特林機槍往洞口走去。
“兄弟,你先撤吧,如果我活了下來,我們一定好好喝一杯。”隨着話音掉落,泰格也消失在了洞口。
良久後,唐家龍原本悲痛的面容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他轉身都身後的唐家虎和蛇姬揶揄道:“看看,多好的幫手啊,他一定會和對方不死不休的。”
蛇姬嬌笑着遞給唐家龍一杯酒並和他輕輕碰杯,笑道:“那我們呢?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喜歡和那種散發着狐臭的長毛動物混在一起……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家虎的大嘴封住了,待掙脫出唐家虎的懷抱,蛇姬翻着白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拍了下,惹的後者哈哈大笑:“寶貝,這樣的軍隊難道你不想擁有嗎?讓你的武裝去幫幫那可憐的小老虎,他會很感激你的,不過我們的主力還是放在自己的身邊比較安全。”
唐家虎的話讓蛇姬媚眼一亮;“你的意思是……?”
“嫂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讓死神鐮刀做我們的炮灰好了,我們從中輔助下,能消滅敵人固然好,如果泰格他們全軍覆沒的話,我們的主力還在,撤退並不是大問題。而且泰格率領的死神鐮刀也會因爲我們的不離不棄更加的信任我們,說不定將來會帶給我們更大的幫助。”唐家龍嘴角的弧度更加大了,而蛇姬也終於明白了過來:“嘿嘿,我現在就去安排。”
看着蛇姬扭着豐滿的臀部進了旁邊的小洞,唐家虎的微笑頓時消失在了臉上,他走到弟弟身邊低聲道:“什麼時候動手?”
唐家龍聞言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拿起桌子上的紅酒爲唐家虎斟滿,輕聲道:“不急,時機未到,到時候我來動手就好,你就看戲吧。”
唐家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將目光投在了蛇姬進入的洞口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捨。
蛇姬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盯着牆壁上的閉路電視,手指中不停翻弄着一張如透明膠布般的芯片,嘴角卻掛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她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從十五歲那年被那桑抓進叢林,她就成了那桑褻玩的工具,直到十九歲那年那桑被阮文雄的武裝吞併,她成爲了阮文雄的禁臠,阮文雄對她很好,將一身的本領全教給了她,即使是自己保命的武裝隊伍,蛇姬的命令也能起到一定的分量,這個心狠手辣的阮文雄也是她唯一愛上的男人。
可是如今,那個愛她疼她的男人已經走了,她又回到了起點。不同的是,她早已不再是十七年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