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能在我面前保持清醒已經沒有幾個人,難得你還能這麼聰明,難怪他喜歡你,不過不論嬌柔的花朵多麼的聰明,花朵就是讓人採摘的,作爲禮物或者作爲自賞的玩物,這樣的命運不會改變,不過,既然有一朵聰明的花朵做出了聰明的推測,那麼現在,就讓我們試試他是不在乎你了還是留下什麼秘密武器了吧……”
戀月忽然感到脖子一緊,像上次一樣,他的手並沒有碰到自己,自己卻不能呼吸了。
“如果你死了他留下的什麼武器還沒有出現,沒有什麼來阻饒我殺你,就說明他不在意你了;如果他留下什麼來阻饒我,那就是我還有殺你的理由,我會毀了他留下的東西再殺了你。到底是哪一樣,讓我們試試看吧。你死去的那一刻或許能知道正確答案呢。”謫仙般的男子道。
感覺被禁錮無法呼吸,戀月難受地淚都流下來了,她感到自己的眼球因爲對空氣的渴望在慢慢突出,胸口因爲空氣的缺乏在漸漸癟下去,男子似乎並不急着要戀月死,他似乎規定了這個過程的時間,難受之極之時,戀月的手不禁在自己的脖子上亂抓,想掰開那隻無形的禁錮。
脖子一陣疼痛,留下一道道血印,可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但這讓戀月意識到自己能動了,她艱難地伸出一個手指,豎起。
“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麼?”謫仙般的男子稍微送了些禁錮,“說吧,我們不趕時間。”
“咳咳……咳咳咳咳……剛剛說‘殺我’了。”
“什麼?”
“咳咳……咳咳……呵呼呵呼……”戀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抹去被擠出的眼淚道,“你說你不殺生,什麼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呵呼呵呼……但你剛剛說……說你是來殺我的,呵……恐怕你一直都在殺人吧,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呼呵……咳咳……”
“你……”謫仙般的男子驚恐,習慣性地向四周看了一圈,只有水痕和小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見屋裡再沒有別人,鬆了口氣道,“嬌柔的人啊,隨便你怎麼說,沒關係,我會讓你以後沒法再跟別人說的。你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已經沒有了,讓我們再開始吧,這次,我會瞬間就要了你的性命,放心……”說着他緩緩舉起垂在身側的手臂,戀月看到他修長的陶瓷般無暇的手指以更優雅的姿勢緩緩上升,看到死亡一步步逼近……
“好臭!我的天,怎麼這麼臭!”死亡的手指緩緩上升到一半,就快速地繼續上升,漂亮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隨着一陣空氣的波動,一個渾身大便的人出現在屋中。
謫仙般的男子“蹬蹬蹬”倒退三大步,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恐怖武器”,他曾經想出現什麼他都能對付,此刻,他完全無法對付了,他鼓起了腮幫子,衝出門外“哇”一聲吐了起來。
水痕和小白也被臭醒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捏着鼻子護在自己主子身邊。
“嫂子,我來晚了,您沒事吧?”
“咳咳……沒事,你又救了我一命,多謝啦,老鼠哥。”
“嫂子客氣了,因爲嫂子是‘煙籠月’之命,我無法感應到您很久以後會發生的事,在萬分危急的之後才能預知一點,所以纔來晚了,嫂子你受了驚嚇了吧,我真是……萬死不足以責其疚……”
戀月眨眨眼睛,不解道:“老鼠哥,你今天怎麼這樣客氣了?一點也不像你啊……”
“你是大哥的女人,我應該遵守禮數纔是,如果嫂子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老鼠哥說着,就朝門外走去。
“等等!等等!”戀月趕緊喊住他,“你走了那個人回來怎麼辦?別走,千萬別走!”
聽到“別走”,老鼠哥似乎身體一顫,但還是扭頭道,“那怎麼辦?要不我留下一些……髒東西來,他應該就是怕髒。”說着他從自己身上抓下一把來就要走。
水痕終於忍不住,吐了。
“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主子,你還有什麼話啊,求您快點讓他走吧……”水痕道。
戀月挑眉道:“命重要還是乾淨重要,當然是他在這裡我更有安全感。”
“主子,你在說什麼呀?他在這裡我們纔會沒命了好不好,被臭得沒命了……嘔……嘔……”
“有個神仙要殺我,我沒跟你說過麼……好像是沒有跟你說過,”戀月瞅了她一眼道,“總之,老鼠哥要跟我們待在一起比較好,你就習慣一下吧,習慣習慣就習慣了。老鼠哥,我想……啊?不會是走了吧?”
“嫂子,我就在門口守着,您不要害怕,那人已經走了,我想他今天肯定不會再來了。”老鼠哥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隨着他說話又一陣惡臭傳進屋裡來。
“你今天好奇怪啊,好像不願意跟我說話似的……”戀月問道。
“沒有……”老鼠哥道,“我身上太臭了,怕薰到嫂子。嫂子,我想大哥回來了。”
戀月也感到空氣的波動,而且離自己很近,就在自己身邊,波動帶起的空氣的漣漪剛泛到,一雙手就將自己抱住了。
“小月月,想我了沒?”
“唔……唔……”戀月在他懷中掙扎,想將他推開,這倒好,沒有被那個謫仙殺死,被這個男人給悶死了。
“抱歉抱歉……小月月沒事吧?”康易安注意到自己抱得太緊了,連忙鬆開一些,環視周圍,他這才注意到水痕和小白完全驚呆的眼神,還有空氣中無法令人忽視的臭味,“小月月這裡人太多,我帶你去個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
康易安說着,將戀月連着被子抱起,用被子矇住她的頭,打開空間通道,走了進去。
一片黑暗跟上次戀月感覺到的一樣,聲音、光,都不存在,只有環抱自己的炙熱可以感受得到,這次時間很短便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宅子中間,四面的屋子圍出一個正正方方的天井,屋子裡沒有亮光,顯然沒有人在住,康易安將戀月抱進其中一間屋子,將她放在牀上,揭開被子讓她的頭露出來,問道:“想我了沒?”
屋裡沒有電燈,月光偷偷潛進窗戶,被他熱切的眼睛吸引,不由地籠照在他的身上。
戀月抓緊被子問道:“這裡是哪裡?你把我弄到這裡來做什麼?我告訴你,男女授受不親!”
“男女授受不親?”康易安邪肆地笑了,“在空間隧道時小月月可不是這麼表現的,主動緊緊抱着我,我差點被……”
“那是權宜,孟子的嫂溺叔援,權也,你難道不懂麼?”
康易安一手撐在牀頭,戀月被籠在牀頭和他之間:“現在就不是權宜了,小月月想我了沒?”
“你怎麼總是問啊,想你了,行了吧?那個要殺我的神仙掐住我的時候,我特別的想你,想你來救我,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康易安用手背摩挲着戀月的臉頰,眼光中盡是思戀與寵溺,他的聲音比平日沙啞許多:“我想小月月了,每天都在想,每個時刻都在想,想得快要發瘋,那時我就在想,小月月有沒有在想我,哪怕想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