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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戀月看到男子衣袂飄飄,捧着自己如飛鳥般飛入一棟寬大宏偉的高堂之中,可惜夢中濃霧漫漫,一切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夢中,聽到他們在說話。
“呱呱,老大,我感到她有危險,就拼了命把人給你帶這裡來了,我爲兄弟你兩肋插刀啊呱呱,兄弟的事你可要繼續幫忙啊呱呱。”
“下去。”
“呱呱?下到哪兒去?”
“離開她的手,凍傷她了!”
“呱呱,你看清楚了,不是老子我攀着她,是她攥着老子的大腿呢呱呱,算她有良心帶老子一起跑路呱呱!啊喲呱呱,你輕點拔,你個見色忘義的……呱呱……老子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麼呱呱……”
“還好,是輕度凍傷,不然饒不了你。”
“我爲兄弟兩肋插刀啊呱呱,你爲女人插兄弟一刀啊呱呱……別別,不說了,閉嘴還不行麼呱呱……呱呱?……呱呱?……這是王子吻醒公主的經典戲碼啊呱呱,話說,老子忽然想到呱呱,她醒了之後能讓她吻我一下不,變王子老子就不想了,或許能讓我變回人呱呱……呱呱,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吧呱呱,你兇老子做什麼呱呱?啊……我錯了呱呱!不說了呱呱!爲女人插兄弟一刀啊呱呱……”
戀月無法睜開千斤重的眼睛,身體更是一點也動不了,卻清晰地感覺到那人將自己平放在牀上,將自己褻衣的第一個釦子解開,他捏住自己的鼻子往嘴巴里吹氣,甚至把自己的舌頭拉出,將舌尖拉到嘴脣的位置。
他俯下身來,他的脣緊緊包住自己的整個脣舌,他的舌壓覆在自己的舌上,他的氣息有着濃烈的酒味,不是很好聞,渡過來的酒氣熨燙地自己整個胸口灼燒一般火熱。
“小月月,小月月,醒醒!心跳過緩……小月月!小月月!……喂,小東西,快起來,你不能睡着……”
“小月月”?
還什麼……“小東西”?
這什麼稱呼?是在叫自己麼?他的脣又覆下來,脣齒相碰間好像有什麼沉睡的東西要醒來……好像有人這麼叫過自己呢,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從前傳來,飄渺而似曾相識……
正在模模糊糊中回想,戀月忽然感覺胸前整個一涼,褻衣被全部撕開,那人似乎想到什麼,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隨着柔軟微涼的布角拂過自己的胸口,戀月又感到一陣空氣的波動。
“有異性沒人性呱呱!”胖青蛙老鼠哥的聲音越來越小。
想是胖青蛙老鼠哥口中的“大神”發威,將他送走了,只是,他將自己的衣服全撕開……他要做什麼!?
幾乎炙熱的雙手按上戀月的胸部,一下下按壓着,他口中還在不停地對自己說話:“小月月,醒醒!柳戀月,聽得到我說話麼?睜開眼睛……”
好吧好吧,我醒就是了。
身體就像一個扎滿尖刺的桶,戀月真的很不想往裡跳,誰也不會想跳進扎滿尖刺的桶裡自找罪受啊,只是這回兒上衣就已經被撕開了,戀月覺得她再不醒來,這人怕要扒她的褲子了。
精神往回走一步,便踩在荊棘之上了,針扎般的疼痛感鑽透心房,戀月不禁皺了眉,但還是咬着牙睜開了眼睛。
“我還在夢中麼?”戀月心道。
如夢中一樣的濃霧固執地擋在她眼前,漫漫地充斥着所有空隙,就是不讓她看清周圍。
霧中的男子也面目不清,不知是不是如先前要殺自己的謫仙般美麗不可方物,戀月暗叫一聲可惜,覺得還是先把最重要的話給說在前頭:“咳咳,你碰了我的身子,必須負責。”
這個人救了自己,就是胖青蛙口中的大神吧,此時不抱上他的大腿更待何時。
“大神”沒有回答,霧中看不清他的面目,戀月擔心他賴賬,連忙道:“放心,我也不勉強你娶我,不過身子被你碰了,我肯定嫁不出去了,你得保護我、照顧我,有好吃的分我點,有好玩的給我玩會。”
“大神”還是沒有回答。
“呃……這要求不過分吧,你放心不會吃掉你很多好吃的東西啦,大夫都說我活不過二十歲,最多一兩年也就死了,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捨不得好吃的?”
“大神”默默將戀月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扯過錦被攏住她嬌弱的小身體道:“不記得我了?”
毫不客氣地整個靠在他微燙的懷裡取暖,戀月解釋道:“這裡霧濃,看不清。”
“霧?這裡沒有霧……”“大神”一愣,隨機知道了怎麼回事,苦笑道,“我教你如果太痛苦就忘掉,你倒是乾脆,竟敢連我一起忘了。”
戀月伏在他懷裡不想說話,先前緊張不覺得,放鬆下來才發覺自己的身體被老鼠哥凍得冰冷,窩在這個“大神”懷裡真是又暖和又安穩,她從那個胖青蛙老鼠哥出現之前就困了,現在終於可以安穩地睡覺了,難怪今年有新名言道“傍上大神,吃飯都要笑噴,睡覺都想裸奔”。
哈哈,既然這個大神是來找自己的,不管他爲了什麼來找自己,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就別怪她抱住大腿就不撒手了。
想到這裡,戀月當即決定在死之前都不撒手了。
“小月月,這裡是我住的一處主屋,並沒有霧,你的眼中起了濃霧是因爲你還不願意想起。忘記也好,等你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了再想起來,只是你怎麼敢連我一起忘記,而且這些年你真的一點長進都沒有,要知道八年前你睜開眼睛時也是這麼一套說辭,這麼多年過去了,竟連一個詞都不帶改的又跟我說一遍,而且還是要好吃的和好玩的,真讓我懷疑八年來你沒有一點點的長大……小月月?”
“大神”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懷裡的人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低頭一看,小東西揪着自己的衣襟呼吸均勻,早已經睡得沉了,看來自己的長篇感慨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看着緊緊揪着自己衣襟的蒼白纖細的手,在眼前和許多年前一樣揪在胸口的小手重合,他寵溺的握住輕輕捏了捏道:“嗯,長大了一點點,更瘦了,更咯手了……”
……
戀月再醒來的時候屋外下着雨。
初冬冰涼的雨絲在屋檐匯成水滴,絮絮叨叨地滴在石板路上,不停講述着昨日的故事。
“主子,你終於醒了,嗚嗚……”趴在牀頭的水痕腫着兩隻大大的哭出來的金魚泡泡眼,此時又滴下淚來。
“怎麼哭成這樣?”睡了一個好覺,戀月覺得精神緩過來些了,被眼前兩大金魚泡泡嚇了一大跳。
“主子你還說,昨天你忽然就不見了,水痕都嚇死了,你昨天到底上哪兒去了?嗚嗚……”
戀月吃驚道:“昨天我不見了?”
水痕道:“難道主子又不記得了?”
戀月喃喃道:“竟然……不是夢……還以爲只是黃粱夢一場……”
“當然不是夢啦,主子你倒好,睡得舒服,被人送回來,知道我們有多擔心麼?嗚嗚……”
戀月道:“你方纔說我‘我’又不記得了?是怎麼一回事?”
注1:高堂
在古代的家庭裡,一家正中的位置的房間叫堂屋,而堂屋的地面和屋頂相對比其它房間要高一些,所以稱之爲“高堂”;簡單的說,高堂就是高大而豪華的房屋。Ps:高堂一般是一家最重要的成員住的,比如父母,所以古代尊稱父母爲“高堂”。
注2:求各種賞賜,順便。Ps:……嗯……嗯…………想不出該說些什麼,算了,不耽誤時間和精力了,總之就是求賞賜啦,打滾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