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攻心

人住在這麼大的房間裡,不會覺得自己太渺小嗎?李小霧將整個套房看了個遍,不由發出輕輕的嘆息。這間套房原本的裝飾已經力求精緻完美,怎樣才能用植物把它裝點得更加有生氣呢?她將各種其他雜七雜八的念頭拋到一邊,認真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她用心搭配着各種花草樹木,時間也在不知不覺地流逝。除了中途下樓去了一趟洗手間,其他時間李小霧一直手持鮮花,專心致志地比較、搭配着。

這個套房實在是太大了,連衛生間都大得離譜。李小霧將最後一束團扇菊固定在浴缸根部,直起痠痛不已的腰。光是這一個衛生間,就快要和普通客房的一整間還要大,害的她無論怎麼裝點,花束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間套房甚至還帶有廚房,各種烹飪設施一應俱全。難道客人住在酒店裡,還會自己動手做飯嗎?這些多餘的準備,會不會太奢侈了。李小霧皺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設計這間套房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想起母親常說的幾句話:“家有千宮百院,每晚只睡一牀;滿席海味山珍,不過一日三餐。”接着又想,人有百樣,能夠住在這樣套房裡的人,一定不會這麼覺得,相反,還會說母親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突然,外面傳來“喀”的一聲輕響,打破了靜謐,聽起來有點像是關門的聲音。李小霧警惕地轉過頭,走出衛生間,發現大門真的已經關上了。她連忙跳過去,徒勞地猛拽門把,大聲呼叫。是風把門關上的嗎?可是自己明明只開了一小扇窗戶啊!

這下完了,米娜說過,她那裡也沒有鑰匙,趙純休假了,張總不在,誰還能給她開門呢?她急匆匆跑到客廳,看向牆上的鐘,已經六點了。再過一會兒,米娜就該下班了,到時候,她會記起來李小霧還在上面吧?萬一米娜忘記了……不會的不會的,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她不想一個人在這個空曠巨大的套房裡過夜。周圍突然變得好安靜,靜得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靜得好嚇人啊。李小霧跑到電話旁邊,拎起優雅精緻的骨瓷話筒,一遍一遍撥打前臺的電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話筒裡也靜悄悄的,整個世界安靜的像黑色的夜空。李小霧快哭出來了,絕望中想起齊昂軒低沉溫柔的聲音:“晚上下班我接你去吃飯,好嗎?”對,他不會忘記的,就算別人忘記了她在這裡,他也一定會來找她的。回憶中的聲音撫慰了她慌張的心。是的,他一定會來找她的。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她一遍一遍說服自己,回到衛生間,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可是執花的手卻不聽話地顫抖着,幾乎要把花瓣紛紛搖落。過了很久,她的手才漸漸不抖了,心跳也平復了許多。

“滴—

—嗶。”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有人來了!李小霧興奮地跳起來,跑出衛生間,卻呆了一呆,“宋處長,怎麼是您?”

“可不就是我嗎?我就是你今晚要招待的貴客啊,你還在等什麼別的人嗎?”宋處長眯眼笑着,“看到我,你似乎一副很驚喜的樣子啊。”

“我剛纔在裡面工作,風把門給關上了,沒有指紋,從裡面打不開,我還以爲自己出不去了……”她突然覺得事情不對,“您怎麼會有門卡?”

“我都說了,我就是你今晚要招待的貴客啊,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小美人兒。”說着宋處長伸出手,親暱地颳了下李小霧的鼻子。

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恐懼漸漸爬上心頭,李小霧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她竭力維持冷靜,一邊向後退,一邊儘量裝出不解的樣子,“宋處長,您怎麼說讓我招待呀,我是上來裝飾房間的,已經完成工作了。我走了。”她飛快地向大門跑去,卻發現門已經又一次鎖上了,耳邊轟的一聲。

“你自己不是也說了嗎,沒有指紋,從裡面是打不開的。”宋處長陰惻惻地說道,目光開始在她身上游弋。

“那您能幫我開一下嗎?我快要……下班了,我……”看着宋處長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和越走越近的身軀,李小霧的驚惶再也藏不住了,聲音逐漸破碎。

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李小霧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眼前一片模糊,眩暈中,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蠻力扛起來,耳邊傳來惡狠狠的咒罵:“竟然跟我裝蒜!臭丫頭,進都匯沒幾天,就敢跟我耍滑頭了,真他媽不識擡舉!欠收拾!”

宋滿德將李小霧扛到臥室,重重扔在大牀上,她瘦弱的身體在牀上彈了幾彈,更加分不清東南西北。

“賤貨,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和姓齊的出去了!怎麼?看不上我了?向來都是我挑女人!輪得到你來挑我嗎?死丫頭!”宋滿德惡狠狠地壓上李小霧柔軟的身子,一邊嘖嘖舔舐她白皙的脖子,一邊獰笑着低語,“你們才只不過共度了一晚,沒關係,我在這裡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調教你,保管你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這裡什麼都有,吃喝用度一應俱全。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來打擾我們,小美人兒,我們就在這裡……度個蜜月吧……做一對兒……神仙眷侶……”

宋滿德淫穢的舔舐和可怕的低語令李小霧的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極度的噁心令她難以承受,鼓起勇氣,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宋滿德沉重的身軀,自己也因爲用力過猛,重重摔到了牀的左側,俯在地上困難地喘息着。

宋處長慾火攻心,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一

把揪住李小霧的長髮,向客廳拖去。“不喜歡牀上,是吧?看來,你也不值得老子憐香惜玉!那好,你告訴我!你喜歡在哪裡?告訴我,你們昨晚是在哪裡?說啊!老子保證讓你滿意!”

李小霧疼得咬緊下脣,頭皮如火燒一般,被拖在宋滿德手上,踉踉蹌蹌地向客廳一路跌行。身處極度的疼痛之下,一句話閃現在李小霧逐漸昏聵的神志中:“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我們……還有好多路要走……”她勉強站直身子,不顧髮根的劇痛,擡起手用力向宋滿德抓去。

幾道血痕登時出現在宋滿德面頰,從眉梢延伸至嘴角。那張欲怒交加的臉變得更加扭曲,他怒吼一聲,甩開李小霧。她被巨大的力量向後猛推,重重撞在臺球桌邊。後背傳來的刺痛令她兩眼發黑,用力支撐着無力的雙腿,她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暈過去,絕對不能!

宋滿德伸出舌頭,品嚐自己鮮血的味道,那腥濃鹹澀的原始刺激使他更加興奮,兩眼發出駭人的紅光。“竟然敢抓我,看不出來你有這麼野!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些什麼本領!”一手抓起花車上用來固定花束的寬膠帶,邁着大步向李小霧走來。

她看着那雙野獸般的眼睛,恐懼佔領了全部意識,雙腳支持不住虛軟的身體,癱坐到了地上,本能地向後瑟縮,退到檯球桌下面,翻過身雙膝跪地向另一端爬去。宋滿德蹲下身體,伸手抓住她不堪一握的纖細腳踝,猛力將她扯了出來。

她愈是哭叫掙扎,宋滿德就愈是興奮瘋狂,他抓起李小霧柔軟無力的身體,用寬膠帶將她的雙手緊緊捆在身後,捆好後還意猶未盡地在手腕上裹了一圈又一圈,女孩柔軟白皙的身體被拗成一隻待宰的白鴿。肩膀傳來的痛還沒有過去,李小霧又被宋滿德向沙發區挾去,重重扔在寬大柔軟的長沙發上,李小霧拼命蹬腿,試圖站起來,無奈沒有胳膊的幫助,她只能在沙發上扭動,裙子早已經因爲跌倒而裂開,白皙的大腿危險地暴露在野獸的視野中。

感覺到腿上被注視的刺目灼燒,李小霧從昏沉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她用盡全力掙扎起身,試圖把裸露的長腿藏起來。宋滿德欣賞着赤腳逃開,如絕望的小兔子一般驚慌的李小霧,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一如捉放耗子的貓。李小霧慌不擇路,東倒西歪地向後逃跑,卻一頭撞在厚厚的窗簾上,後面的鋼化玻璃殘忍地阻隔了她的去路。

“你喜歡這裡?”宋滿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瘋狂地扯落所有落地窗的窗簾,將整個室內暴露在城市的霓虹中。

天已經全黑了,透明的玻璃窗外,是繁華滿眼的都市燈火,無數的繽紛彩燈與雪亮的廣告牌在夜空下競相爭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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