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忠犬請躺平(十四)

馮婉婷回去沒多久就收到高老爺子差人送來的信,前面無非就是問候云云,最後寫着讓她等兩天,他已經派人去接她了,高玉媛也去了。馮婉婷重點落在了高玉媛也來接她這裡,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這是高老爺子的意思還是高玉媛自己的意思。不過管她呢,不會對她不利就是。

沒多久村長就收到消息說是高家要來接馮婉婷過去,要經過他們村的。他們到時候怎麼說不得請人家喝杯茶?人家看不看得上他們是人家的事,但是他們要是沒這個意思就是他們的不是了。大人們也讓小孩子這兩天在家好好待着,唯恐不小心衝撞了高家。

高玉媛真的來的這天,她坐在花轎子裡,轎子悠悠然往前移動着,她在裡面獨自細細地品着茶。不多時她放下茶杯,一雙玉手掀起簾子的一角向外面看了一眼,火辣辣地陽光直射進來,她又放了簾子。她有些煩躁,這燥熱的天,就是喝茶也平靜不下來。

她不安地摸着手。這次來,是她要求來的,她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看看馮婉婷這裡到底怎麼樣,沒想到這外面除了耕地還是耕地,味道也難聞極了,她還真想不通自己這個姐姐的孩子是怎麼一直忍着住在這裡的。

現在高家的事,裡裡外外說是交給大嫂處理,實際上裡裡外外哪個不是她做的決定?這家,還是她操持着。雖然讓未婚少女做這種事於理不合,不過誰又敢質疑高玉媛?他們見識過高玉媛的手段的。

所以這次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過來拎拎這個馮婉婷是幾斤幾兩。那天看上去也不像是會惹事的主,別是混進羊羣裡的狼纔好。

沒多久高玉媛又掀起簾子看了一眼,這一次她眯着眼看了好一會沒有放下簾子,突然厲聲道:“停轎!”

李大牛還不知道身後停了頂轎子,嵐棹本來也沒有在意,倆人揮舞着鋤頭衣服扒下來一半系在腰間,光着膀子,身上的汗在陽光底下油光發亮。

小廝本想厲聲呵斥這倆人怎麼能衝撞了自家主子,讓自家主子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見男人的身體,但是礙於高玉媛的性格和在家裡的身份,高玉媛揮揮手他就把話嚥了下去退到了一邊。

高玉媛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算確認,李大牛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少年……

嵐棹餘光掃到高玉媛,馬上直起身來,停下了手中的活,李大牛也轉過身來。倆人都沒有認出來高玉媛。畢竟眼前光彩逼人的女子完全無法與那時柔弱的少女重合起來。

高玉媛揮揮手將旁邊的小廝叫來低聲吩咐道:“去,把左邊那個叫來。”

小廝喏了一聲跑了過去,他一時也摸不準自家主子的想法,但那低眉順眼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這位壯士,我家主子有請。”

李大牛奇怪地指指自己問道:“我?”

“是。”

於是他跟着小廝走了過來,刺刺拉拉地走到了高玉媛身邊。高玉媛一看他那個傻樣就更加確信這是當年那個少年了。

“姑娘你有什麼事?”

“咳,這位壯士,不好意思這般唐突,小女子是高家的幺女。”高玉媛移了移目光,她畢竟是未

出閣的少女,這般近距離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看李大牛坦露的上身,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高家有些事,煩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這話說得極爲不客氣,一點拒絕的餘地都沒有。李大牛不是傻子,能聽出來自己沒得拒絕——他得罪不起高家。

於是他猶豫地點了頭,說了聲“等一下”,然後快速跑過去給嵐棹簡單交代了一下這事。

嵐棹一聽見高家就明白了,果然……這女人八成就是當年高家那個小丫頭。倒是沒想到變化這麼大。李大牛顯然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這小丫頭莫非是女主?算了,此時也沒別的辦法。他有些煩悶地點了點頭。

李大牛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着高玉媛走了,走得忐忑不安的。

嵐棹一時的煩躁也無法按捺,眼見這幾個龍頭都聚齊了,寧佳歡看起來不像是女主,女主應該就是在高玉媛和馮婉婷之中,只是李大牛之前都沒有怎麼接觸過,這次去,怕是要觸發劇情了。

然而嵐棹不知道的是,劇情早已經在被觸發之前就已經完全偏離了——李大牛整個人生都被嵐棹所扭曲掉了。完完全全只屬於他一個人。所謂的主角,既然劇情不存在的話,那麼男主女主應該都是不存在的。然而他至今仍然還留在這裡,只不過是缺少一個契機。

他每一次都需要一個契機才能離開這些世界。

說回來高玉媛把李大牛叫走,還真不是那方面的想法,她是怕李大牛把當年的事亂說,這可是關係到高家臉面的問題。當年沒有查到嵐棹和李大牛,所以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且她當時也不知道有嵐棹的存在。現在她不確定李大牛會怎樣、還記得多少,按照常理,一般這種事李大牛還是除掉的好,只是她又不大願意如此忘恩負義,便出此下策,帶李大牛回去先安排住他,觀察着。

嵐棹等李大牛身影不見了往地上呸了一口,他呸的是系統,媽蛋這傻缺系統,現在是又要觸發劇情了?都安生了那麼多年,到如今也不見它吱一聲,像是樂於看見他的無奈一般。他手中的鋤頭咣噹一聲摔在地上,人轉身就大步流星地回了家。

猛地吱呀一聲推開門,二癩子正掃地,嚇得扭臉看去,身子也抖了兩抖,該死的,這個煞星,這個點回來是有什麼事?難道又是……

自上次之後嵐棹對二癩子愈發的不客氣,想要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把他按在下面只管自己在他嘴中馳騁。這一次嵐棹也是怒氣衝衝地坐下來,提溜着二癩子的領子讓他跪在自己身前,發泄着怒火。

二癩子是完全不敢抵抗,還有些順從,只是本來就瘦弱的小身板此時似乎更是柔弱了,嘴角也紅腫地有些裂開,而他卻還是完全沒感覺一般大口地吞嚥着。

嵐棹看見二癩子更是煩躁,他和二癩子又有什麼區別?他不放過二癩子,系統不放過他。他發泄完之後不顧二癩子跪得身形不穩惱怒地一般推開他罵道:“你他媽的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你反抗啊,來啊!”

二癩子低着頭咬着牙,拳頭捏的蒼白,全身繃得及其僵硬,就在嵐棹以爲他要爆發時卻見二癩子又擡起頭露出那副讓人挑不出錯的狗腿笑容說道:“狗蛋哥,您要打儘管打,彆氣壞了身子。”

嵐棹一聽見這話是真的什麼也不想說了,閉上眼揮揮手,二癩子恭順地走了出去。他這才睜開眼。是,他也不敢反抗,他反抗不了系統,因爲他想活着,他想活着回去。他恨透了這系統,但他還是舔着臉幫着這所謂的系統來玩這場遊戲。

這該死的系統,已經扭曲了他的人生。

所以他厭惡二癩子但他又不捨得真正傷害二癩子。

好不容易他才克服內心裡的陰暗情緒,整理了一下出了門,一看二癩子嘴角還爛着就這麼坐在門口,聽見開門聲連忙起身。嵐棹愣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說:“我出去一趟,家裡應該還有草藥,你塗一點。”

說完就出門了,一時間碰上冷空氣,嵐棹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太累的緣故,最好不是感冒了。去了李家,一進院子就看見李大媽愁眉苦臉的。他奇了怪了,還能發生啥事了?於是開口:“喲,大媽,您這是?”

“狗蛋啊?別說了,我家的豬今早也不知道咋的了,突然死了,昨天晚上也就是比較安靜而已。”李家就一頭豬,還指望着它過年呢。

嵐棹走去看了看旁邊死了的豬,唏噓了一下,就說了李大牛被高家帶走的事。

李大嬸一下就慌了,起身跑來問:“大牛是咋了?”

嵐棹讓她寬心說:“應該是好事,大牛以前似乎是無意救過高家小姐,這次見了他怕是來報恩的。”

這麼一說李大嬸安了心,但馬上又擔憂起來:“大牛這孩子,嘴笨又沒眼力,還沒心眼,這次去高家……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願不要得罪人啊……”

她這麼一說,整個人又不安起來,嵐棹知道自己安慰也沒用,就告辭了回家了。途中他纔想起農具還在田裡,急衝衝地淌着水跑了過去,拿了東西時間也不早了。

晚上的時候,嵐棹意外地感冒了,一直打噴嚏,二癩子有心狗腿,嵐棹也沒把這當回事,擺擺手叫他睡了。

結果晚上嵐棹就發燒了,他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就醒了,摸摸自己的頭,又摸了摸旁邊縮在一邊的二癩子的頭,這才確定的確是發燒了。二癩子被驚醒,迷糊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感覺旁邊嵐棹渾身都是發燙的。

“狗蛋哥……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道。

嵐棹有氣無力地答他:“你去叫個大夫來。我感覺不大對。”

二癩子迅速穿好衣服就出去了。嵐棹一個人靠着牀頭,渾渾噩噩的,腦子裡意識一會清醒一會又好像是不清醒了。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見二癩子氣喘吁吁地拉着老大夫跑來,他熟練地從櫃子裡翻出一截蠟燭點上。老大夫也是一直喘氣,好一會緩過來了才坐到牀邊爲嵐棹號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

嵐棹就算生病也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而已,於是他用沙啞地嗓音問道:“怎樣?”

老大夫當了一輩子的大夫,經驗十分豐富,醫德也很是高尚。他看了一眼後面坐在那等着聽的二癩子,不知是說還是不說,想了又想,便壓低了聲音說:“瘟疫。”

嵐棹一顆心一下子就停了,瘟疫……也就是沒得治了。好一會,他反應過來,但又覺得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死了,不過是遊戲結束。正合他意。

“會傳染?”

老大夫點了點頭。

嵐棹想了想,估計是白天那頭豬的問題。他指了指旁邊的二癩子,說:“你看看他。”

老大夫看完之後搖了搖頭說:“他沒事。”

二癩子以爲是嵐棹感冒怕自己傳染上了。然後便送走了大夫,大夫走前,他囑咐大夫再看看李家。

大夫走後,嵐棹閉着眼靠着牀頭一句話也沒說。二癩子把蠟燭吹了又放進櫃子裡,準備爬上牀。

“別上牀。”嵐棹突然開口道。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畢竟是古代這麼可怕的疾病。就跟現代的艾滋病一樣。沒得治,還會傳染。他心裡其實也沒底。

二癩子愣了一下,下了牀,他總感覺嵐棹不大對勁,於是湊過去開口問道:“狗蛋哥,大夫到底說了啥?”說起來本來他是恨嵐棹的,只是被對待了這麼久,而且除了那種事以外,嵐棹對他,憑良心講,比任何人都好——起碼把他當作人來看了。是,比任何人都對他好,包括他早死的爹孃。而此時他也有些莫名地不安。

“離我遠點。”嵐棹不耐煩地啞着嗓子訓了一句,等二癩子坐遠了,他才繼續說,“瘟疫。”

二癩子以外自己聽錯了,心停了一下,繼而快速地跳動,他屏住呼吸問:“什麼?”

嵐棹沒答他,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今天晚上離我遠點,明天一早你就走,我這的錢和東西,你隨便拿,把門鎖好,啊不對,是封死。嗯,對,把寧佳歡也帶走,還有……”嵐棹還想繼續說,他在這個地方這麼多年,不得不說,對這裡的人,他怎麼可能沒感情?不知怎的,他又想起村裡老壽星走的那天了。陰暗的天空,喇叭聲一路上響着,隱隱約約還有哭聲傳來。

二癩子感覺腦子裡一根弦似乎是要斷了,這個人……怎麼可以仍然這麼淡定地訴說着自己要死的事。不可以……這個人……不可以死。他想救他。

然而眼睛怎麼也控制不住地酸澀起來。

黑暗中,嵐棹突然嗤笑一聲說:“二癩子,你哭什麼?你不是最怕死的嗎?那就趕緊滾吧,瘟疫是會傳染的,得了瘟疫,是會死的。沒得救。”他似乎是在嗤笑二癩子,但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李狗蛋,你這人怎麼這麼混蛋?”

嵐棹聽見二癩子莫名地怒吼,他震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笑着說:“之前怎麼一直忍着不反抗,現在倒是會吼了?我一直都挺混蛋的。你不是知道嗎?”他明明已經是要死的人,這種口氣卻還是和平時那種漫不經心一樣。就算是在黑暗中,二癩子也知道他嘴角一定掛着平時時不時無意間露出的慵懶地笑。呵,這個人,真的是什麼都不在乎,連自己都不在乎。

他確實是個渣,不僅對別人,對自己也是。可以說他誰都不愛,他喜歡享受,一向遵從自己的*,然而他又連自己也不愛,他嫌棄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個人渣,但是又不打算違背自己的*。

“……”二癩子沒有說話,嵐棹不知道二癩子的表情是怎樣的。只是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面前,他猛地一睜眼,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從來都保持着讓人挑不出刺的笑容的二癩子,此時,眼睛是紅的,沒有笑。一雙眼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嵐棹。嵐棹的心噗通噗通地狠命跳了兩下,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別過了臉,不想和二癩子對上視線。

這時□一涼,只見二癩子二話不說掀開了被子,扒下嵐棹的褲子,低頭就含上了沉睡間的巨物,含在嘴裡熟練地吮吸着。嵐棹被他的舉動驚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慢慢地,那種讓他全身僵硬地感動蔓延開來。

巨物在溫暖地口腔中一點點硬起來。

嵐棹咬着牙捏着二癩子的下巴,狠狠地將他推到一邊。二癩子身子本來就弱,經不起打,這麼一推一下胸口撞住旁邊的椅子,他禁不住狠狠咳嗽起來,血腥味在喉嚨中蔓延開來。嵐棹怒極反笑:“好啊,好啊,嗯?你怎麼這麼賤?”

他也用足了力氣,一說完就禁不住咳嗽起來,但不等咳嗽完,他就冷冷道:“滾。”

二癩子咬着牙支撐着起來,二話不說就出了門,關上門後,他直接在門口坐了下來。他想,也許自己也會染上瘟疫,會死的吧?他是怕死的,很怕很怕。他不想死。但他也不想那個人死。他不是傻子,能看出來就算那個人惱怒他,也是對他是好的。

嵐棹平息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就因爲他對他們還有情誼,所以他才這麼做。果然……人非草木啊……

他等了好一會也沒聽見外面的動靜,知道二癩子還是沒有離開,於是他掙扎這起身,把門窗完全給封死了。此時二癩子已經坐在外面不知不覺中已經睡着了。

那大夫當場沒有說什麼,他也意外與嵐棹的平靜,他知道,這種瘟疫,沒得治,只能等死。所幸傳染度不是很高。但當大夫的怎麼能放棄病人?他聽嵐棹的話馬上去給李大媽和李大叔叫起來把了脈,李大媽和李大叔還一頭霧水的。老大夫知道嵐棹和他們的關係,也知道他不願意說出來,便把這事含糊過去了。所幸李大叔和李大嬸都沒有事。當晚回了家,他連夜翻看醫書查找藥方,結果自然是沒有的。這一查就到了第二天天亮,老大夫知道吃什麼藥都沒用,但他還是親自熬了藥,去嵐棹家。

還沒進院子,就見二癩子在嵐棹家門口縮成一團睡着。他推開院門晃醒二癩子問道:“狗蛋情況怎麼樣?”

二癩子搖了搖頭,準備開門。結果這一推,門紋絲不動。他僵了一下,使出全力去推,結果還是沒用,他着了急,上腳就踹,他身體太弱,踹的滿腳是血那門也是紋絲不動。他猛然想到還有窗戶,連忙跑去砸窗戶,結果窗戶早就全被完全封死了。

二癩子喊着哽咽怒吼道:“李狗蛋,你他媽的開門啊!”

裡面,一片靜謐。

老大夫也心生感嘆,縱然見多了生死,此時也不禁搖了搖頭,嘆出氣來。二癩子聽見了老大夫的嘆氣,氣的跳起來,暴躁地衝老大夫怒吼道:“你他媽個老不死嘆什麼氣?我狗蛋哥還沒死呢!”

村裡誰不知道二癩子的德行,而且老大夫知道他也是難受,就不跟他計較,只是說:“作爲一個大夫,老夫必須說實話。這病發的太快,目前爲止,沒有藥可以治,你還算幸運,沒有被傳染。李狗蛋怕是已經……這藥是我早上熬的,他若是還在,你就試試看吧。”他沒有說完,把藥放在地上搖着頭走了。

做到這個份上,老大夫已經夠意思了。

二癩子跌坐在地,他突然瘋狂地拍起門來瘋狂地吼道:“李狗蛋,你怎麼那麼沒有種!你他媽開門啊!”

“我求求你,開門好不好……”

……

不知道喊了多久,二癩子喉嚨裡都是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但他還是堅持着,拼勁全力拍着門,身上都是傷口。

藥早就涼透了。

嵐棹一開始是睡着了,混混沌沌的,意識也不清楚,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覺又渾身難受之極,掙扎着睜開眼睛,呆愣了一會,聽見外面有氣無力地拍門聲。他一時也反應不過來,然後又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再沒醒來。

二癩子突然反應過來,轉身去挨家挨戶地求村裡人。

他本是說不出話來的,但是還是掙扎着咳着血沙啞着嗓子說着。村裡人都不願去,反而見到二癩子就跑的老遠,害怕傳染上瘟疫。一邊也恨上二癩子。這人,難道不知道嗎?村裡不管是誰得了瘟疫,都要隔離起來,讓他自己慢慢死去。就算是再親的人,也不會違抗。這是爲了全村。

二癩子求到了李家。李氏夫婦一時也愣住了,李大嬸眼淚就這麼一下子涌了出來,她顫着嗓子說:“你……你是說……狗蛋?”

好不容易明白事實的李大嬸大哭起來,一邊喊着“我苦命的娃啊”。但是儘管這樣,李大嬸和李大叔也沒有去。二癩子絕望了,他知道,這個村裡,沒有人會去的。

也許李大牛會,但他根本找不到他,而且……嵐棹也等不起。

於是二癩子管李大叔借來了鐵錘,一個人離開了。

他二話不說自己狠命地敲着門。不知道咣噹咣噹砸了多久,門總算是轟然倒塌。

他一眼就看見了在牀上安靜地躺着的嵐棹,他馬上揚起笑容,端起地上的藥說:“狗蛋哥,大夫給你開了藥。”

牀上的人一動不動,他繼續端着藥過去說:“藥是涼了,只是再熱我怕你等不及,應該沒事吧?”他坐到牀邊,推了推嵐棹,嵐棹沒有反應。

他笑容僵在臉上,但還是繼續掛着笑說:“你要是能等也行,我現在就給你熱藥去。”

說完他匆忙去熱了藥,熱完藥,他端着溫熱的藥又坐在牀邊,輕輕舀起一勺,送到嵐棹嘴邊。然而藥直順着嵐棹嘴邊留下,一滴也沒進去。二癩子着了急,但又掰不開他的嘴。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二癩子一直沉默地坐着。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最後,他還是纏着手,探向嵐棹的呼吸。

一片平靜。

這個人,死了。

qaq好不容易纔解鎖了嚶嚶嚶嚶嚶

累覺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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