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還雄赳赳氣昂昂,理直氣壯地要找秦北宴要一個說法,但是現在,看秦北宴這副樣子,好像他早有準備,難道秦北宴早有對策?大家心裡反而沒了底,面面相覷。
吳雄生怕這些人臨陣脫逃,打退堂鼓,便一馬當先,“既然北宴都發話了,大家就先坐吧,有什麼話慢慢說。”大家紛紛落座,一陣嘈雜聲後,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大家恐怕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不妨現在就暢所欲言。”秦北宴的氣勢不輸以前半分。
“這……”大家紛紛竊竊私語,礙於秦北宴的威嚴,十幾個董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質問秦北宴。
吳雄給在座的一個董事使了個眼色,張董事立馬會意,一想到吳雄之前承諾的那些,張董事就什麼都不怕了。
“我先說兩句,秦總裁,相信今天早上的報紙你也已經看過了,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也該給我們這些長輩一個解釋吧?”
“喔?公司出了什麼事?讓張董事這麼興師問罪?”秦北宴明知故問,坦坦蕩蕩的樣子,好像公司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而是這羣人故意在這裡吹毛求疵。
張董事當然知道秦北宴是什麼意思,既然秦北宴裝傻,那他也不介意把那些醜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再說一遍。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遍,我聽說跟艾維國際集團的合作纔剛開始,我們聖天集團就賠了三十個億,一個大項目的利潤也就不過幾十億吧,秦總裁,我們把公司交給你可不是讓你揮霍的,出了這種事,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張董事絲毫沒給秦北宴留面子,每句話都用詞犀利,看樣子是擺明了要爲難秦北宴。
“有這種事?”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都見報了。”
“可不是,整個龍城都沸沸揚揚的。”
“……”會議室陷入空前的混亂,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乎在責怪秦北宴的失職,竟讓公司蒙受這麼大的損失。
“啊……這件事啊。”秦北宴恍然大悟的樣子彷彿真的是剛剛知道,“報紙上捕風捉影,難道張董事也老糊塗了?還是說張董事的消息靈通,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
秦北宴眼裡的寒光直指張董事,讓人不禁脊後一涼。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上次董事會的時候,最先起來發難的也是這個張董事。看來,張董事已經跟某些人沆瀣一氣了。
“秦北宴,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該知道的事?”張董事沒有想到秦北宴會這麼說話,難免激動,也就不再叫‘總裁’,直呼秦北宴的名字。
“有損公司形象和的事情,難道不是不該知道的事情嗎?而且張董事知道這件事不光不想對策,還在這裡煽動大家,你的初衷實在讓人懷疑啊。”秦北宴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某個人身上,“報紙上的消息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但是相信各位都很清楚。
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記者都改行當偵探和黑客了,我和霍總簽完這份協議,除了我們兩位和我們的助理沒有第五個人知道,這些記者又是怎麼知道的
呢?剛纔張董事問的如此理直氣壯,不知道張董事是不是也改行了呢?”秦北宴的言語極盡諷刺。
“你……你別管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張董事避重就輕,死死地咬住這件事,想把大家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上面。
“確有其事,只是這三十個億爲什麼會突然消失,我想有人比我更清楚。”秦北宴沒有絲毫的隱瞞,將那天的事情如實告知,“籤合同的那天,合同被人在辦公室調包過,我讓李叔去查當時的錄像,監控室的人卻告訴我們那段時間的錄像全部丟失,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秦北宴,現在大家說的是三十億的事情,你說監控的事情做什麼?再說,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你說合同被換過就被換過?你說監控丟失就是監控丟失?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私吞了這三十億,然後讓監控室的人陪你一起作假呢?你想做什麼,沒有人會不配合吧?”
張董事字字句句直指秦北宴,話裡話外都是要把這件事的所有責任推到秦北宴的身上。
“張董事歪曲事實的能力果然了得,這樣的想象力不去當編劇和導演真是浪費人才啊。”秦北宴語氣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讓人不由得思考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秦北宴所說。
“秦北宴,你……”張董事已經是當了爺爺的人,被秦北宴這麼一說,頓時氣結,臉都漲紅了,“好,這件事按下不提,那咱們再說說別的,聽說你把艾維國際集團的董事會的決策權拱手讓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你決策失誤?”
“決策權也丟了?”
“哎喲,這可怎麼好,看來聖天集團要敗在他手裡了。”
“是啊,這種事怎麼能隨便開玩笑?”
“……”會議室再次失控。每次張董事的發言,都能在這羣董事當中引起共鳴。
“張董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恐怕也是合同上的條款。”秦北宴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顧大家的疑慮,好像現在站在劣勢的不是他,“而且,這種事情一向是雙方商議決定,張董事的意思是,別人能把決策權拿下,而我卻把決策權丟了,是這個意思嗎?
張董事,你別忘了,艾維國際集團不是人人都能魚肉的集團,總裁霍天華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張董事覺得我無能,那不如下次洽談,讓張董事代表我聖天集團出席如何?”
秦北宴看似謙虛退讓的說法實則步步緊逼,這些老董事自從跟秦鴻海打下江山,就一直坐在幕後等着年年分紅,早就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
賺了錢誰都不會感謝,但是一旦上位者出現決策錯誤,影響了他們腰包裡得錢,他們怕是再也容不下了,只恨自己不能馬上跳出來指責。
“好,這些事情我們都不說,那我們來說說跟孫氏集團的合作好了,這個項目一直是由你來跟進的,從原材料一直到現在項目開始實施,現在工程出了問題,這你怎麼解釋?”
張董事沒有想到秦北宴會這麼巧言善辨,一時間氣得胸口直上下起伏,似乎是沒想到秦北宴能把這些髒水都潑到他的身上,只能換一件事。
“孫氏集團
的工程問題更是無稽之談,孫氏集團的負責人什麼時候發表過聲明,說我聖天集團負責的工程出現問題?還是說報紙上指出工程出現了什麼問題?”
秦北宴不慌不忙,各個擊破,再次將問題化爲烏有。頃刻間會議室一片啞然,只有張董事沉重的呼吸聲。
秦北宴的表現同樣出乎吳雄的意料,本以爲秦北宴這次會被打壓的死死的,但是沒想到現場會是這樣一副情況。
不過幸好秦昊之前已經交代過了,秦北宴一定會在會議上虛張聲勢,問題他可以掩飾,可以無中生有,但是輿論和影響已經產生了,這是秦北宴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吳雄又不着痕跡的給另一個董事使了個眼神,另一個會意,準備向秦北宴發難。
“秦北宴,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就算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可是媒體的人不會這麼看,外面的人更不會這麼看。
你知不知道,因爲這次的事情,我們聖天集團的聲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不少人都因爲你口中的無稽之談,而懷疑我們聖天集團的實力。
還有公司的股票,你知道今天跌了多少嗎?在這麼下去,我們在座各位的養老錢遲早都要賠進去。還有,你父親辛辛苦苦幾十年建立的集團,眼看着就要被你毀於一旦了。”
孫董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似句句替公司,替秦鴻海說話,但是實際上,句句話都把秦北宴往不忠不孝的一面推去。
“我知道,在我的帶領下,公司也度過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危機,這次,我秦北宴在此保證,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步入正軌,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跟我一樣,一心爲了公司。
如果大家能跟我同心,那麼此前發生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如果大家誰對公司有異心,別怪我六親不認。”
秦北宴的目光狠狠地剮過在座的幾個人,秦北宴的話已經說出口,這也而算是給他們的最後幾次機會。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了?”孫董事雖然語氣中略帶欣喜之意,但是演技太過拙劣,還是能聽出他言語中的不信任。
“還沒有,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把公司和各位的損失降到最低。”秦北宴十分坦誠。儘管還沒有妥善的辦法,但是心中已經有幾分打算,這件事處理起來也不會太麻煩。
沒想到孫董事一下子翻臉,一改剛纔長輩的樣子,“沒有辦法怎麼降低我們的損失?你不會就是給我們一張空頭支票吧?萬一這個問題你解決不了,要讓我們陪你一起買單嗎?”
“那孫董事的意思是什麼?”秦北宴的目光冷森下來,會議室裡的溫度登時降低了好幾度,讓人不禁爲之一寒。
“我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爲了公司的未來考慮,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難道不該引咎辭職嗎?”孫董事振振有詞,說的合情合理。
秦北宴冷冷的勾起脣角,終於,這些人還是暴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了。秦北宴故意發問,“孫董事的意思就是,我只有引咎辭職,才能解決問題是嗎?”
“我可沒這麼說。”孫董事得了便宜賣乖,反倒不承認自己是這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