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

這兩天,日光有些炎熱,不過在內邸的房裡溫度如常,這種季況很好,冬曖夏涼。翻翻節氣日曆,再過些日子大暑時節就會到來,我輕嘆口氣,這裡的溫度總是相差不大,看不到春綠夏紅秋黃冬白,所以讓人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

前幾天晚上被豔若老是捉去認密道,終於把可以認的密道記熟了,這兩天才算睡得清靜些。

我透過窗看外面的天空,想着豔若府邸上的那塊牌扁,總有一種感覺,那上面的字不是狐戎族裡的任何一個人所寫的。至於老媽媽的問題,我也親自實驗過了,就如豔若所說:沒用。老媽媽似乎根本就不記得那些說過的話了,如果不是匿影對我說過老媽媽會假裝,那麼我一定認爲老媽媽是年紀大了引起記憶衰退。但目前爲止,我也沒辦法套老媽媽的話。

其實老媽媽那天說什麼“被換的女孩就是你”這話,當時我的確對自己的真實身份有幾秒的迷茫,但事後就覺得不可能,因爲我在城市裡時,任何人見了我都說我長得很像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而且也能看得出我的嘴眼很像媽媽,所以明顯我不是狐戎族人所生。除非我的爸媽也是狐戎族人,但如果是這樣就更沒有“被換”一詞的說法了,天生就是如何可能被替換?我笑着搖了搖頭。

至於綠寇和紅菱的審案也畫上了句點,她們又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裡起居,由於我顧慮到她們身上的傷沒完全好,所以向天楚求了個情,說她們在戎室呆的時間太長,身體狀況不佳,最好休息一段時間,也許是女貢太多,天楚也不計較少一兩個吃白飯不工作的女貢,很爽快的就批了她們的假,爲此綠寇和紅菱還得意跑來感謝我一番,好像什麼天大的恩賜,這讓我又心泛難過。

最近兩天我主要是負責整理房禮監等各種低級職位的申請程序,但是我在律閨時根本沒來得及學過,實在不知怎麼下手去做,我把這事和豔若說了,讓他把租憑時間收回,讓我好好回律閨學習再說,豔若卻說不行。

“破格的租憑時間都有規定的,不準少於一個月,也不準多於三個月,一旦雙方達成協義就不能更改,除非破格死亡。”豔若說。

我聽得那叫一個鬱悶。

“那怎麼辦,我對什麼等級申請制度一點也不懂。”我攤手,“如果你不給我想想辦法,到時丟臉的不止是你,我的破格也許也沒法再做下去。”

豔若微微笑,“的確,丟臉事小,破格一職丟了事大。”他眼睛妖妖閃了閃,“那麼這樣吧——歆,以後每天晚上你都來我府邸吧,我來教你。”

我瞅着他惑人的笑意,總覺得如果答應下來是很危險的事情,腦子裡忽然想到破格租憑出去,也是爲了學習,記得當時天楚說什麼嵐夜在刑法和各種禮教方面很懂,許多貴族人都想讓嵐夜教授自己的破格。想到這,我心頭亮晶晶的,嘴角也彎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笑得這麼奸滑?”豔若湊過臉上,俊美的面容在眼前擴大,讓我窒息。

我伸手推開他,退後幾步道:“沒想什麼,只是覺得這種小事情不勞煩豔主兒了,我想會自己解決的。”

豔若眯眼看了看我,有種瞭然的明火在眸裡閃了閃,遂微笑道:“也好,三個月的租憑的確不能浪費了,你好好去向嵐夜學習吧。”

我瞪眼,難道我的什麼想法都瞞不了他嗎!

不得不說,學習刑法和禮教,不管是在城市還是在古代或者是狐戎,都是一種非常枯燥而乏味的事情。

嵐夜又是那種不拘言笑的人,更是將學習的乏味發揮到極至,我坐在他對面,聽着他像背書似的說出條條框框,我眼睛幾乎都快打起架來,好幾個哈欠從鼻尖冒出,硬生生的又被我強壓了下去。

想想以前大學時上理論課都沒這麼無聊,當時如果聽得煩了,可以和左右兩旁的同學小聲的討論些事兒,或者乾脆拿出雜誌來看,也能託着頭小睡會兒覺,那時候睡覺的同學人人都有一手不被發現的絕招,記得有一次我旁邊一男同學就託着頭睡着了,當時我一直以爲他是聽着課的,他那額前垂下的頭髮正好遮住眼睛,那時候我就覺得他是故意把頭髮留成那樣的,還有一位男同學,靠着椅背雙手抱着胸就這麼直面着講臺睡着了,也沒有人發現,因爲他是睜着眼睛睡覺的,當時可把我驚得,實在是第一次看到睜眼睡覺的人,那模樣真是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撲哧!”我不禁笑出聲來。

對面的嵐夜一眼掃來,我汗顏,一下子倦意全無。

“笑什麼?我講解得很好笑嗎?”嵐夜冷淡的問。

我乾笑幾聲,“不是不是,只是……只是覺得那隻小蟲子真膽大。”我隨手指着一隻停在他衣襬下的小飛蟲胡言亂語。

他低下頭看了看那隻小蟲子,抖了抖腳,那隻蟲子便飛走了。他擡眼道:“一隻蟲子而已,沒有心,有什麼膽不膽大可言。”

我啞然。

“看你也聽得不甚倦怠,我們就出去走走吧。”他放下茶杯站起來。

我驚訝的望着他,第一次見他邀請人散步。

嵐夜擰眉看我,“怎麼?不願走嗎?”

我回神忙站起來,“願——當然願!”衝他笑笑。

嵐夜瞟了我一眼,擡腳出了門,我識趣的在他身後跟上。

本以爲只是在院子周圍轉轉,誰知他卻到了尊獸處,把一隻獅子領了出來,帶着我騎獅出了貴邸。

剛開始真是很暇意的事情,碧空青山,花香入鼻,暖風拂面,但後來騎到一坐山前時,獅子的速度開始加快,後來越跑跑快,讓我幾乎睜不開眼來。

這有些不太對勁了,難道嵐夜心情不好?

“嵐爺,你能不能讓獅子跑慢些?”我徵詢似的問,還得提高嗓門,因爲迎面而來的風把可以把聲音降低很多。

後面的人不回答,而且攬着我腰的手也放開了,徑直牽着繮繩向上狂奔,我駭然,本能的雙手從背後繞過他的腰,死死箍緊。

四周的風景急速閃過,一些落葉被風颳起,打在臉上有些微疼,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我看到獅子奔跑的方向似乎是一個懸崖,而嵐夜似乎還在命令它往前衝。

我抑制不住的直呼其名的大叫:“嵐夜!你給我停下來!你瘋上,前面是懸崖!”

耳邊傳來嵐夜冷淡的聲音,“我知道是懸崖,沒事的,可以跳得過去。”

我聽到這話,心裡穩了不少,可是嵐夜的下一句話又把我駭呆。

他說:“這一次應該能跳得過去。”

我幾乎暈闕,正想讓他放我下來,要瘋他自個瘋去,卻爲時已晚,獅子已至懸崖邊,並且呼——的一下躍了起來,我得心也隨着這一躍提到了腦門,衝擊着腦部各種神經,致使頭昏眼花。

等到所有的視覺迴歸正常,我才發現我們已經立在了懸崖對面的另一個山邊。

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嵐爺,下次你老要再玩這種刺激的遊戲,最好先放我下來,我心臟不太好。”

身後的嵐夜輕笑出聲,那是一種很愉悅的從沒有聽過的發自內心的歡欣。

“我說過這一次可以跳過來。”他說,語調裡包含着說不出來的興奮。

我翻翻白眼,“這麼有把握,萬一跳不過怎以辦?那麼我們有可能……”

“一定跳得過。”他打斷我的話,不給我說出後面不吉的語言,“現在我們不是跳過來了嗎?”

我沒好氣,“你哪來的這種自信!”

他又心情愉悅的輕笑幾聲,“當然自信,因爲我的獅子是公的。”

我咬牙切齒地說:“這和跳懸崖有什麼關係!”

他笑,“當然有關係,你是女的,作爲公獅子有女人在身上,自然要發揮做爲公獅的責任,那就是保護的本能。”

我無語。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心裡怨念和咒罵嵐夜上千遍後,怒氣總算稍平了些。

“你也許還不知道吧。”嵐夜說:“跳懸崖,這是戎主初選的第一關。”

我詫異,原來是這樣,難怪他那麼高興,原來是有資格入選戎主了。

那麼豔若呢?他有沒有跳過?

“你看,多美的景色。”嵐夜在身後伸手指向一處。

我順着他的手指方向望,發現天空中陽光萬丈,由於是在山頂,沒有過多的障礙物,視覺異常明亮,那些金色的光線一縷一縷灑下來,能看到照遍每個角落,而我們就沐浴在這樣的金色下,有種被天神選中的感覺。

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你看到了吧,這就是狐戎,美麗的狐戎!”語氣是無比的驕傲與熱愛。

我沒有反駁,因爲在這裡看它,真的很美好。如果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的它話,真的是世界最美好的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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