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叔叔很熱情的招待我們,我發現雖然養蜂人總是漂泊不定,但是作息起居卻很有規律,生活也很豐富,尤其是在吃的方面,絕不含糊。小說開始我還在想,是不是晚上大家吃點蜂蜜就對付過去了,後來發現,薇薇爸爸居然給我們做了十幾個菜。
薇薇爸爸圍着圍巾,一邊炒菜一邊對我們說:“這些都是我定期到附近的村子買來的,絕對新鮮,在外面不容易,一定要注意飲食,特別是薇薇也跟我在一起,所以必須吃的好!”
我不失時宜的拍起了薇薇爸爸的馬屁:“薇薇有您這樣的爸爸,真是有福氣啊!”薇薇爸爸聽哈哈大笑起來。薇薇也一臉的幸福,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別光說我了,老李,你爸爸媽媽怎麼樣,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我心裡猛的一沉,“他們,大概過的很好吧!”
韓寧用手點了點薇薇小聲說道:“這個問題就別問了,他”
我衝韓寧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薇薇也不瞭解情況,我父母都去世了,在我八歲的時候。”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薇薇沒有繼續問下去,好在我是個善於調侃的人,歡樂的氣氛很快就恢復了。期間韓寧提出想要了解養蜂人的一些事情,薇薇爸爸當了十幾年的養蜂人,一提到自己的老本好,自然很興奮,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薇薇的父親屬於蜂農(俗稱養蜂人),是農民中較爲辛苦的一種人,收入也比較低,但是非常重要,養蜂業具有很強的流動性,大多數蜂農都要追逐花期、轉地養蜂,所以蜂農需要常年風餐露宿,走南闖北。在我國,蜂農轉場線路主要有兩條:一是東北線,從海南沿海北上,經江浙、安徽、山東直到黑龍江,再向南從湖北、湖南折回南方;二是西北線,從雲南到四川到陝西、青海、寧夏、內蒙古、新疆。每年二到五月份,所有的油菜花產地都會看到蜂農和蜜蜂忙碌的身影。
一個蜂農的“標準配置”是五十箱蜜蜂,按平均每箱兩萬只來計算,一個蜂農大致要照顧百萬之衆,蜂農需要高度介入蜜蜂生活,日常工作包括搖蜜、繁殖蜂羣、培養蜂王、給太強大的蜂羣分家、採集蜂皇漿、採集花粉等。每天早上六點就需要檢查蜂箱,看看有無馬蜂、蛤蟆之類的蜜蜂天敵;另外要經常交換巢脾,把有幼蟲的巢脾轉移到蜂箱上部,把空巢脾轉移到下部供蜂王產卵;然後就可以採蜂王漿了,大致每三天採一次,一羣蜂一年可產蜂王漿五到十公斤。搖蜜一般在下午,晴天一箱蜂兩天可以搖一次。對蜂農而言,影響最大的自然災害是寒冷和陰雨,陰雨天蜜蜂就無法採粉。
“這麼多蜜蜂都吃什麼?”韓寧插話道。
薇薇面帶微笑的說道:“蜂蜜啊,一湯匙蜂蜜可以爲蜜蜂環繞地球飛行一圈提供足夠的能量。”
“他們一直這樣工作嗎?”我問道。
“夏季工蜂的壽命是大約一個月多點,冬季它們的壽命是六個月左右。蜂王的壽命長些能活四五年的樣子。”薇薇回答。
“他們怎麼知道去那裡採蜜,這工作是誰告訴他們怎麼做啊?”
薇薇閉着眼睛得意的說道:“這是一種本領啊,蜂羣是很神奇的東西,在蜜蜂的社會生活中,他們分工很明確,很細緻,工蜂擔負着築巢、採粉、釀蜜、育兒的繁重任務。大批工蜂出巢採蜜前先派出“偵察蜂”去尋找蜜源。偵察蜂找到距蜂箱一百米米以內的蜜源時,即回巢報信,除留有追蹤信息外,還在蜂巢上交替性地向左或向右轉着小圓圈,以“圓舞”的方式爬行。當食物在百米以內的時候,多數品種的蜜蜂,工蜂跳的圓舞逐漸地變爲“鐮刀舞”或稱爲“新月舞”。鐮刀舞是圓舞向擺尾舞的過渡形式。如果蜜源在距蜂箱百米以外,偵察蜂便改變舞姿,呈“∞”字,所以也叫“8字舞”或“擺尾舞”。如果將全部爬行路線相連,直線爬行的時間越長,表示距離蜜源越遠。直線爬行持續1秒鐘,表示距離蜜源約500米;持續2秒,則約l000米。偵察蜂在做這種表演時,周圍的工蜂會伸出頭上的觸角爭先與舞蹈者的身體碰撞,這也許是從它那裡瞭解信息吧。如果在風箱裡,光線黑暗的時候,它們就利用頭上抖動的觸角互相接觸,使“舞蹈語言”轉換成“接觸語言”而獲得信息的。這種傳遞方法,有時也會失靈。爲此它們還要利用翅的不斷振動自發出不同頻率的“嗡嗡”聲,用來補充“舞蹈語言”的不足和加強語氣的表達能力。”說到舞蹈的時候,薇薇還時不時的爲我們做了演示。
薇薇爸爸還說了很多關於蜜蜂的故事,比如蜜蜂的天敵等等,不過我對蜜蜂的實際瞭解還停留在小龍女在蜜蜂翅膀上刻字的階段。晚飯過後躺在帳篷裡,不禁感嘆蜜蜂短暫而忙碌的一生,敬佩之餘又有些憐憫之情涌上心頭,頭腦中不覺冒出了王錦的一首詩,“紛紛穿飛萬花間,終生未得半日閒。世人都誇蜜味好,釜底添薪有誰憐。”
這一夜非常的安靜,也許是因爲經歷的太多的原因,無論是身體方面還是心理方面都遭受極度的摧殘,兩人都享受着這難得的平靜。
事情不能永遠是快樂的,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住了幾天,我們不得不面臨着剛剛重聚又要分開的事實。好在大家都長大了,很多事情都能理解。臨走的時候,薇薇將我把我叫道一邊,好像有什麼話對我說。
“幹嘛這麼神秘啊!”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薇薇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想告訴你一個事情。上次分開的比較匆忙,沒來得及說,好不容易有機會,所以一定要告訴你。”薇薇語氣略顯沉重。
“你要說什麼啊!我可告訴你,人家年齡還小,沒到談戀愛的時候。這個時候向我表白,我怕到傷害你這脆弱的心靈!”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還沒等我說完,薇薇一拳打在我的胸口,生氣的說道:“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啊!誰說要跟你告白了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你那熊樣,算了算了,我想告訴你六年前在寺廟發生的事情。”
一聽到‘寺廟’兩個字,我立馬來了精神,“你不說我還忘了,當年從方丈禪房出來的整整半小時,你到底去了那裡啊!”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薇薇講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些恐懼和擔心。“當時我覺得那個方丈太囉嗦,假借上廁所爲由,偷偷跑出去玩,偶然發現方丈的院子裡有一面影壁牆,後面是一條隱蔽的小路,裡面一個很隱蔽的院落,院落裡有一間亮着燈的屋子,但燈光昏暗,透過窗簾,我見到一個人影,好像是在做拜祭。當時我以爲是寺院裡還供奉着其他的菩薩,所以就悄悄的推開房門,我看到牆壁上掛着一幅畫像,十分可怕的畫像!”
“那裡是佛門之地,能有什麼嚇人的東西啊?會不會是畫的某位菩薩?”我趕忙問道。
薇薇使勁擺手,“絕對不是,我肯定的是,畫像上畫的並不是人。”
“不是人?”我瞪大眼睛吃驚的看着薇薇。
“應該說並不是人的形狀”薇薇講到這裡,身體有些顫抖。
“你看到了什麼?”
薇薇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惡魔!”
道別薇薇,二人乘坐上了開往關山鎮的小客車,一路向李家村的方向開去。
從黑巖嶺死裡逃生一步步走出來的心情,不是生活在正常環境中的人輕易能體會的。我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閃過的一幕幕風景,心裡反覆想着的是薇薇跟我說的‘惡魔’。
薇薇口中描述的惡魔畫像跟塔山中的惡魔雕像如出一轍,至於跪在屋子中間拜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她也沒看清楚,只記得穿着奇怪的衣服。當時薇薇也確實是被嚇壞了,捂着眼睛一口氣跑到了山下,剛好看到她爸爸來找她,之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這一次探險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一個個帶着問號的句子浮現在我的腦海:‘irina的到底是什麼身份?’,‘red到底是誰,爲什麼寫出來的字跡跟我一樣,而且那眼神也跟我如出一轍?’,‘林莉莉和林雪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黑巖嶺裡爲什麼會有那麼多遠古遺址?又爲什麼有那麼多先進科技?’,‘時空錯亂的原因是什麼?鬼子倉庫大門後面到底通向哪裡?’,‘水簾影響中的道士又是誰?爲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古老文字的內容是什麼?’,‘輪迴之匣到底是幹什麼用的?’,‘石洞中的骨骸是誰?’,‘趙氏家族到底是否存在?’,‘塔山到底隱藏什麼秘密?爲什麼會有海水存在?’,‘唐太宗李世民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頭腦一片混亂,索性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此時此刻,疲倦猶如潮水一般向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