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死裡逃生

兩人推杯換盞,喝得有些迷糊,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才分手,我醉的一塌糊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暈暈乎乎地一直睡到轉天中午。睡夢中就聽見有人敲我家窗戶,起身一看,原來是韓寧,只見他身上揹着大書包,渾身上下穿的緊身利索,很精神。

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問道:“這麼快就要歸隊了?”

韓寧表情有些詫異,不過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很平靜:“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去那邊嗎?”

“哪邊啊?”我用手抓着頭髮,用以緩解疼痛。

韓寧拉着我來到院子裡,用手指着村子的東南方向,我一拍腦袋,猛然想起昨天在飯桌上,跟韓寧提到半年前王怡失蹤和在老深山裡發現霧氣中的黑色巨塔的事情,當時喝得迷迷糊糊,說出去的話忘了一大半,努力尋找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片段,隱約記得韓寧說這一星期放假沒事,想進去看看,來個老深山探險,當時我也是頭腦一熱,就約定第二天一大早出發,誰知道睡了一夜,這件事情早已經忘的一點不剩,可沒想到韓寧記得如此牢固。

雖然自己很有再探老深山的衝動,可自己深知老深山裡的兇險,而且那天還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襲擊,心裡難免有些猶豫,拉着韓寧來到屋裡,小聲的問道:“你真的想去?哪裡可是禁地啊!”

韓寧對我的擔憂可以用不屑一顧來形容:“老李你可別騙我了,你真的相信禁地一說?再說了,就不想知道,那天在你背後襲擊你的是什麼東西?”

韓寧的話算是說到了我的心縫裡面,誰願意受窩囊氣啊,不明不白的捱了那麼一下,心裡的確有些窩火,時至今日,也咽不下這口氣。可話又說回來咯額,那天發生的事情着實讓人感到奇怪,當時我看到的木屋和父親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發生的?而且看父親當時的樣子,似乎有話對我說。另外,王怡到底在哪裡看到了什麼,竟然嚇成那個樣子?最讓人奇怪的就是那座黑色巨塔,那簡直就不是人間之物啊!雖然當時只從遠處看到了模糊的一面,不過我確實能感受得到那中奇怪的感覺。想到這裡,有看了看韓寧身上的揹包,問道:“你準備的充分嗎?那裡是老深山,是禁地,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去就去呢?即便是打算去,也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才行啊!”

韓寧將書包放在地上,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遞給我,自己也點上一支,邊抽邊說:“既然決定了就不要猶豫,要什麼計劃?又不是去炸山!”

仔細琢磨一下,韓寧說的也有道理,每次做事,準備的越充分,成功的機率反而不大,擇日不如撞日,這句話也是古人的智慧結晶,一想到這裡,趕忙穿好衣服,準備到老深山一探究竟。

戰略方向確定了,具體的戰術目標,以及怎麼實施還得再仔細商量,有些東西是要提前搞清楚的,比如:老深山的一些情報,還有一旦發生危險,我們要給自己留後路。

韓寧則冷冷的說道:“還商量什麼?又不是去盜墓,不就是探險嗎?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說着指了指身上的包,“登山杖,帳篷都在裡面,還有這個,給你一把。”韓寧扔過來一把德制軍用匕首,我接過來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但十分襯手,刀刃也很鋒利。韓寧重新將書包背了起來,說道:“包裡還有其他東西,包括標記油漆,手套,飛抓等等,一應俱全。”

看着韓寧堅定的目光,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一點都不像我的性格,像個老孃們兒,想到這裡,我將手裡還剩半截的菸捲狠狠的摔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甩了甩頭,將平時教書先生的氣息拋在腦後,轉身回到屋裡。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渴望能擁有自己的探險經歷,但是由於種種的關係,這個願望一直都沒能實現。但儘管如此,我熱愛探險的熱情依然不減。暫時沒法進行實踐,就從書本上尋找刺激。我研究了許多探險家的探險經歷以及一些歷史案例,第一個登上珠峰的人,埃德蒙-希拉里,第一個登上南極大陸的人歐內斯特-沙克爾頓,很多很多,都是我崇拜的偶像,不僅僅限於他們的探險經歷,還有他們的冒險精神。在我的腦海中,祖國雲南的大峽谷,西藏的雪域聖山,新疆的沙漠古城,都是讓我神往的地方,那裡有我放飛的夢想,總有一天,我要到那裡把這些夢想一一找回。

我對一些探險的知識也頗爲了解,例如:探險用的裝備之類的。不過特殊事情特殊對待,這次要去的地方並不是雪山奇峽,雖然關山石場那邊傳說不少,而且,所有人都認爲那裡是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但我覺得有誇大的成分和唬小孩子的嫌疑。說歸說,絕對不能因此而掉以輕心,前期準備工作還是要做好,我從家裡翻出了一些自認爲必要的東西,包括手套,護腿,繃帶,創可貼,帽子,等。登山用的手杖我們沒有,等到了山口那邊用樹枝做幾個就行了,我還找到了一卷建築工地用的超強尼龍繩,很輕,但是很結實,吊一二百公斤絕對沒有問題。

不一會,我從屋子裡出來,衝着韓寧笑了笑道:“我帶來早餐,咱們邊走邊吃邊商量。”

開始我們想從上次砍柴的地方進入,可我總覺得那裡不安全,上次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暈送了出來,這次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想到這些,我們的計劃是先到距離老深山最近的‘十隊’蒐集消息,尋找進山的路徑,另外林雪家也在那裡,我們可以找她幫忙。長話短說,從家裡出發,沿着村裡唯一的大路直奔十隊出發。

我們出來的時候是早上7點多,這個時節,天空已經大亮,我們沿着村裡唯一一條通向十隊的大陸,沿途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距離很遠便考到了關山寺,來到寺廟門口,我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道:“好久沒來了,我想進去看看!”韓寧看了看時間,“好吧,快去快回,時間不早了。”

推開寺廟大門,裡面一如將往的安靜,空氣中飄蕩着清新優雅的誦經聲,虔誠而又有感染力。除此而外,都是大自然的聲音。徑直來到最裡面的方丈禪房,走進院子,我習慣性的朝西南角的角落看上一眼,那裡有一扇青石屏風,屏風的後面有一條通道,看起來很深邃,但不知道通向哪裡。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來這邊玩,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想走過去看看,可自己卻從來沒這麼做過。

輕輕推開雨塵大師禪房的門,跟平時一樣,雨塵大師彷彿知道我要來似的,在自己的右手邊提前準備好了蒲團和茶水,閉着眼睛,輕輕點頭,示意我坐下。

坐在蒲團墊上,雙手放在膝蓋,靜了靜心,說道:“大師,我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方丈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說着:“人都是從遙遠的地方來的,遙遠並不一定代表距離,有的時候,遙遠也是一種未知的神秘或嚮往!”

我感到非常吃驚,方丈居然連我去的地方都能猜的到,真讓人佩服。心裡這麼想,臉上卻很平靜,語氣平靜的說道:“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明知道可能會有危險,也非常想去,只是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年輕人,這種想法並不爲過,人生短暫的可憐,不要被所謂的條條框框束縛的太緊,衝動下得出的想法往往不一定就是錯誤的。”方丈慢慢睜開雙眼,和藹的看着我說道:“有些事情是命裡註定,凡是自己做決定。”

“這段時間我心裡有很多的疑惑,我總覺得自己對周圍的事物越來越感到陌生。”我想起了老深山裡看到的父親的樣子。

方丈聽了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年輕人,你覺得陌生的東西,也許就是你真正的生活,只不過從前沒有發現罷了。”方丈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在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跟雨塵大師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從禪房裡出來,心情舒暢了不少,每次來這裡,跟方丈的談話只有簡單的幾句,但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臨走的時候我朝院子裡屏風牆後面看了一眼,發現小徑的深處似乎有一間屋子,屋子的門口似乎站着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道士正在看着我,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我揉了揉眼睛,發現小徑的深處什麼都沒有。心裡十分好奇,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盯着我,腳下慢慢的朝屏風走去,就在這時,而後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的說話聲:“阿彌陀佛,施主,這裡是佛家清修懺悔之地,非佛門弟子請勿入內。”

由於我的注意力過於集中,儘管這聲音十分輕柔,我的心還是差點提到了嗓子眼,轉身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小和尚,面容俊俏,皮膚如嬰兒般鮮嫩,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最讓人不能忘記的就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和尚年紀跟我差不多,不過他的眼神和神態告訴我,這個人的閱歷不淺,而且眉宇間透露着一股子大智若愚的氣魄。

我有點心虛,沒有說話,躬身施禮,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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