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成在二十天後率領部下返回了四方鎮,天水城發生的有向對我們不利的方向發展。
祖成顧不上休息便來向我通報,微笑道:“這次大王並沒有任何怪罪之意,反而稱讚九公主處理事情得當,應對緊急狀況十分的及時果斷。”
我不禁笑道:“但願他心裡面真的這樣想纔好。”
贏憐道:“三哥對這件事應該會感到高興,五叔的爲人他十分清楚,過去他就十分反感五叔的做事方法,我們除掉了五叔,等於給他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忙。”
祖成笑道:“大王這次還重重的賞賜了我們,還讓我給公子和公主帶來了禮物。”
我關心的還有太后的反應,低聲道:“太后那邊怎樣?”
祖成道:“西蒙侯的死對太后的打擊很大,太后得知他的死訊之後連續三日都沒有出宮門半步,應該是相當的悲傷。”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按照大王的打算本來是想賜死贏晃的,可是後來卻不知爲何又改變了主意,將贏晃暫時落獄,看來他的性命應該是保住了。”
贏憐道:“就算三哥想殺他,太后也不會答應,天水的事情只怕早晚還是要傳到太后的耳中。”
我淡然笑道:“那又如何?其實贏厲也清楚這件事是我們策劃,只不過現在對他有利,所以纔沒有怪罪下來,他和太后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太后想做的事情,他未必會答應,更何況我們這裡山高路遠,太后總不成自己帶着兵馬來打我們。”
贏憐嬌聲笑道:“就是你鬼主意兒多。”
一直在旁邊沒有作聲的革鋒道:“有件事卻不能不防,假如贏厲當真意識到我們對他的威脅,想要對我們下手,只怕會有些麻煩。”
我點了點頭道:“天水的事情,肯定會讓贏厲對我們有所警惕,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再想補救已經來不及了,現在只能發展我們的力量,力求在短時間內我們的實力能夠壯大起來,日後就算他想對付我們,也要首先考慮一下後果。”
祖成又道:“大王將天水封給了欣伯侯贏谷!”
贏憐驚喜道:“真的?”
祖成道:“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這幾天欣伯侯就會前來天水。”
我心中也是一陣欣喜,欣伯侯贏谷和我有過幾次接觸,此人心地倒也善良,不過在贏厲即位的問題上曾經得罪過贏厲,現在贏厲將他發到天水來,其中有流放之意,可能還有其他的意思。
贏憐似乎看透我的心意,輕聲道:“無論我三哥這次出於怎樣的目的,總之欣伯侯要比西蒙侯強得多。”
我當然也是那麼認爲,笑道:“看來以後的天水城對我們要溫和的多。”
革鋒道:“天水城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將士大都對我們存在敬畏之心,現在儲正把握了天水的部分兵權,對我們大大的有利,贏谷初來天水立足未穩之時,想必會向公主求助,我們應該在這段時間,將我們的勢力悄然滲透入天水的每一個層面,讓天水雖然在贏谷治下,實際的大權卻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贏憐點了點頭道:“革大哥說得不錯,我們也是這樣想。”
革鋒道:“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我發現犬戎人的騎射之術要遠勝於我們,想要增強我們的戰鬥力,就必須從這方面加以提高。”
贏憐道:“不錯,在中原大陸以車戰爲主,可是在這裡,卻要向犬戎人學習。”
我這時候纔想起趙靈王胡服騎射的事情,看來他並不是第一個意識到這件事的人,革鋒纔是。
我對於兵法戰術雖然不懂,可是至少見聞方面比他們要廣博一些,清了清嗓子道:“想要稱霸一方,單單擁有騎兵是不行的,還要擁有水軍、空軍。陸海空三軍全面發展。”
一羣人都聽得愣在那裡,過了許久贏憐方纔好奇道:“水軍我懂得,空軍是什麼?”其他人也直愣愣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合理答案。
我乾咳了一聲道:“空軍嘛……就是空中力量,假如我們的士兵能夠飛到天上去,從空中打擊敵人,你們想想看,到時候還有誰能夠和我們相互抗
贏憐第一個笑了起來,如果不是還有衆人在場,她一定會衝上來扭住我的耳朵,爲我的這句異想天開的話語而略施懲罰。
革鋒笑道:“兄弟,我們在聊正經事。”
我心中暗道:“我所說的何嘗不是正經事,只不過你們沒有那樣的眼光而已。”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我笑了笑道:“活躍一下氣氛,大家不必當真,對了,按照我們現在的發展,土地有了,士兵也有了,百姓也在不斷的增加,很快我們的地盤便跟不上我們的發展步伐了。”
贏憐道:“我也在想這件事,一個四方鎮不足以成爲我們立業的根基,可是三哥不將天水城給我們,我們總不能去搶。”
革鋒道:“西邊是大漠,北邊是西涼山,我們唯有向北發展,北邊西涼山中有一座城池——望月城,乃是犬戎人的門戶,駐守在那裡的犬戎士兵有一萬人,加上地形極其複雜,城池建於半山之上,易受難攻,想要往那裡發展也只是癡人說夢。”
贏憐微笑道:“若然當真我們的士兵能夠像小龜所說的飛起來,我們倒有攻下望月城的希望。”
革鋒不禁笑了起來:“要是我們的士兵都能夠飛起來,莫說是一個望月城,便是天下諸國,我們都可以將他們一一拿下。”
我知道我的觀點定然不會被他們接受,唯有笑了笑,起身道:“散了散了,誰跟我出去打獵?”
贏憐瞪了我一眼道:“就知道玩耍,大家在談正事呢。”
我笑道:“紙上談兵有什麼用處,不如多演練演練陣法,多練習練習武功,形式嗎,我比誰都會分析。”
贏憐笑道:“好了,就依你,今天就談到這裡,我陪你去架鷹射兔。”
我和贏憐走出門外,卻看到考烈樂呵呵走了過來,來到我身邊,考烈道:“公子,外面有個小孩子要見你。”
贏憐俏臉立時變了顏色:“小孩子?”
考烈點了點頭道:“他說認識公子。”
贏憐恨恨瞪了我一眼,小聲道:“該不是又多出一個兒子。”
我也有些發懵,可轉念一想就算我從來到春秋便開始播種,現在也不會生出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來,低聲向考烈道:“他在哪裡?”
考烈指了指門外。
我大步走了出去,贏憐滿腹狐疑的跟了出來。
門外一個十多歲的孩童站在那裡,看到我出來,他驚喜道:“公子!”
我馬上認出這孩童竟然是墨翟,大笑道:“墨翟,原來是你!”
贏憐看到這孩童是我和她在天水幫助過的墨翟,一顆芳心頓時放了下來,鬆了口氣道:“喂!原來是你,嚇死了我!”
墨翟微微一怔,充滿迷惑道:“墨翟前來驚擾公主了?”
我和贏憐不禁同時笑了起來,我拍了拍墨翟稚嫩的肩膀道:“墨翟,你來了就好,我開心的很呢,這兩日我正想着你。”
墨翟仍然好奇的看着贏憐。
贏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纔聽到有小孩子找他,我還以爲是他的兒子。”
墨翟小臉兒頓時紅了起來。
我卻大言不慚道:“墨翟,你若是願意,我便收你爲義子如何?”
墨翟愣了愣,一旁考烈慌忙提醒他道:“還不快給你義父叩頭!”
墨翟渾渾噩噩跪了下去,給我叩了三個響頭:“墨翟拜見乾爹!”又給贏憐磕了三個響頭:“墨翟拜見乾孃。”
我心中這個樂啊,好嘛,墨家的創始人,竟然成了我的乾兒子。
贏憐微笑着將墨翟攙扶起來:“好了,快起來吧,日後你便留在這裡吧。”
我笑道:“我知道你喜歡擺弄小玩意兒,日後我專門給你提供房間讓你設計機關。”
墨翟微微一怔:“乾爹什麼都知道。”
我拍了拍胸脯道:“那是當然,我是誰?我是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