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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在衆人的注視下,笑着揭開托盤上的紅綢子,露出底下的一支金釵。
“鶯鶯還有個不情之請,請宋樓主成全。”說着,鶯鶯就對着宋遠懷盈盈拜了下去。
宋遠懷忙扶起她,又爽快道:“說吧,只要我能做主的,一定幫你。”
鶯鶯笑道:“也不是什麼難事。”就將那釵拿起來,放到宋遠懷的手裡,又道:“請宋樓主幫我妹妹插釵,完了這及笄禮。”
宋遠懷笑道:“這容易。”就對燕燕道:“燕燕,過來,讓宋大哥給你插釵。”
燕燕是宋遠懷看着長大的,對宋遠懷自是言聽計從,便趕緊過來,微微低了頭,雙頰微暈,立在宋遠懷面前。
宋遠懷就將那金釵小心翼翼地給燕燕插上了。
鶯鶯這才高興起來,又有意無意地推了燕燕一把,道:“燕燕,還不快謝謝宋樓主?”
燕燕在鶯鶯一推之下,似乎站立不穩,就倒在了宋遠懷的懷裡。
宋遠懷將她摟了一摟,就鬆開放到一邊,問道:“燕燕你沒事吧?”
燕燕紅暈滿臉,搖搖頭,已是轉身出了花廳,回自己屋裡去了。
這邊的人都看了一場好戲,也覺得今日酒足飯飽,又作了詩,賞了花,結識了新人,籠絡了舊人,都是心滿意足。便四下散了。
鶯鶯還想拉着宋遠懷說些體己話,豈知邢媽媽已是拉着她回屋陪客去了。
宋遠懷便趁機帶着範朝風脫了身。
兩人一路走回去,都很沉默。
快到宋府門口的時候,宋遠懷看着範朝風,支支吾吾道:“安兄弟,今日的事,別讓雪衣知道。”
範朝風噗哧一笑:“你也有怕的時候?——我看你喝酒喝得挺利索啊”
宋遠懷有些尷尬:“男人談生意,逢場作戲,在所難免。只是女人心思重,想七想八的,反而傷感情。——還是不告訴她們的好。”
範朝風雖不以爲意,卻也知道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與自己無關,就拍了拍宋遠懷的肩膀道:“放心。”
宋遠懷這才鬆了一口氣,兩人就結伴回了宋府。
南宮雪衣一直撐着睡意,在前廳等着他們回來。見兩人進來都是一身酒氣加一身寒氣,忙命廚房的人將醒酒湯熱了端過來,給兩人都儼儼地喝了一碗,才放心讓他們回屋去。
範朝風便在宋遠懷和南宮雪衣家又住了一夜。
只是他到底放心不下那個奇怪又神秘的婦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範朝風就戴了人皮面具出去,到了那日邂逅那位婦人的地方四處查看,又一家家店鋪問過去。居然就讓他在煙雨閣附近的胭脂水粉鋪裡,打聽到一個讓他極爲感興趣的消息。
那鋪子裡的老闆娘聽他描述了那婦人的穿着打扮,特別是說到栗色貂皮小襖的時候,老闆娘一下子就想起來。只因這上好的皮毛料子,江南極爲少見。昨日那婦人又是跟了她的大主顧宋夫人過來,便極爲熱心道:“你可是問的語娘?”
範朝風聽見“語娘”這個名字,只覺得心裡怦怦直跳,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語……語娘?”
“是啊——那語娘是跟她姐姐新搬來的,說是來投親,跟着她姐姐尋她姐夫來的。”那老闆娘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範朝風,就笑道:“你莫不就是她的姐夫?”
範朝風瞠目結舌,不想認,又怕不認,那老闆娘不再跟他說話,就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含糊問道:“老闆可知她們住在哪裡?”又解釋道:“我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她們了,也怕認錯,昨日並不敢上前。”
那老闆娘以爲讓自己猜中了,十分得意,便道:“算你運氣好,遇到我這個熱心人。”就告訴了範朝風,那語娘和她姐姐,住在承康坊的周宅。
範朝風聽了,趕緊重謝了那老闆娘十兩銀子,就一刻也不能等地去了承康坊。
再說安解語和周芳荃在承康坊的周宅住的甚是妥帖。
那裡果然是有錢有勢的人住的地界兒,沒有什麼閒雜人等。
兩人住下沒兩日,周芳荃又去人市上去買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回來,一個看前門,一個看後院。同時又親自買六個丫鬟回來。兩個粗使的丫鬟管打掃庭院和各個屋子。兩個專管洗衣熨衫。還有兩個針線活兒好的,幫安解語和周芳荃做做針線,又做些房裡的細活。
安解語懶得取名字,就給兩個粗使丫鬟,分別取名叫一餅、二餅。兩個洗衣的,就叫了三筒、四筒。而兩個做細活兒的,就叫了五萬和六萬。
周芳荃覺得這些名字取得好,琅琅上口,好記。
宋夫人聽了卻笑了一場,勸道:“語娘還是改一改吧。這些名字,聽起來怪不上道的。”
安解語卻滿不在乎道:“橫豎是丫鬟,又不是主子。取那麼些別緻的名字做什麼?——沒得玷污了好名好姓。”
宋夫人聽了,想了半天,覺得也頗有道理,回去就將自己屋裡那些“錦”啊,“繡”啊,這些讓人遐想的丫鬟名,全改了。雖然不像安解語那邊那樣有創意,也是鄉土味十足。
說來也怪,自從改了丫鬟的名字之後,宋主薄大人果然往丫鬟那裡瞥的眼光少多了,家裡的丫鬟也循規蹈矩了許多。
宋夫人喜不自禁,爲此還送了安解語一籃自家做的糯米糕。
安解語雖然喜歡糯米做的甜點,卻是吃不了多少,再多就要泛胃酸,克化不動。大部分糯米糕,就都進了周芳荃的嘴裡。
在這裡安頓好了,周芳荃見家裡有了三個婆子,六個丫鬟,一共九個下人。又見安解語同鄰里相處和睦。鄰居宋夫人在當地人面廣,又有地位,且格外關照安解語,就放了心。便對安解語道:“語娘,我得回朝陽山一趟。——若是無涯子和王爺想起我來,必然會回朝陽山找我。我若不在那裡,他們一定會尋思。”
安解語想起周芳荃轉述的範忠的話,說是等二十日之後,就要告知王爺知曉自己的“死訊”。如今已是過了十日,還有十日,自己的“死訊”就要舉國皆知了,便點點頭,覺得讓周芳荃先回朝陽山迷惑一下旁人,多拖一些時日,也是好的。且她也極想則哥兒。只是她現在沒法回朝陽山,就拿出這幾日她讓五萬和六萬做得皮襖和大氅,包了一個大包,給周芳荃帶上山去。
周芳荃想起見了則哥兒,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又問道:“語娘,你打算也瞞着則哥兒?”
安解語心情複雜,想了又想,還是道:“暫時先瞞着吧。——則哥兒也有九歲了。這幾年不在我身邊,都靠他自己,應該也是大人了。且知道孃親也不在了,他只會更發奮圖強。”又滴淚道:“沒孃的孩子天照應。我不在了,也少給他丟臉抹黑。”
周芳荃忙去給她拭淚,又勸道:“你也想開些吧。王爺終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天重要,地重要,都不如人重要。到時你就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這話卻引起了安解語別樣的心思,想起範朝風還活着,安解語又是一陣茫然:是不是自己太貪心了?——誰都不想辜負,所以就辜負了所有的人。
周芳荃不知安解語的心事。她心裡也惦記着無涯子,就也包了兩件大氅,打算拿回去改改,給無涯子穿。
安解語這邊看見周芳荃躲躲閃閃地包了兩件黑色大氅,忍不住打趣道:“荃姐姐,什麼時候找到姐夫,把姐夫也帶回來吧。”
周芳荃臉上一紅,過來撕安解語的嘴。
安解語忙躲開,又正色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又俯到周芳荃耳邊低聲道:“說句不好聽的,荃姐姐若是以後還想生孩子,就得早些將姐夫找回來。——不然以後,想生都沒得生。”
周芳荃如今也三十有五,比隔壁的宋夫人還大五歲。只是她是習武之人,又習練的是這個世上最高深的心法,因此駐顏有術,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的模樣。
在此異世,這個年齡的女人,大都做了祖母了,周芳荃若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怕是不能再等了。
周芳荃年輕的時候,一心撲在武技上,對尋常女子生兒育女的本能非常排斥。不過現在年紀越大,卻越想有一個家,有自己的孩子。因此這次安解語調侃她,周芳荃卻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只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人家還要不要我。”
安解語知道說得是無涯子,可是她對無涯子也不是很瞭解,不敢隨便上去慫恿。只安慰她道:“荃姐姐放心,以荃姐姐的容貌人品身家,咱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單戀一支花?”又打包票道:“無涯子若是狗眼不識金鑲玉,妹子我幫荃姐姐去找個無前妻,無小妾,無庶子女的‘三無’好男人,包做飯,包*家,還包生兒子”
周芳荃聽着安解語的胡說八道,滿腹愁緒到底被她衝散了一些,也開玩笑道:“我可記住了。——若是無涯子不要我了,你可得幫我找個包做飯,包*家,包生兒子的好男人。若是找不着,你可要養我一輩子”
“荃姐姐放心。就算以後荃姐姐有了男人,我的家,也隨時對荃姐姐敞開着。”安解語對周芳荃真正打心底裡感激,這些話卻不是白說的。
周芳荃也知安解語雖然矯情嬌氣,又任性莽撞,可是到底知道好歹,且對人沒有壞心,凡是真心對她好,不惡意謀算她的人,她也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有時候甚至有些傻乎乎地,就算被人當槍使,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都不放在心上。——周芳荃也有些這種性子,因此和安解語極爲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