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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語當然同桌上的兩位高手不一樣。
她早就對這骰子的成色有心理準備。前世的她不知經手過多少各種奇奇怪怪的骰子,且她耳朵靈敏,又有人專門訓練過她,對如今這樣的賭局,就覺得是駕輕就熟,手到擒來。
這邊開第二把的時候,侯七和王老幺都凝神想了一會兒,纔將自己押的寶寫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紙上,又各自摺好,交給了莊家賽堂主。
這第二把,侯七押的是豹子,王老幺押的是對子。
在安解語聽來,卻應該是順子無疑。
賽老闆就一邊將侯七和王老幺寫的寶給屋裡的人都看了,一邊就揭開了搖缸,果然裡面是二點、…和四點的順子。
安解語更是得意洋洋起來。
而王老幺和侯七就兩人對看了一眼,又各自轉過頭去。
以他們兩人的資歷,押錯一次已是很罕見的。連着兩次押錯,就是絕無僅有。
看來那沒有問題的“骰子”,一定有問題。
這邊賭坊裡面兩輪賭過,賭坊外面的堂口就炸了鍋。
大家都賭仁興堂的“賭王”王老幺贏,又或者賭過江龍侯七贏,就是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連輸兩把
整個賭局一共七局,誰勝的局數多誰就贏了。可是現在七局已去其二,剩下五局,就更是緊湊。
而外面的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位高手若是一直都猜不中,他們的銀子,就會全被外圍堂口的散莊贏走了。
聚在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心急。
有人就道:“仁興堂今日既然出動了銅錢神,爲何還不發威啊?”
那些賭仁興堂的“賭王”王老幺贏的人,便在仁興堂天字號賭坊外齊聲喊道:“仁興堂銅錢神仁興堂銅錢神仁興堂銅錢神”
安解語正興致勃勃地等着兩位高手揭曉他們押的寶,突然聽見外面傳來齊聲呼喊“銅錢神”的聲音,不由囧得不行。
南宮雪衣聽見呼喊,先愣了一下,才趕緊低下了頭。爲了不讓安解語難堪,南宮雪衣只雙肩一抖一抖的,強力忍着不笑出聲來。
屋裡的人也都聽見了外面的呼喊聲。
仁興堂的人當然士氣大增,都讚賞地看向了安解語頭上身上的銅錢紋。
而侯七和他帶來的人,都對安解語怒目而視。
若不是南宮雪衣一力護住她,這些人恨不得上來將這個專觸他們黴頭的“銅錢神”扔出去了事。
安解語的臉早就紅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火辣辣的。只是好歹仗着有人皮面具蓋着,別人看不見她真實的容顏,才能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在那裡,就當外面的呼喊只是浮雲,只全神貫注地看着賭局。
外面的呼喊聲雖然給屋裡的人造成了一定的干擾,但是大家也都是身經百戰,對這些小小的騷擾很快就拋在腦後,都將目光投向了桌上對賭的兩位高手。
安解語雖然得意,可也留神看着侯七和王老幺的神色。
只見他們兩人互相對視之後,都把眼光投向了那搖缸裡面的骰子,就知道他們已經看出了那骰子,至少不是普通的骰子。
兩人既然是高手,失誤兩次之後,大概就能判斷出問題出在哪裡。到時候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認知,便能矯正過來。
賽堂主對兩位賭客示意之後,就將搖缸的蓋子蓋上,開始了第三輪。
這次賽堂主搖完骰子,將搖缸放在桌上的時候,安解語已經聽出應該是散手。
賭桌上的兩人卻都微笑地看着莊家。
侯七似是有意,又是無意地輕拍了一下桌子,道:“莊家好手段。”
雖然聲音很輕微,安解語已經聽出,侯七的那一下拍桌子的舉動,並不是無的放矢。
王老幺見狀,也輕輕拍了一下桌子,道:“賽堂主果然名不虛傳。”
安解語心裡一沉,她已經聽出來,這兩人應該是用他們的功夫,在改變骰子的方向了。
可惜她離得有些遠,倒是聽得不清楚了,不知這搖缸裡的骰子,已經變成什麼樣的組合了。
賽堂主也是見多識廣,見兩人這就對上了,便用手放在搖缸的蓋子上壓住,又對兩人道:“兩位請押寶,再拍桌子,就當兩位輸了。”
侯七和王老幺這才收了手,各自將自己押的寶寫上去。兩人此次下注,卻已經提高到各自一千兩銀子。
這次侯七押了豹子,而王老幺押了對子。
安解語有些垂頭喪氣,又心有不甘,覺得賭到這一步,這兩人已經不是在賭骰子,而是在賭他們的功夫了。
這邊賽堂主開了搖缸,衆人一看,果然是兩個…,一個四點,正是對子
這一局,終於分出了勝負,確是仁興堂天字號賭坊的“賭王”王老幺勝了第一局,贏了一千兩銀子。
賭坊外守着的人聽說仁興堂終於勝了第一局,就歡呼起來,呼叫“銅錢神”的聲音便更大了。
安解語置若罔聞,一心想着剛纔的那輪賭局。
她十分確定,當初賽堂主搖定離手的時候,三個骰子的組合絕對是散手。
這一次,王老幺和侯七應該也都猜對了。
只是對他們來說,在這一場特殊的賭局。兩人若是都猜對了,也算兩人都輸了。
他們需要的,不僅是自己要猜對,而且需要對方猜錯,這樣才能真正分出勝負。
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已經不是僅僅靠聽聲辨骰的專業功夫,而是要“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了。
安解語就有些鬱悶。她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這些有功夫的人。最起碼,她做不到拍一拍桌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變骰子的方向。
侯七見王老幺贏了開局以來的第一局,就眯了眼睛,往他那邊看了幾眼。
王老幺信心倍增,便全神貫注地盯着賽堂主,等着第四輪賭局的開始。
賽堂主就搖了第四次。
這一次,賽堂主在放下搖缸之前,就對賭桌上的兩位高手道:“我放下搖缸之後,誰要先碰了桌子,就算誰輸。”
安解語聽了,精神不由一振,覺得這個莊家真是厲害,直接斬斷這些喜歡亂拍桌子的黑手,看他們還怎麼能做手腳。
誰知王老幺和侯七聽了,也只微微一笑,便同時起身從賭桌前站了起來,又對賽堂主道:“賽堂主放心,這一次,我們不僅不碰桌子,我們連座位都不碰。”
賽堂主見他們兩人都起身離了桌子一尺左右的距離,就點點頭,將搖缸放在了賭桌上。
安解語早聽出來,賽堂主這次又搖出了豹子,便對這賽堂主也寡目相看起來:搖出豹子的機率,是最小的。可是這賽堂主能在四次搖缸裡,開出兩次豹子,應該是在搖骰子這方面,下過苦功的。
安解語前世裡帶她入行的那個人,每把都能擲出豹子,且都是三個六點,通殺一切的巨大粉紅豹,實在是令她歎爲觀止。
不過如今這賽堂主四把裡能搖出兩把豹子,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王老幺和侯七見賽堂主將搖缸放在了桌上,就對視了一眼。
王老幺當侯七遠來是客,便對他一拱手道:“兄臺先請。”
誰知侯七卻猛一跺腳,安解語就覺得屋子裡的地都動了一動。
王老幺冷笑一聲,便只輕輕用腳在地上踢了一下。
見賽堂主臉上微微變色,王老幺面色如常地拿起筆,在桌上寫下了自己押的寶。
侯七也冷笑一聲,提筆寫下了自己押的寶。
安解語知道這兩人又做了手腳了,乾脆就不猜了,淡定旁觀這兩人還會出什麼妖蛾子。
賽堂主就接過了兩人的押寶,對屋裡衆人展示了一下。
王老幺押的是順子,侯七是散手。
這次兩人的賭注又漲了一倍,各自兩千兩銀子。
賽堂主便揭開了搖缸,衆人看見正是一、二、…的順子。
侯七又輸了一次。
而王老幺已是爲仁興堂贏回了三千兩銀子。
這次連南宮雪衣都激動起來。
賭局還剩下三局。
仁興堂已是贏了七局中的兩局,而剩下的賭局,一共只有三局。所以只要仁興堂再贏一局,就穩勝了。
而之前戰無不勝的侯七,已是輸了七局中的四局。
除非他能連贏剩下的三局,否則吉祥如意賭坊在輝城的仰刀立威,就只能鎩羽而歸了。
想到在輝城的貴人對他臨行前的囑咐,侯七狠了狠心:他只能贏,不能輸
而聚集在賭坊外面的人羣聽說仁興堂又贏了一局,已是羣情高昂起來。
之前侯七一行人在輝城仁興堂的賭坊裡砸場子砸得一帆風順,讓輝城的人都很是氣憤。
無論怎麼說,仁興堂是輝城土生土長的幫派,侯七一行人代表的宜城吉祥如意四大賭坊,卻是地地道道的過江龍。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輝城的人自然是站在自己人那一邊。
如今聽說仁興堂的“賭王”終於不負衆望,贏了之前不可一世的侯七兩局,大家就都將功勞歸到仁興堂堂主南宮雪衣今日專門請來的“銅錢神”身上。
賭坊外面高呼“銅錢神”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有些人甚至去買了香燭紙馬,只等王老幺再下一局,他們就要在仁興堂天字號賭坊門口專拜銅錢神了。
南宮雪衣聽着外面的呼喊聲,卻不再覺得好笑,就拉了安解語的手,低聲道:“語娘,謝謝你”
安解語甚是尷尬,忙指着賭桌那邊道:“快看,第五局要開始了。”
南宮雪衣抿嘴笑了一下,也轉頭過去看向那邊的賭桌。
侯七聽了外面的呼喊聲,更是惱羞成怒,便一不做,二不休,揉身上前,出拳如風,向王老幺攻去。
他似乎練得是剛猛絕倫的外家功夫,飛身而過的拳腳身形如此之快,沒等仁興堂的人反應過來,王老幺已經被他折斷了雙手,又踢斷了雙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