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阿茶這話頓時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們搬到他隔壁來住?晚上聊天?
我一時間一頭霧水,正要出聲就感覺到餘燕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我的手,我這才趕緊把要問出口的話給收了回來。
烏魯和尚點頭說這樣也好,我們住到隔壁相互之間也算有個照應。
阿茶在聽到烏魯和尚答應我們住在他隔壁後就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餘燕起身說了句那就讓阿茶好好休息,我們先去把揹包拿過來,正好她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和餘燕只好先離開,由烏魯和尚領着去之前歇息的那間屋裡把揹包拿了過來,烏魯和尚又親自送來兩壺熱水,讓我們在阿茶隔壁那間屋子住了下來。
烏魯和尚臨走前刻意提醒我:“施主,既然進了寺裡,一些規矩還要跟你們叨嘮兩句,望施主能夠遷就。”
“那邊那個院子是本寺的禁區,任何人不得入內,這是本寺傳承了山百年的規矩。”
烏魯和尚跟我講了一些寺裡的規矩,大多都是正常的寺廟清規,唯獨特殊的兩點,就是我們這排屋舍旁邊有一個被鐵柵欄圍起來的院落,那裡是禁區,不得靠近。
以及夜裡過了十二點以後不得點燈。
我雖然覺得這規矩奇怪,但也沒好多問,只是點頭應承了下來。
等烏魯和尚一離開我就習慣性的檢查揹包,發現居然有人翻動過!
從昨天在旅館覺得有人盯着我們後我就拿了一根餘燕的頭髮絲系在揹包裡,只要一打開揹包那根頭髮就會被扯斷,所以我能察覺到。
然而我檢查了一遍揹包後卻發現裡面什麼也沒少,這是怎麼回事兒?
餘燕站在門邊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頭沒人後才沉聲說道:“這個寺廟,恐怕也有些問題。”
“你發現沒有,阿茶的神情很不對,像是……被囚禁了似的。”
餘燕臉上現出一抹憂色:“而且他刻意說要我們晚上找他聊天,恐怕是在暗示這裡說話不方便,有些事情他不想讓人聽到。”
我一聽餘燕的話頓時反應過來,從剛剛跟阿茶接觸的時候他的表現來看,還真像是這麼回事兒!
我一開始只是想着阿茶不太願意跟生人說話之類的,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
但如果真的是像餘燕推測的這樣,那我們現在……豈不是也是自投羅網?
我頓時不安了起來,尤其是這裡的房間採光都很差,黑壓壓的越發有種壓抑的感覺。
餘燕安慰我說別慌,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現在從明面上來說,我們還沒有危險。
我們在屋裡待了一會兒,正說着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我們也自然的轉換了一個其它話題。
沒一會兒我們的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來的是烏魯和尚,是喊我們去吃飯。
我和餘燕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過東西,又爬山消耗了不少體力,倒是早就餓了。
寺裡的飯堂在另外一個方向,我們穿過了很多房屋建築纔來到。
雖然寺裡都是素食,然而我還是剛到門口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兒。
烏魯領着我們進門,裡面早已經坐了十幾個僧人,大概就是這座寺裡僅有的十幾個和尚了。
所有人見我們進門都擡起頭望向了我們,烏魯笑了笑似乎是準備開口介紹我們。
然而這時候卻有一個眉毛髮白身形略微有些佝僂的老和尚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瞪着眼睛走到我面前:“誰許你進來的!出去!”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這老和尚一嗓子給吼懵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這人到處都是邪氣,滿身都是罪惡,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怎麼進入佛地淨土!”
老和尚說着竟然直接動起了手,拽着我的手臂就要把我往門外趕。
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一下子我也火了,正要發作,卻又被烏魯和尚攔了下來。
他喊了那個老和尚一聲師叔,連勸帶拽的把他拉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又自己回來了。
“我師叔他脾氣古怪,還望施主海涵。”
烏魯和尚又朝我作了個揖朝屋裡正看着我們的十幾個和尚說道:“這位就是咱們寺的恩人,吳道施主的後人,叫吳文。”
他這話一出口我和屋裡的十幾個和尚都一樣,一下子怔住了。
那些和尚神色各異,十來個中年甚至是老年的和尚一個個詫異的看着我,臉上流露出唏噓的神色,倒是有幾個年輕一些的和尚反應要正常一些,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我則是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什麼個意思?我爸……是他們的恩人?
“那小吳施主這次來,可是來取……”
一個老和尚站起來說了句話,卻剛說到一半就被烏魯和尚打斷了:“施主先用飯吧,我看這位女施主像是中了奇毒,想必這次來普烏木是找茶老施主的吧?”
我點點頭問他是不是知道藥老頭兒在哪兒,烏魯和尚卻搖頭笑了笑:“有緣自會相見的。”
被他們這麼一鬧騰我頓時沒了胃口,一頓飯吃得怪不是滋味兒。
我總感覺剛剛那個老和尚似乎是有話要說,卻被烏魯打斷了,他在隱瞞什麼?
吃飯間我向烏魯詢問關於我爸是他們的恩人這件事從何說起,烏魯卻只是說二十年前我爸來過這兒,當時救了全寺僧人的命,並且也是當時我爸告訴的他們,說以後寺裡的僧人數量不能超過十八個,否則會有滅頂之災。
我被他的這一套說法說的有些發懵,二十年前?我爸來過這兒?
可是當我想要繼續詢問當時的具體情況的時候烏魯卻怎麼也不說了,只說一切皆有因果,有緣的都會相遇。
從飯堂會屋舍的時候我總算是大致搞清楚了這裡的地形,這個寺廟看着很大,但其實大部分區域都被列爲了禁區。
僧侶們的活動空間也就只有幾座佛堂,兩排屋舍和一個飯堂,大概只佔了整座寺院的不到三分之一。
而更多的面積,則是一處大宅院,被人用鐵柵欄圍了起來,據說上百年來都不允許人進入,烏魯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