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
我心頭一跳,如果說我們和阿茶的對話被知道了,那我和餘燕是不是也會被囚禁起來?
餘燕現在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我心裡一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定不能讓偷聽的人把我們和阿茶的對話告訴其他人,猛地就朝門口衝了過去。
然而門一開我就怔住了,屋外空空如也,皎白的月光灑落下來,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這排屋舍前是一片空地,對面是一間佛堂的後背,兩邊各有十幾米長的過道,一邊通向那座被鐵柵欄圍着的院子,一邊通向寺裡其他地方。
可是這時候整個通道上都被月光照的一片清幽,哪裡有半個人影?
餘燕跟了出來,我問他有沒有看到那道黑影往那邊走的。
餘燕卻一臉詫異的看着我:“你……沒看到他?”
我一聽餘燕這話就頓時心裡一沉,問她怎麼回事兒。
餘燕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開門出去的時候,我看到那個人影也轉身走向了你……”
餘燕這話一出來我頭皮頓時就麻了起來,這麼說來,我們剛剛看到的黑影……不是人!
我又想起了那個旅館老闆的話,說我們這是被牙瘴盯上了,可是我一直搞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牙瘴。
我和餘燕回到屋裡,我還沒轉身就聽到身後門頭上的鎮陰鈴發出一聲響聲,接着就有一個古怪的慘叫聲響起。
我和餘燕都被嚇了一跳,猛地一轉身就看到一道黑影從門口一閃而逝。
又是那個東西,它剛剛想要進來!
不過好消息是,那玩意兒似乎也怕鎮陰鈴。 Wωω ▪tt kan ▪co
我和餘燕在屋裡商量了一會兒,她不太願意我去冒險,但現在她的時間真的經不起消耗了。
我決定不能浪費一點兒時間,要儘快把這裡的事情解決掉好讓阿茶給餘燕治療。
阿茶提到說有一個乾乾瘦瘦的老和尚會幫我們,而今天那個老和尚似乎也是一直想和我說話,還給了我暗示。
◆ttkan ◆¢ 〇 我打定主意,讓餘燕先留在屋子裡,有鎮陰鈴在一般的陰物威脅不到她,我這就去找那個乾瘦的老和尚!
我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說服了餘燕,然後偷偷摸出了屋舍,朝着白天已經知道了位置的僧侶舍房摸了過去。
因爲這座寺院很大,僧侶又少,每個僧侶一間舍房都綽綽有餘。
然而摸到那排舍房前我就怔住了,我哪兒知道那個乾瘦的老和尚住的是哪間?
僧侶的舍房是一棟二層的小木樓,一樓用來堆放雜物之類的,二樓纔是住房。
我躡手躡腳的摸到了二樓,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找那個乾瘦的老和尚了。
這一共二三十間舍房,我總不能一間一間的摸進去找吧?
不對,那個老和尚白天一直想找機會和我說話,明顯是想告訴我什麼,他會不會料到我會在夜裡來找他?
如果他料到我會來找他,會不會給我留下一些提示?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白天那個老和尚朝我揮了兩下筷子,這難道是……他在暗示我他住在第二間房舍?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跳,猶豫了一下後決定賭一把,便小心翼翼的惦着腳尖走了過去。
這裡的建築似乎都是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房屋也是那種復古式的,我剛摸到第二間房舍門口,就發現房門虛掩着,居然沒關。
真的是這裡?他刻意給我留的門?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惦着腳尖往裡走。
因爲這棟樓是木樓,很容易發出腳步聲,再加上快門也容易弄出響動,我爲了避免被人發現,愣是花了五六分鐘才進到了屋子裡。
然而一進來我就怔住了,屋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我怎麼確認住這兒的人是不是那個乾瘦的老和尚?
我一下子僵住了,站在漆黑的屋裡往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我大概在那兒站了能有十分鐘,忽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咳嗽聲。
聽聲音似乎就是他!
而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到黑暗中亮起了一團昏黃的火光,有人劃下了一根火柴,點燃了蠟燭。
這團火光雖然昏暗,卻也足夠讓我大致看到屋內的場景了。
這是一間簡陋的單間,屋裡就放着一張矮桌,還有地上的氈墊牀。
牀上盤腿坐着一個和尚,似乎是在打坐,面前的矮桌上亮着一根蠟燭。
正是那個乾瘦的老和尚!
我心裡一喜,正準備上前去和他說話,卻聽到身後的木門“吱呀”響了一聲。
我心裡一緊猛地轉身,卻看到一道黑影從門縫裡閃過,又是那個牙瘴!
而這時候我又聽到矮桌前的老和尚發出了一聲“赫赫”的聲音,像是喉嚨裡卡了一口濃痰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似的。
我一回頭就看到那老和尚依舊盤坐着低着頭,右手微擡,像是想抓住什麼似的。
我慌忙過去蹲在了他面前,小聲說道:“大師,您是有什麼事兒想跟我說嗎?”
那老和尚很吃力的點了點頭,喉嚨裡有發出兩聲“赫赫”聲,我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是快不行了,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同時我就感覺他塞了個什麼東西在我手裡。
我攤開掌心一看,居然是一顆鐵算珠……
那老和尚還是不肯放開我的右手,把我的手掌攤開,用手指頭吃力的在上面寫起字來。
我看着他的樣子頓時覺得揪心無比,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用這種方式給我傳遞信息嗎?
我認真看着他在我手心上用手指寫下的筆畫,一個字一個字的,連起來後是這麼一句話:勿進禁區,速離此地
“大師,您這是何意?能不能再說明白一些?”
我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呃掌心,有些不明白老和尚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然而我在一擡頭才發現他的手已經無力的錘了下去,腦袋聾拉着,身子卻還直挺挺的坐着。
我心頭一跳,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斷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而還沒等我站直身子就聽到身後的木門哐噹一聲被人推開了,接着我就聽到了一聲驚呼:“阿奇師伯遇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