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37章 【暗入揚州】

接下來的兩天,紀綱似乎變成一個“潑婦”,日日就在應天府、秦淮河畔、甚至到燕王府門口去罵街,含沙射影地說人忘恩負義,耍弄了他一個草民。還口口聲聲說要去報官、去敲登聞鼓,將他對燕王府的不滿攪鬧得衆人皆知、滿城風雨。一些相識的、不相識的都覺得他瘋迷了,再稍稍交好的一點的便悄悄來勸:事已至此,就認命了吧,不要再去攪鬧,不僅於事無補,而且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呢。果然,沒過幾日,紀綱似乎清醒過來,卻不免心灰意懶地要離開應天回蘇州,於是又是大張旗鼓地喧囂了一番,接着果真一人一馬,獨自離開了應天府。

又過了幾天,緊鄰着應天府東北方向的天下重鎮揚州的街市上,卻無端多了一個留着兩撇鼠須、卻容貌俊俏的男子。這男子自稱姓賈,名正,出入於煙花風月之地,出手極爲闊綽。

揚州始建於華夏初成之時,在春秋時期便是吳國的國都,古又稱之爲廣陵、江都等。在地形上,揚州東臨着鹽城,南傍着長江、與鎮江相望,西接應天、山陽、滁州等地,自古有“淮左名都,竹西佳處”、“運河第一城”的美譽。宋范成大在《吳郡志》中有言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廣爲流傳,卻獨獨缺了揚州,其實是有些有失公允的!

揚州緊靠應天,街市繁華,多有江南名伶聚居於此。加之江南女子素來水靈溫婉,士人大夫皆趨之若鶩。自隋開始,歷朝歷代不禁風月,隋煬帝楊廣甚至不惜費盡數十萬民夫開鑿出一條大運河,只爲便於來江南之地尋歡作樂,以至於斷送天下,死於揚州。至唐、宋之後,江南風月之風更盛,無論帝王將相、山野草民,盡數爲之折腰。明開朝之後,定都應天,也不禁風月,應天府的秦淮河隨之昌榮。可世人都知道,無論秦淮河再怎樣繁華,揚州纔是歌女名伶的天堂,秦淮河的名角多是從揚州而來。富貴人家偷偷地要去買歌女,稍微懂行一點的,都知道只有來揚州,纔可以真正地淘出寶貝來。

紀綱離開了應天,假意回蘇州,中途化名“賈正”,嘴上貼上了兩撇鼠須,來到了這揚州地面兒。到這揚州只三兩日,卻因出手闊綽,一副富貴公子的做派而出了名。這日,紀綱得風月場中人引薦,去了一個隱這荷花池畔、名叫“銅雀臺”的一處樓宇內。樓宇並不大,卻因臨着荷花池,四周盡是秀木假山,路上七萬八繞,十分的隱蔽,若是沒人帶路,只怕尋個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出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銅雀臺”是一個漆着紅漆的木樓,裡面並不大,紀綱踱進去時才發現裡面擺着的十幾個精巧四方桌上都已經坐滿了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無一不是衣着華貴、穿金戴銀。每個桌上擺着的極品龍井和五顏六色的糕點,看着不下百兩銀子,這些人卻看也不看,瞧也不瞧上一眼。要知百兩銀子足夠尋常百姓一家一年的開銷了,單這樣精緻昂貴的茶點就算一般富貴人家也是捨不得的。可這些東西擺在這些人面前,他們竟如此的不以爲意,這派頭,這富貴,就可想而知了。

紀綱剛剛拿捏着坐這了門口的一四方桌旁,就聽傳來幾聲鑼響——“咚、咚、咚”,不禁嚇了一跳,擡頭看去,這才發現大廳上首用上好楠木做了一個不高的小“戲臺”,“戲臺”均由漆紅楠木廊圍了起來。隨着幾聲鑼響,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白袍男子笑吟吟的從裡間踱了出來,擡腳走上“戲臺”,十分笑容可掬、白白胖胖,只見他乾淨利落卻又有些裝腔作勢地朝衆人拱了拱手:“諸位,今天又是我‘銅雀臺’的開市之日,想必諸位翹首以盼日久了,沈某人在這裡先行賠罪”,說着又是一稽:“只諸位多是我‘銅雀臺’的貴人,與我沈某人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想必諸位都知道我這地面兒的規矩——出的都是你在市面上遇不見、找不着的上等貨。別說姿色不夠豔美者,就算你是西施再世、可是若身上有半點瑕疵,都上不了我這‘紅臺’的。這是‘銅雀臺’的招牌!所以啊,沈某人寧願讓諸位多等些日子,也不敢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嘻嘻嘻”,說着得意地笑了笑。

卻在這時,三排桌的一名頭戴六合一統帽、着灰白窄袖袍一名五十歲上下的白麪精瘦老頭乾咳了一聲,衆人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他的袖袍上鑲着金絲緄邊,臉頰上飄着幾縷山羊鬚,癟嘴小眼,神情有些倨傲、又有些可笑,舔了舔嘴脣冷笑道:“咳咳咳,我說沈公子呀,咱們這些人都是衝着你父親沈萬三的名號來的。沈家富可敵國,料想也不至於爲了錢使些見不得光的次品出來,丟了沈家的名號。”

什麼?這人竟然是沈萬三的兒子?這“銅雀臺”居然是沈家的家業?紀綱聽了也是吃驚不小。

要說沈萬三這個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當今天下首富,據說此人“資鉅萬萬,田產遍於天下”,財力雄厚得令人咂舌。紀綱的父親紀廷蘭早年曾是蘇州首富,與沈萬三多有生意往來,且二人如當地百姓一樣,都十分效忠當時分割一方的張士誠,資助良多。張士誠甚至還爲沈萬三立了生祠,刻碑立傳。待洪武皇帝剿滅了張士誠,對蘇州一帶百姓則恨之入骨,紀廷蘭一家也隨之被洪武皇帝尋了個藉口戧殺待盡,只留下了紀廷蘭的幼子紀綱。沈萬三一看情勢不對,便主動助其築了應天都城。彼時朱元璋正值糧餉拮据,又有北伐大事,便放了沈萬三一條生路,反而分封了其長子、二子。沈萬三也是極聰明之人,順勢便將家業遷於應天,建廊廡一千六百五十四楹,酒樓數十座,以示不外之心。

這人居然會是沈萬三的兒子?卻不知是他哪個兒子?瞧歲數,似乎只有沈萬三的幼子沈榮與之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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