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爺在畫了三張符紙之後把筆遞給了我:“你來試試,揮筆的時候心一定要誠,心無雜念,不然畫出來的符就是廢紙。塵↙緣↘文?學↘網”
我硬着頭皮畫了一張出來,三爺爺拎起一看,臉都黑了……
李可言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服氣,我覺得雖然沒三爺爺畫的好,但是起碼雛形有了,我從三爺爺手裡奪過符紙走向了院子裡的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見我拿着符紙,眼睛瞪得老大:“小娘娘,您這是……”
我也不說話,直接把符紙往黑無常腦門兒上一拍,白無常嚇得退開了好遠,我看着黑無常僵直着一動不動的身體,心裡有些竊喜,並不是完全沒用嘛……
就在我有點小雀躍的時候,黑無常伸手扯下了符紙弱弱的說道:“小娘娘……這個……這個沒用啊……嚇死我了……”
我本着想拿他們試試的,誰知道真的一點兒用都沒有。我回到屋子裡,李可言已經笑得捂住了肚子,我有些憋屈:“三爺爺……我不會……”
三爺爺嘆了口氣說道:“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慢慢來,我再示範一下,先別管畫出來的符紙有沒有作用,你首先得學會畫,畫不出來就是空談。”
我虛心求教,但是然並卵,一個小時過去了,我三爺爺臉這下真的綠了,好像隨時會罵我。我自己都沒信心了:“要不……教我畫簡單點的吧……”
李可言笑夠了,走過來從我手裡奪過了筆說道:“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和材料了好嗎?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會畫符了。”
我不屑:“說得好像你年紀很大似的,你要是大超過我8歲,我天天撞鬼!”
李可言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現在不也是天天撞鬼麼?廢話少說,來,認真看着。你要把畫符當作是在畫畫,不一定非得把別人的一分不差的臨摹下來……”
果然,李可言畫符的手法很熟練,我三爺爺畫的符紙看起來就是比較規矩的那種,李可言畫出來的符紙,跟他本人一樣不着調,雖然內容都差不多,但是就跟寫字一樣,人的手法筆記都不一樣,他的符處處都透着那種年少的輕狂。
我承認,我只是單純的不爽他說我穿得老土,他其實什麼都比我強,我也並不那麼討厭他,或許我內心也在一點點的信任他。
過了一會兒我才知道,三爺爺教我畫符是多麼幸福的事,現在換李可言教我,他倒不是那麼嚴肅,但是我一筆沒對他就拍我手,反覆着也不知道多少次,我手背都被他拍紅了,同時,我也畫出了一張比較像樣的符。
李可言還一臉無奈的對我三爺爺說:“老人都說不打不成材,這話不得不信,你看,樊爺你教了半天沒教會,我這會兒這麼快她就會畫了,雖然畫出來的跟被雞抓過的一樣亂七八糟,但是勉強還能看了。”
我三爺爺竟然還鬆了口氣:“麻煩你了。”
我拿着符紙又走到了院子裡,黑白無常這下看見我也不驚慌了,估計是覺得我畫不出來什麼像樣的符紙。黑無常還主動站出來說道:“小娘娘儘管往我身上試吧。”
我不客氣的往他腦門兒上一貼,他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跟被人撞了一樣。他額頭的符紙也燃燒了起來落在了地上。
白無常哭笑不得:“大哥,你……你沒事吧?”
看着捂着額頭一臉委屈的黑無常,我終於有了小小的成就感,之前被李可言打的時候,我還罵了他不知道多少遍,現在突然覺得一點也不恨他,反而很感激他。
當我再次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李可言和我三爺爺一起站在桌子前都一臉認真的畫着符紙,三爺爺的速度就夠快了,李可言的速度比我三爺爺還快了兩倍不止。
正在畫符的李可言並不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的,一臉的嚴肅,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一瞬間有種錯覺,這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嘛,難不成這傢伙有雙重人格?
見我站在一旁發愣,李可言說道:“看什麼?把不一樣的符紙區分出來分開放在一起,晚上要用的。剛畫好的要吹吹,很容易就幹了,別把沒幹的放在一起,弄得亂七八糟。你可別搞錯了,一點小差錯都可能要人命。”
我有些不滿他的使喚,但是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硬是沒好意思拒絕……
我開始反覆做一件事,拿起符紙,放在面前用嘴吹吹,然後放到一邊……
等他們畫完,我腮幫子疼得不行,還有些頭暈目眩。
“好啦,大功告成,天兒還早,我先打個盹兒。”李可言隨手把毛筆一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就那麼仰着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看着他暴露在我視野中的白皙的脖子,我突然有種想上去掐死他的衝動,好像累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一樣,在別人家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
“小哥,你有法子讓中了屍毒的人恢復嗎?”三爺爺突然看着李可言說道。
他叫李可言小哥,就說明他很尊重李可言,這才認識多久,我奶奶對李可言好得不行,連我三爺爺也向着他了,他那樣的人哪裡就招人喜歡了?
李可言懶洋洋的說道:“有啊,只是現在還不是治好的時候,今晚那些死人一定會先來這裡找‘同伴’,等解決了那幾個死人再說。”
我彷彿看到了一抹曙光,李可言說有法子就我爸,這讓我覺得很吃驚。三爺爺都束手無策了,他竟然還說得這麼輕鬆。
三爺爺摸了摸鼻子一臉凝重的說道:“那要是出了意外,人被那些死人帶走了怎麼辦?只要一嚐到血的味道,神仙也救不了了。”
李可言嘿嘿一笑:“那些死人本事有那麼大麼?走着瞧吧。樊爺,你閒得慌就多操心操心你侄孫女吧,您一世英名啊,她怎麼就那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