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下,那黑影睜開了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從這雙眼睛當中,我們看到了無喜無憂,無物無是,無天無地。
然後黑影鬆開了手,只是鬆開了手而已!那乙人甲像是被人從萬丈高空猛砸而下,轟的一聲,那一樣黑霧繚繞的地面竟然顫抖了一下,乙人甲感覺自己的每一塊骨頭都粉碎成了無數截。
劇痛,多少年沒有體會過的劇痛席捲乙人甲的每一根神經。
這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人?我一定是在做夢!老天,快讓我醒來吧。
乙人甲到現在爲止都還在以爲自己在夢中。剛纔明明還在砍殺天門衆人,勝利已經站在了自己這一邊,怎麼一下子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難道是自己所修煉的妖法,反饋了?不可能啊!乙人甲還在胡思亂想着。
“啊!!!!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你,你,你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天字號第一殺手,啊!!!!!”
黑影對於乙人甲的吶喊,嚎叫,恐懼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從地上一塊一塊的撿着什麼東西往自己的嘴裡送着。
嗬!那是乙人甲的一條腿!黑影從地上撿起來的赫然是乙人甲的一條小腿!
這??
乙人甲看着站在自己上方的黑影正在大快朵頤的吃着的一條小腿,那顯然是自己的,小腿上的一塊印記那是他出生的時候帶的,錯不了。
“啊!你個惡魔,快放了我,快放了我!你可知道我家祖上是誰!那是一隻腳已經邁入平天的大能!如果他知道我死於你手,你畢竟死無葬身之地!”
“啊!!!!!”
不管這乙人甲如何吼叫,黑影不停的吃着乙人甲那碎落了一地的屍體,但是奇怪的是,既然還能感覺到疼痛!巨大無比的疼痛!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疼痛!
“前輩,你放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願意爲你做牛做馬,只要你能放了我,我願意簽訂主僕契約,生死都是您的僕從。前輩!前輩,啊不!!!!!”
隨着乙人甲的最後一聲帶着恐懼的咆哮,黑影用雙手生生的掰開了乙人甲的腦袋,然後從自己寬大的黑袍當中拿出了一把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吃起乙人甲的腦漿!那種畫面太過血腥,不可言傳,只可意會!
做完了這一切,黑影還俯身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地面,似乎是在檢查有沒有漏下的殘肢!最後黑影不甘心的直起了身體。沒了,點滴不剩!
黑色的天,黑色的地,黑色的周圍。剛纔還在咆哮的乙人甲,轉眼間都進入了黑影的肚子裡。一代大能就這樣憋屈的偶完了!
四周的黑霧漸漸的稀薄,依稀可見小雪小艾那睜大的眼睛張開的嘴巴,小屁孩那黯然神傷的眼淚,尚林那緊閉的眼睛,還有停留在半空中那身體正在撕裂的白狐,當然了還有乙人甲腳下那一顆已經癟了下去的腦袋!
衆生百像,有喜有憂!
四周隨着黑影漸漸地變淡,原本的世界越發的清晰,就在黑影將要完全消失的時候,那雙紅色的眼睛特意轉向了白狐的方向,一道紅芒掃過白狐後,一切恢復了清平。
“啊不!!”小雪小艾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響過,倆人不顧一切的衝向了乙人甲。看着自己的人被慘死在這魔頭的腳下,那種憤怒豈能用言語描述。
倆人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雙雙都爆發出了自己現在最大的潛能,就如瞬移一般,眨眼間是到了乙人甲的近前,碰碰兩腳同時踢在了乙人甲的胸前。
只見乙人甲的胸膛就像是皮球一樣瞬間凹了下去,身體就像是斷線了的風箏似得向着後方衝了過去。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撞擊到了百米外的廳堂頂樑柱之上!轟的一聲!廳堂閣樓轟然倒塌!
至此赤峰子,尚林等天門一衆長老大能才如夢清醒。
滄瀾天,老監獄長以及老瘋子院長師兄弟三人拖着傷體快步的跑到小雪他們的身邊。
“你們,真是太魯莽了!你們,嗨!”仨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剛纔的情況危急,但是即使不那樣做,到最後依那乙人甲的本事和作風誰又能跑得了呢。所以大家只能是無聲似有聲。
“爸,你看地一二三都成這樣了。”說着話小雪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要是咱們的凌搗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幸福的再次死去!
“還有救嗎?”
滄瀾天和其他兩人對忘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倒塌的樓閣那裡傳來了刑堂長老謝長海的聲音。
“掌門,乙人甲死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衆人圍上前去。只見乙人甲倒在一堆瓦礫當中,身體也已經恢復到了本來的面目,不在猙獰可怕,唯獨那凹下去的胸膛證明剛纔的打鬥有多慘烈。
“確實死了!”尚林親自上前探查了一番。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一頭霧水。紛紛拿眼光看向也是一臉蒙圈的小雪和小艾。
小雪和小艾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我們只是踢了那傢伙一腳,其他的我們什麼也沒做。”小艾對着衆人說道。
尚林和赤峰子走到小雪和小艾的身邊,看了看這姐弟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知道這姐弟倆沒有說謊,他們確實是只踢了一腳。但是怎麼就踢死了呢。要是這樣也能,剛纔就該使勁踢,還省了後面一大幫子人被人家一個人打的尷尬了。
尚林看向赤峰子。
“是不是踢到命門上了?”
“咱們修道之人哪有命門,凡夫俗子斷筋脆骨纔有命門,那都是偏法而已!”
“那是走火入魔?”
“你看他那身變的,還用入魔嗎?”
“那是這倆孩子?”
“你別多想,他們什麼樣,你我心裡都有數!”
倆人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不過最後的結果還好,死的是乙人甲,而不是天門衆人,大家應該還能接受!
看看身邊這一干衆人,死的死的,傷的傷,好在沒有傷及元氣,天門還在!要不還真就成爲天下笑柄了!
“今日之事誰要是傳出去半點,格殺勿論!”
“是,掌門!”衆人得了法旨,開始收拾這一攤子殘局。
“掌門!師爺!您們看您們能救救他嗎?”小雪對着尚林還有赤峰子問道:
尚林和赤峰子對着下方那如西瓜般的凌搗腦袋也只能搖了搖頭。
“孩子們哪,不是我們沒有辦法,評這位施主爲我們天門的所作所爲,我們也應當全力以赴,但是,你們也知道,他這一介凡體,少胳膊斷腿都沒問題,都能救,但唯獨這樣我們實在無能力啊。”
是啊,他們確實無能爲力,連個嘴也沒有,怎麼喂藥!真是讓人捉急啊!
“還是先厚葬了吧,他的家人就代勞你們兩個通知吧。”赤峰子對着小雪和小艾說道。
赤峰子和尚林並不瞭解凌搗的本事,所以小雪看向滄瀾天他們三人。
“爸,您給想想辦法。”
“唉,聽你們師爺的吧,這次真的沒救了。”
小雪在聽到這些人的答覆以後,還是不死心的看了一下小艾。小艾也是希望有奇蹟出現。
這個時候小屁孩來了。
“這次比燒焦嚴重多了,我看懸,這直接就撒點土算了!”
小雪和小艾一致拿眼懟小屁孩!
小屁孩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正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白狐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了。
只見白狐用頭部輕柔的蹭了蹭凌搗那不全的腦袋。
尚林看向白狐。
“咦。”發出了一聲疑問,剛纔明明見到乙人甲一拳將白狐的身體撕裂,這怎麼?
今日之事太多神奇,令的尚林這一等一的高手都不知道如何解惑。只能默不作聲。
“小艾,幫把手!”
只見小雪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把鐵鍬,正在挖凌搗身邊的土。這是真要埋了凌搗了嗎?
當然不是,小雪正在奮力的把凌搗周圍的土往外挖。衆人見狀,哪能不知道這小妮子要做什麼。沒辦法,一塊挖吧。
不一會兒,凌搗就被挖了出來。然後幾人外加一尾白狐小心翼翼的擡着凌搗循着一間還沒倒塌的側房而去。
“唉!”
眼見此景,衆人都是一聲嘆氣。
赤峰子站在自己的門廳外,看着這滿目蒼夷的一堆瓦礫,更加的哀聲嘆氣,這生日過的!也是沒誰了!
赤峰子漫無目的的走着,看看身邊的一切,一腳深一腳淺的。也算是一種緬懷吧,或者說睹物思情,可忽然他感覺踩在了什麼東西上,軟綿綿油膩膩。擡腳一看。嘿!原來這軟綿綿,油膩膩的東西,是凌搗手中那顆本來老瘋子院長上供給赤峰子過生日用的蛋糕。所以踩上去纔像那啥來着!看着腳底下的蛋糕,哎!又是一聲嘆氣!
這一天給鬧得,真真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