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你和那鍾老闆對話,要酸掉我的大牙嗎!”小雪對着小艾說道。
“老姐,這話怎麼說的,人家鍾老闆一片好意,也許這就是人家做生意的門道,入鄉隨俗嗎。再說了,這腔調也行啊,沒啥見外的吧,有的時候大家也都這樣說話啊,真是大驚小怪,還大學生呢!”小艾責怪了幾句小雪後,就在人家這奇寶齋的大廳了面轉了轉。
人家鍾老闆去給這仨人倒茶,這時仨人這纔好好的打量起了這奇寶齋。
還別說,寶地自有寶地的妙!只見這大廳返璞歸真之中琳琅滿目,井井有條之中不失風雅!好不讓人羨慕。
別看這外部看來只是一處四合院,可這內裡卻大有不同,常言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人家這兒正好相反,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中間一個鏤空隔牆,鑲嵌着各色瓷器,有荷葉蓋瓷罐;青花加金綵帶蓋梅瓶;素三彩鴨形香薰;元青花鬼谷下山圖罐;掐絲琺琅彩器,等等等等,鈞、哥、汝、定、官,你說你想要啥吧!東西牆面掛着有《洛神賦圖》,《步輦圖》,《唐宮仕女圖》,《五牛圖》,《韓熙載夜宴圖》,《千里江山圖》,《清明上河圖》,《富春山居圖》,《漢宮春曉圖》,《百駿圖》等等古代名家字畫,樣樣皆有,五花八門!北面,八仙桌,太師椅,正中掛一副中堂,看着也有些年頭了。關鍵那八仙桌和太師椅都是整體崖柏而作,再看進來時候的木門,先別說那門,就那門框也是一流的金絲楠木,再說這屋裡面衆人坐的復古桌椅板凳,紅木的,茶几,紅木的,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隨便一件拿到市面之上,估計那都是無價之寶。這可真是京城一大富戶,恐怕這大富戶這個詞在這裡還用的比較小呢。小雪和小艾住的最好的地方也就是海牙監獄了,但是和這裡想比,真是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凌搗拐着腳滿屋子轉悠,憋着眉頭,搖頭晃腦看着這些東西,恨不得把這些東西都吃到肚子裡,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拉出來!實在是窮怕了,人比人氣死人,就是這個道理。哎!本人也一樣啊!
小雪和小艾也沒閒着,也是滿屋子轉悠,真真的眼睛都花了。估計這倆孩子的感受也好不到哪裡。
“這些東西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凌搗隨意的說了一句。
“廢話,能不眼熟嗎,真東西都在博物院呢!”小雪沒好氣的給了凌搗一句。
凌搗沒法,只能到其他地方轉轉,省的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再惹得小雪不高興了。不值當!
“不對啊!這些東西看着怎麼這麼真呢。”小艾看着牆上掛着的《蘭亭序》說道。
“得了吧,就你那兩把刷子還堅定古董呢。”小雪也給了小艾一句。不知道這小雪是咋地了,逮誰白眼誰。
“滄瀾小雪,你別忘了,我在大學裡面可是兼修文物考古的!”小艾也不是好惹的主兒,據理力爭。
少頃過後,鍾老闆端着一壺茶和幾個茶杯走了進來,衆人一一坐下。
“來着即爲客,來來來,嘗一嘗我們奇寶齋的茶。”
幾人抿了一口。
“嗯,好茶!哎呀,好熟悉的味道啊!”凌搗喝了一口以後,滿臉舒服的說道。
小雪一臉嫌棄的看了凌搗一眼,悶聲的說道:“德行,你知道什麼是茶嗎。”
小艾也嚐了一口,很無所謂!年輕人,不懂茶。只當品個樂子。
“鍾老闆,您這滿屋的名人字畫,陶器瓷器... ...”小雪小心的向着人家這熱心的鐘老闆問道。
“呵呵呵,不用懷疑,都是真的!”。鍾老闆一邊喝着茶,一邊隨意的回覆了小雪的問題。
“那這隨便一件該?”小艾也小心的問道。
“這個要看情況,我們是做買賣的,也是要吃飯的,幹我們這行,恐怕各位也聽說過,我們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呵呵呵。”
“那個,我能再看看您這裡的藏品嗎?”小艾感覺喝茶沒意思,就想再看看其他的字畫瓷器。
“嗯,您自便,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不過要小心啊,呵呵呵。”鍾老闆很是隨意的同意了小艾的請求。
小艾站起來去轉悠去了。
凌搗品着茶,拿眼不時的瞄一下旁邊的鐘老闆。
“鍾老闆有些眼熟啊。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
鍾老闆對於凌搗的問話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覆,只是對着凌搗笑了笑。
知道自己問的唐突,對着人家鍾老闆笑了笑,放下茶杯:“呵呵,我也再轉轉。”
然後凌搗也站起了身,去再次看屋裡的那些個精品去了。
最後留下的小雪和這鐘老闆倆人有一談沒一談的說着話,看來談的還挺投機。想來這奇寶齋這種貴地兒也是很少有人來此,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買得起這裡的東西的,即使這些東西是高仿贗品。所以興許這鐘老闆平日裡自己一個人無聊慣了,見到今日有人來此,興致來了就招呼一番了。
可就在倆人說着話,就聽屋裡咣噹一聲。待衆人看去。
“啊!凌搗,你……”
小雪長眼望去,發現凌搗闖禍了。他把人家一個鬥彩青花雲紋梅瓶給呲了!那梅瓶裡面原本還插着一卷畫軸,也是掉落到了地上。
“凌搗,你,你,你,”小艾趕緊到了凌搗的近前,也是不知道如何說這凌搗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你看看你這... ...”
鍾老闆和小雪也是緊趕到了近前,一看這種情況,這鐘老闆倒也坦然自諾,走到凌搗的身邊,俯身撿起來那還算完好的軸畫。
“沒事,沒事,您沒傷到就好,您沒傷到就好。那個梅瓶是明代的,不打緊,這幅畫要緊了些,要是壞了,恐怕不好修復的。呵呵呵,幸好沒事,沒事,沒事啊!”說着話,這鐘老闆就在半空中打開了他口中說的這幅畫。
只見畫面殘魄,紙張破爛不堪,內中樓閣展飾,閣中美人手握酒杯,旁邊侍女陪伴,男僕跪地。但是此畫好似經過火燒過一般,少許邊緣及內中明顯有火燒的痕跡。衆人近眼細看,只見那旁邊還算可辨的題着一些字: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貴妃夜妝圖》?!!”小艾驚訝的說道。
“後生可以啊,這都認識,看來是行家啊!不錯,這就是那已經失傳很久的貴妃夜妝圖。無價之寶,非賣品。”鍾老闆面帶笑容的對着小艾說道。
但是還沒等鍾老闆炫耀完畢他這《貴妃夜妝圖》,他那笑容就僵硬在了空中!
由於凌搗臉皮厚,闖了禍以後不知廉恥,還舔着臉半弓着身子同小雪和小艾一塊看那什麼《貴妃圖》,但是呢,由於衆人都在關心那《貴妃夜妝圖》,腳下那些瓷器碎片也沒人打掃,所以十分不小心的,凌搗一擡腳,踩到碎瓷片上了。
唉吆一下,凌搗一個激靈,那手只是輕微的扶了一下畫面,確定只是輕微的接觸了一下,只一下下,那畫面就像年久失修的洋灰牆面一般,被凌搗給擼下來一塊,還說巧不巧的正好把人家楊貴妃身體部分擼下來半個。露出了裡面的一層白紙。
原來人家這畫由於年代過於久遠,在背面直接表了一層仿古紙,現在好了,現在整幅畫作給人的感覺是楊貴妃沒咋穿衣服,那跪地的小年輕正擡頭看呢。
“唉吆!”這下那鍾老闆可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了。
“我說,這可是真跡啊!是咱家的鎮齋之寶啊。我去!”這鐘老闆看着凌搗,想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