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道里。三人輕飄飄的不斷的往下墜落,周身的一切就像是過往雲煙一般,稍縱即逝。他們看到了斗轉星移,他們看到了一顆藍色的星球,他們看到了日升日落,他們看到了額頭冒汗的農民伯伯們在田間地頭辛勤的勞作,看到了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以及兩邊筆直林立的高樓大廈,看到了新生的嬰兒在母親的懷裡嗷嗷待哺,看到了歡笑,看到了酸苦。直到他們看到自己身邊那打着轉一同下落的白狐。
三人面前一道白光閃過,再睜開眼睛之時,只見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衆人七嘴八舌對着躺在大馬路上的小雪小艾還有凌搗指指點點。仨人立馬的清醒了不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見過從陰曹地府過來的人啊。去去去。”小雪對着周圍的人一通喊叫。但是周圍的人似乎對於小雪的喊叫充耳不聞。
仨人趕緊的抱團衝出了包圍圈。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傷風敗俗,那壽衣能是隨便穿的嗎,唉,太不像話了!”
“就是,就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管教,他們家大人也不說管管,這要是我孩子啊,我早就打斷他的狗腿了。”
“哎呀你們看,這裡面還有一個瘸子!”
衆人是七嘴八舌。
小雪小艾和凌搗好不容易從人羣中挪出來,就看到旁邊的樹底下也是站了一羣人,老人推着小孩的居多。都擡着頭往樹頂上看着。
小雪不經意間一看,差點喊出來。只見白狐掛在樹杈上,四條腿外加一條蓬鬆的尾巴,在微風當中擺來擺去,那舌頭還在嘴外面耷拉着。
小雪下意識的一蹦,奈何這小丫頭忘記自己的新身份了,在那冥界渡劫早已經成爲一名地級強者,而且還是這些人間地級強者無法比擬的同級強者,所以她這一蹦,本來是要下意識的躍到樹上的,結果,結果她人直接飛上了高天,由於新環境還不適應自己的身體,在半空中還張牙舞爪的胡亂喊叫,胡亂撓達。那圍觀的羣衆都長大了嘴巴。小雪這輕輕的一跳,飛到了最高點,又落了下來,正好砸中那掛着白狐的大樹,呲楞一陣亂響,那大樹的樹冠直接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空洞。可見這自由下落加初速度是多麼的厲害,沒事可別玩跳傘不打開傘!
啪!圍觀的羣衆一陣跳腳。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啊,鬼啊!!!”緊接着圍觀的老頭老太太,推着孩子的,住着柺棍的,蹭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空空的場地上留下了小雪還有被壓在身下的白狐,白狐還一個勁的翻白眼。
… …
黃泉孟莊,秦廣王和楚江王坐在那孟莊的方桌子邊上,一邊大口的喝着孟嬌親自熬製的孟婆湯,一邊聲情並茂的訓斥着孟嬌。
“啊,我說小丫頭,這就是你熬製的孟婆湯,那仨凡人咋回事,啊,你給我說清楚,不是告訴你讓他們忘記冥界的一切過往嗎,你可倒好,湯裡面的最重要的一味忘情草沒放,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怎麼給我打保證的,啊,你說。”秦廣王說的口渴了還拿起碗喝了一口孟婆湯。
楚江王看着孟嬌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立馬打原翻說道:“哎呀,小丫頭啊,別怪你大爺爺說你,這也是爲你好,這世道陰險,即使同他們關係再不一般,那也不可不防啊。好了,別哭了,快給你大爺爺賠個不是!”楚江王對秦廣王直暗示,生怕這秦廣王言語太重了,讓這小丫頭真個的哭鼻子。
秦廣王見狀,感嘆了一聲:“唉,算了,走都已經走了,還能再把他們給接回來。這可真是天命不可違啊,生人在我冥界渡劫,本來就是不凡,本王對他們幾個倒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不想讓他們捲入其中擺了。算了,算了。”
秦廣王說完話還拿眼睛瞄了一下孟嬌,見到孟嬌眉開眼不笑,知道事情也就只能這樣了。然後說了一句:“你的湯比你阿孃的好喝,給我府上弄上兩大鍋,算是饒恕你了。”
“得了大爺爺,您就請好吧,我這就給您和二爺爺做去!”
… …
阿偶阿偶,警報聲響,從大街的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七八輛警車。把小雪小艾和凌搗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你們三個人聽着,放下手中的武器,舉起手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那個女的,請你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小雪看了看手裡跟個麪條似的白狐??”
派出所一簡陋的審訊室,三人被關到了一起,手上還帶着手銬。
“張局長,您看要不要分開審訊一下,要不這仨人一塊審訊,違反規定了。”
“不用了,湊合湊合吧。咱們所裡警力有限,更何況這三個人看情況應該就是一些普通市民,筆錄做完畢,該罰罰,該教育教育,該放放。”
“是!”
“哎呀警察同志,你看我都給你們說了多少次了,我們真的是國安局的人,不信,你們可以詢問一下國安局的宋局長。”小艾手帶鐐銬,十分和氣的對着對面坐着的三位警察同志說道。
“國安局,國安局怎麼了?國安局也是我們公安的一部分,再說了,我就沒聽說國安局有姓宋的局長,你們老實交代,是不是敵國拍過來擾亂我們正常社會秩序的,看你們說話也像C國人,咋就這麼不着調呢,潛伏也得打扮打扮啊,就這一身啊,是你們組織沒錢啊!還是你們趕潮流故意弄得?”其中最邊上的一位小同志十分不客氣的對小艾說道。
“行了,行了小李,別給他們打岔了”。中間那位叫做張局的打斷了這個警察小李和小艾的對話。
“我現在來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
小艾乖乖坐到了凳子上。
“這位小同志,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小艾看到那個張局讓自己先回答,作爲一個有素質的大學生,而且還是國家公務員,小艾十分配合的講述自己的生平事蹟:“我叫歐陽愛國,男,出生於3971年12月21日,今年22歲,博士畢業,就讀於C國國立大學,研讀心理學,現就職於C國國安處。”
那位小李警察唰唰唰的做着筆錄。等小艾介紹完畢自己。那位女同志,你來說一下自己吧。
小雪很不情願的學者小艾把自己介紹了一遍:“我叫滄瀾雪兒,女,出生於3970年6月8日,今年23歲,博士畢業,就讀於M國國立大學,研讀機械運用,現就也職於C國國安處。”
小雪和小艾也不多做介紹,簡簡單單的陳述,沒有過多的介紹額外的事情。那張局長看倆人的神情也不像是說謊,眉頭皺了皺,那筆一直在自己的手裡打轉,顯然他的心裡在犯嘀咕,難道真的抓到了自己的同事,但是也不好放下面子。所以繼續審訊。
“小李做好筆錄。那個,牆角的那位同志,你也介紹介紹自己吧。”
現在輪到凌搗了,有了剛纔小雪和小艾的介紹,凌搗也知道如何回答這位張局了:“哦,那個,那個那個,我是凌搗... ... ”凌搗一邊想着自己的生平一邊說着,所以語速有些慢,但是卻顯得慢條斯理:“那個,我是凌搗,我,我來自,來自,海牙監獄。其他,其他的,我 就 無可奉告了。”
鑑於凌搗的高超回答,張局手中的筆直接轉到了桌子底下,當然了,並不是因爲小雪和小艾那國安局的身份,而是海牙監獄四個字太有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