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修永的建議,暮明華也是點點頭,說道:“嗯,現在我們兩勢力之間也只有這個辦法纔能有更大的勝算。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子華堂與修遠軒的衆人皆是點了點頭,同意了結盟之事。
修遠軒的一人突然說道:“暮堂主,軒主,我覺得就算是我們這樣結盟恐怕也擋不住傲神閣巖雷他們的兇威。那水琴界雷堂堂主雷修的實力在玄虛境大成之上,合我們雙方的力量最多能夠死死壓制住雷堂,而傲神閣的力量很明顯是在雷堂之上,甚至能夠與水堂相較量。不是屬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合力之下與傲神閣打起來完全沒有勝算。”
“鄴左所說也不無道理,據傳聞,當日那個林顧打敗雷修只用了一招,甚至巖雷他們還未曾出手,看來我們也必須得尋求外面的幫助,才能度過此劫難。”暮明華皺着眉頭,沉重的說道。
“這片地域內,我們唯一能夠尋找的幫助就只有水琴界了。”任修永也是眉頭緊鎖,他們是真正的拿傲神閣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也不可能眼睜睜的在這等死。
暮明華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們二人便前往水琴界,尋求沈訫諾幫忙,巖雷那日揚言說如果沈訫諾不去找他傲神閣,他就會主動找上門去,收服水琴界。如果沈訫諾是個聰明人,便會幫助我們,至少也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如果……”
暮明華話到一半,便停了下來,頓了一會兒才繼續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沈訫諾不給予我們幫助,我們是否可以考慮交出延望城的掌控權,依附在傲神閣之下。”
“暮堂主是想,如果沈訫諾不答應救助我們,我們便站在傲神閣這邊,依附傲神閣?”
“當然這只是我提出一個選擇,成不成還得看大家的意見。”暮明華繼而低聲說道:“如果沈訫諾不幫忙,以我們的力量跟傲神閣打,就算是勉強支撐下來,我們這邊也必定傷亡慘重,爲了手下的衆多兄弟的生命安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時,子華堂下的一位名叫陳超的年輕男子突然站起身來,抱拳喝道:“堂主,爲了子華堂,我們兄弟的性命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不同意依附在傲神閣門下。”
“對,我們子華堂絕對不依附在傲神閣門下。”
“對!”
…
一衆子華堂的人皆是站起身義憤填膺的說道。
“胡鬧。”暮明華拍案一聲怒喝,將陳超等人的聲音壓了下去,繼而厲聲說道:“子華堂是大家一手創建起來的,你們這是想讓子華堂成爲大家的墓地嗎?好了,這件事由我與任軒主商議定奪。”
這一幕看在任修永眼中,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人尚還不知這片大陸存在的規律,那就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拳頭硬的打拳頭軟的,實力強大的掌控實力弱小的,這就是玄修者的路,除非你甘願做一個普通人。只是踏上玄修者的道路就是爲了做一個超越普通百姓的存在,最後稱尊成聖,誰又甘願做一個普通人呢。
若是傲神閣能夠和善對待他修遠軒,讓他臣服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以他現在這點弱小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作爲,一個水琴界在頃刻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覆滅他修遠軒。
雖說是千宗百派,但是修遠軒在這千宗百派當中根本就無一席之地,甚至別人壓根兒就不知道修遠軒的存在,而水琴界對他們這種小門派勢力也是完全看不上眼,除非他能有擁有讓沈訫諾正視的力量。
思索的片刻,任修永仍舊沒有拿定注意,旋即站起身衝着暮明華抱拳道:“明日兄弟我便與暮明兄一同前往水琴界試試看。”
“嗯!既然如此,那待明日之後再做定奪。”暮明華也是抱拳道:“請!”
任修永點了點頭,帶着修遠軒的人轉身離去。
行出子華堂,任修永身邊一人便是立馬問道:“軒主,我們改怎麼辦?”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暫時不能草率的決定下來,就像暮明華說的那樣,這關係到我們修遠軒今後的存亡,我也不想讓修遠軒成爲大家的墓地所在。”
任修永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輕嘆了一聲,如果傲神閣真的有着打敗水琴界的實力,那麼他就只能在第一時間妥協,就算是水琴界幫助他們,這依舊是個不穩定因素,因此他必須慎重再三考慮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諫聖城水琴界的界殿之上,所有水琴界的權勢人物都聚集在這裡,界殿之內的氣氛一片死靜,沒有人敢第一個出聲。
界殿之上,一座由藍水晶雕刻的華麗座椅之上坐着身穿一襲淡藍色裙衫的沈訫諾,皎月的面容似水般柔嫩,一頭美麗的黑髮挽成雲髻,新月般美麗的柳葉眉,吹彈可破的肌膚如冰似雪。
一副冰雕面具卻遮住了沈訫諾的一半玉臉,似有一絲不見仙塵的惋惜,但也更添幾分神秘。
然而如此一位擁有沉魚落雁般容貌的女子臉上卻不帶着柔美的笑容,而是一股肅殺冰寒的憤怒,寒意擴散而來,下方的衆人不敢言語。
這時,下方一位身穿淺海藍色束身衣的美貌女子站起身,胸前一對隆起因爲怒氣而微微起伏,頗有幾分誘惑之力,說道:“界主,請允許屬下帶人前往毅古城殺了傲神閣的人。”
此人正是水琴界水堂堂主水墨箐。
坐在藍色水晶座上的沈訫諾揮揮手,冷聲說道:“那傲神閣的巖雷敢放出狠話,想必他是有着絕對的囂張信心能夠跟我水琴界抗橫,單憑水堂是不可能與現在的傲神閣相較量的。”
“那我們難道就眼看着傲神閣的人找上門來?那巖雷狐假虎威,無非就是想借我們水琴界的名頭來讓自己出名。”水墨箐貝齒一咬,不甘心的說道。
界殿之內,一位身穿火焰紅衣衫的青年男子,火堂堂主火煉緩緩站起身,躬身說道:“界主,就讓我與墨箐帶領水堂與火堂的人去滅了傲神閣。合我們兩堂之力,必定能夠斬殺巖雷、夏以傲等人。”
沈訫諾沉思了片刻,旋即冷聲說道:“延望城與滄浪城有何動向?”
“稟界主,延望城的子華堂與修遠軒已經結成同盟,商議似乎要尋求我們水琴界的庇護。而蒼狼殿並未有任何的動向,滄月好像並沒有把突然冒出來的巖雷等人放在眼中,也並不打算來求我們。”水琴界的情報統領薛洛離開座椅,對沈訫諾躬身抱拳說道。
聽到薛洛的話,沈訫諾當即下了命令:“火煉你帶領火堂衆人前往延望城,收服子華堂與修遠軒;墨箐帶人前往滄浪城,收服滄月,明日動身。”
“如果他們不臣服就讓他們徹底消失。”
火煉與水墨箐等人先是一愣,對於沈訫諾這突然下達的指令沒有反應過來,旋即皆是厲聲喝道。
“是!”
沈訫諾揮袖怒喝道:“把雷修帶上來。”
沒過一會兒,經過特殊療養的雷修便被帶到了界殿之上,但是現在的他依舊是重傷在身,連一點玄氣都不敢動用。
海神木的兇威非一般人能夠承受,雷修沒有被林顧那一擊收掉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雷修,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沈訫諾面色冰寒的呵斥道,一股猶似千年玄冰一般的肅殺之氣朝雷修猛衝了過去。
身上纏着療傷繃帶的雷修身體一寒,連忙打了個寒顫,他感受到了一股寒刺骨髓的殺氣,旋即低聲道:“屬下甘願受罰,請界主降罪。”
饒是雷修甘願受罰,但是沈訫諾心中的怒氣卻是絲毫不減,當即嬌聲喝道:“來人,將雷修關入玄寒池,十天。”
玄寒池中的水乃是千年玄冰所化,極寒刺骨,其刺痛猶如冰錐挑動骨髓,讓人痛不欲生,玄寒池的恐怖程度在水琴界內讓人聞聲色變,望而膽怯。
雷修聽到要將他關入玄寒池,臉色立馬變得猶如死灰,玄寒池除了玄皇境的強者能夠抵禦一二之外,玄虛境的人一旦在其中被關上一天就會從內到外被徹底凍成冰塊,而他要被關上十天,不死也將會是殘廢。
不過雷修愣是一聲不吭,任由懲戒隊的人拉了下去,這是他太過自大的懲罰。
這時,沈訫諾陰寒的目光看向了火煉與水墨箐,冷冷的說道:“我只想聽到好消息,如果你們像雷修一樣躺着被人擡回來,你們應該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
火煉與水墨箐身體同時一顫,旋即立馬迴應道:“是。”
沈訫諾轉身離去,火煉與水墨箐等人才微微送了一口氣,不過仍舊被剛剛的冰寒殺氣嚇得有些穩不住神。
火煉等人也是轉身離開了界殿,一離開便是緊湊的去安排明日的事,他們不敢像雷修那樣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就將是萬劫不復的命運,因爲沈訫諾的一個賞罰極度分明的人。
當延望城的暮明華與任修永做着下一步的打算之時,毅古城東的滄浪城內卻是沒有傳出蒼狼殿的任何動靜。
蒼狼殿後山,滄月正在與他的獸寵銀龍天狼進行對戰,不僅爲了在戰鬥中增強自己實力,也是爲了更大的促進彼此之間那潛移默化的配合。
在他看來,傲神閣的人完全就是在虛張聲勢,以爲打敗了雷修就能夠在這裡橫着走,他同樣能夠大敗雷修,甚至能夠與水墨箐抗橫,他絲毫不懼傲神閣的威脅,也不作任何理會,只要傲神閣的人敢找上門來,他就能夠將那巖雷等人斬殺於滄浪城中。
只是滄月卻不知,率先找上他的卻是水琴界水堂堂主水墨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