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與安東野的‘耍寶’徹底激起了鍾洺心裡的憤怒,當即拋開斷震等人,殺氣騰騰地徑直走向了他們。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的衆人,尤其是風聖學院的王依月等人,心中驚現出了無數個疑問,這種引火上身的事,這兩人怎麼傻到去做。
而安東野也徹底算是明白了過來,‘巖雷’一定與風聖學院的人有關係,不然也不會選擇得罪鍾洺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人物,只是他心中只能無奈的一笑,誰讓他打賭輸了,拜了這麼一個大哥呢。
“只要等此事已過,一定要刨根問底,將事情徹底弄明白。”安東野在心裡如是想到。
“你們兩個很囂張啊!”鍾洺陰寒着聲音咆哮道。
“這位大哥,你看大家這樣死氣沉沉的顯得多無趣,所以我們就給大家找找樂子!”安東野滿臉笑意的說道。
“樂子?哈哈,找死!”鍾洺目光陡然一寒,殺意涌現,體內狂暴的玄氣轟然爆發,身形一動,快似閃電般衝着兩人而去。
見狀,站在張巖與安東野周圍的人立馬一個閃身,避讓開來,他們可不想被捲入這種沒必要的爭鬥。
頓時,空間內一陣輕弱的微風飄過,張巖二人的身影並沒有動,但是緊接着的一道沉悶轟響聲卻是讓得所有人都愣住了,目露驚疑之色地盯着三人所在的地方。下一剎那,張巖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了鍾洺的小腹部位,狂暴的力量如山洪爆發而出,生生將後者震退了五米左右。
一條五米滑痕出現在腳下,場面瞬間陷入了寧靜,衆人眼神凝重,不可思議的望着張巖的身影。
“這人的速度會有這麼快?”這是不少人心中的震驚疑問,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弱者,皆是天賦實力過人之輩,但是張巖所爆發出來的速度他們用肉眼竟是無法察覺。
一拳轟退鍾洺,張巖當即無所謂的握了握拳頭,臉上不再似剛纔那般嘲諷挑釁,反而變得極爲平靜。將鍾洺的仇恨拉到自己身上,是他刻意爲之,因爲,他命裡還欠王依月一條命的人情,這個人情是一定要還清的。
“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太得意。”冷冰冰的一句話出口,聽在衆人耳中的意思就是,“我根本就不懼你,要打,隨時奉陪。”
見狀,一旁的斷震欣賞般的笑了笑,一陣摩拳擦掌,就欲對鍾洺動手。
“小畜牲,你在找死!”鍾洺雙眼一寒,咬牙道,看向張巖的眸子中噴涌着瘋狂的殺意,體內浩瀚如海的玄氣,只見他面前的空間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影便是消失,殺向了張巖,把斷震等人晾在了半邊。
鍾洺隱匿於空間,周圍頓時傳來了低微的驚疑聲。然而,張巖嘴角處卻是勾起了一絲冷笑,鍾洺能夠做到消失於空間內,並不是因爲他是玄帝境強者,而是其身上懷揣着一件神秘的空間靈器。
雷屬性玄氣在手掌上凝鍊,腳下輕輕一挪動,而後一拳砸向了身後。
轟……
鍾洺消失的身影浮現而出,拳掌的強大碰撞爆發出一聲震耳響音,兩者的玄氣交織在一起,發出尖銳的滋滋聲。
兩人的身體同時向後退了一步,誰都沒有佔到上風。而鍾洺的眼神中卻是狐疑之色滿溢,他利用空換令這種強大的空間靈器之後,能夠完全隱匿於空間內,玄帝境之下不可能被人察覺,沒想到竟是被後者察覺到了,不僅如此,其反應速度更是讓他感到驚訝。
僅僅只是簡單的一記對碰,衆人便是將兩人的實力對比給判定了,但張巖所表現出來的速度與反應也着實讓他們感到一些瞠目結舌。
不等鍾洺再次撲殺而出,忽然,凌寒天淵內的這片空間劇烈晃動了起來,空氣中掀起了一陣陣似水波紋,大地顫動搖晃,凌寒天淵的四壁八方頓時傳來了一通岩石滾落砸地的轟隆聲響,滾滾塵土揚起,看着很是懾人。
所有懸浮在空中的人皆是被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強行壓制得落回了地面。
帶着凝重之色,環視着凌寒天淵的四周峭壁,沒有人感到驚慌,他們很清楚這陣詭異的劇烈晃動之後,那屏障結界就會迎來最虛弱的時刻,到時候就是進入其中的機會。
鍾洺斂去纏繞在身上的玄氣,將張巖晾在了一邊,目光落在了結界前的王依月那倩影上,雙眼微寒,他想看看,後者到是底憑藉怎麼樣的力量打開這道神秘的結界。
聲勢浩蕩的震動之中,王依月處變不驚,依舊是一副仙子模樣的姿態,一抹從內散發而出的光芒也是隨着晃動而更盛了幾分。
晃動持續了兩刻鐘左右方纔逐漸緩了下來,當一切恢復平靜時,包括張巖在內,這裡的四十三人皆是把目光匯聚到了王依月的倩影上。
凝望着眼前逐漸變得虛弱的結界,王依月美眸眨巴了兩下,略微變得急促的呼吸之下,胸前的隆起也是微微起伏,旋即纖纖玉手上開始幻化出一道道複雜的印訣,隨着她手中詭異印訣的變化,其體內也逐漸散發出屢屢乳白色的神秘光芒。
一絲聖潔的神聖之力從光芒中煥發而出,一股強大的威懾之力席捲而開,站在她身體周圍三十米內的人皆是連連後退。
乳白色光芒驟然變盛,最後在王依月的頭頂上方凝聚成了一頁符籙,上面刻印着密密麻麻的不知道表達着什麼意思的古怪字眼,一縷古怪的吸引力將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吸引了過去。
散發着乳白色光芒,充滿了聖潔氣息的符籙成形,而後隨着王依月玉指一揮,符籙便是貼上了虛弱的結界。
做完這一切的王依月,深深喘了一口氣,額頭上點點香汗淋漓,而後轉過嬌軀看向了衆人,道:“這道符籙持續的時間是在我出來的那一刻,你們的時間也就只有這麼多,在我離開之前,還沒有出來的人,就各自好自爲之。”
王依月輕柔的聲音已落下,便是有人帶着狐疑之色問道:“這道符籙的真正作用我們都不知道,你這樣說,我們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
面色冷淡地瞥了那人一眼,王依月並沒有做任何解釋,而是轉身走向了那一道滿是古怪字眼的符籙,而後蓮步輕移,消失在了符籙內。
王依月前腳剛一踏進去,斷震等人立馬化作一道道狂風,衝向了符籙,王依月的本事他們是再清楚不過的,而且她也不可能坑害他們,隨着乳白色光芒閃爍,他們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衆人的目光中。
見狀,人羣中兩道清風掃過,只見一灰一血色的兩道身影一頭扎進了符籙內,隨後消失不見。
唰、唰、唰!
人羣終於是忍不住了,紛紛朝符籙的地方衝了過去,誰也不願意落後哪怕半秒,有可能就是因爲這短暫的時間,而失去了得到機緣的大好機會。
甚至一些人相撞在一起的時候,皆是毫不猶豫的對彼此下了狠手,強悍的玄氣涌動,朝對方轟了過去。
“滾開,裡面的東西是老子的!”
“找死!”
“滾!廢物!”
陣陣對碰的轟隆聲當即在結界外就是響徹起來!
直到最後一聲輕微的波動聲響起,來到凌寒天淵的四十三人皆是消失在了結界外,相繼進去了結界內的空間。
一竄進結界內,張巖便是發現,他竟是處在了一個單獨的神秘空間內,與他一起進來的安東野的身影消失了,王依月等人的身影也是不見了,這片空間內就只有他一個人。
放眼望去,一股微風拂面而過,大地上青翠的綠草隨風輕輕搖曳着,一縷淡淡的花香隨着微風送入鼻中,張巖只覺身體陣陣酥軟。
擡頭望了一眼天空,藍天白雲,天空中甚至還懸掛着一輪圓日,暖和的陽光灑向大地。遠處,一層層不知是真還是假的山巒聳立,同樣是充滿了生命氣息的蔥綠色,整個場景看上去就是一處世外桃源。
但張岩心裡再清楚不過,這裡只是一處虛幻的空間,他們所有進去結界內的人都被某一神秘東西,或者這裡曾經的主人所留下來的幻陣分隔到了單獨的空間。
無所謂的笑了笑,張巖手掌輕輕在臉上抹了一下,曾經那張最真實的面容再次浮現而出,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他沒有必要再掩飾在一張不真實的面容下,雖有沒有‘巖雷’的面容那般俊俏,但臉上的那份如刀削般的剛毅更讓人迷戀幾分。
緩緩轉過身,準備將整片空間環視一圈,然而這一轉身,他就愣在了原地,眼前一株參天巨神樹映入眼簾中,巨神樹高聳入雲,不見頂端,而根部更是盤大無比,他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這一種盤大。
若真要說,張巖站在巨神樹的根部就等同於站在三座天屠山脈內的弒神嶺面前,變成了一隻渺小的螻蟻。
“我靠,這是什麼神樹?”深深被眼前的巨神樹震撼住,張巖許久都未能挪動半步,而這時,青兒與小雷同時從他體內竄了出來,漂浮在他的面前,臉上皆是笑容滿溢的望着那遠處的巨神樹,而後飛到了張巖的肩膀上,一人坐在一邊!
“公子,這是樹根,不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