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城界池殿一處廂房之中,張巖安靜地躺在牀榻上,每天都會有長老爲他與安東野送些療傷的丹藥,但這種丹藥對於龍泉劍刻意施爲的傷口而言,藥效實在是有些微乎其微。
在牀沿邊上,焱木靈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一臉甜笑地望着張巖,就是不說話,而張巖這種臉皮微薄的人,卻是有些臉紅了。
“傻丫頭,受過傷的男人有這麼好看麼?”
聞言,焱木靈只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顱,沒有說話。
直到張巖徹底有些老臉掛不住了,方纔掩嘴輕笑道:“乾天可是半聖之境,而且還有影嗇院長他們那些尊者級的超級強者在,就那麼質問你們,你們沒有嚇得尿褲子吧,呵呵呵呵…”
“不是我吹噓,就憑他們想要嚇得我尿褲子,可都不可能的事!”
“切,你就吹破牛皮吧!沒個正經的。”焱木靈一聲嗔怪的笑了笑,而後柔聲問道:“至尊紫皇花真被埋魂骨地的人搶走了?他們怎麼沒有殺了你們,按照傳言說的那樣,那些傢伙應該都不好人,你們撞見了他們,應該不會給你們留活口吧!”
“還有啊,若是至尊紫皇花沒有被奪走,在乾天殿主他們的搜查下,怎麼沒有從你們身上找到呢?你們把東西藏哪兒⑧∵,..了!”
這時,張巖擡頭望了望天花板,輕嘆了一口氣,卻是笑而不語,看得焱木靈當即美眸一瞪,凶神惡煞地將他盯着。
“趕緊說!”
“是,大小姐。”張巖臉上浮現出一絲調戲般的笑容,旋即一個響指打出。
兩人面前的空間突然傳來一陣波動,一團青色光芒自空間內若隱若現,只見青兒撲閃着一對透明的淡青色翅膀飛了出來。
“青兒!”焱木靈一聲歡喜的驚呼,眨巴着火靈靈的眼眸將青兒的袖珍身體捧在了手心中,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道:“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木靈姐姐。”青兒胖嘟嘟的笑臉一動,甜聲甜氣地叫道。
看到青兒懷中抱着的那枚戒指,焱木靈旋即明白過來,張巖將至尊紫皇花交給了青兒保管,以青兒作爲虛空之主的能力,以乾天那半聖境的實力還真無法察覺到。
撲閃着翅膀,青兒隨即來到了張巖的面前,露着兩個小酒窩笑道:“公子,給你!”
“青兒,謝謝你!”接過青兒手中的戒指,張巖得意的晃了一圈。
“木靈姐姐再見!”青兒舞動着小手而後變作一道青兒光芒消失在張巖體內。
“再見。”朝青兒揮了揮手,笑道:“沒想到,你會想到將東西交給青兒保管。”
“你也不想想我是誰。”張巖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看得焱木靈噗嗤一聲好笑,卻在張巖眼裡落得幾分絕色傾城。
“你們後來真遇上了埋魂骨地的人?還有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不會真是你們自己弄的吧。”
聞言,張巖動了動渾身纏滿治療繃帶的身體,神神秘秘地道:“埋魂骨地的人倒是沒遇上,但是在幫東野取獸皇狼血的時候撞到了麻煩,得幸一位高人將我們救了,我們身上的傷也是他刻意留下的。”
見張巖吞吞吐吐的模樣,焱木靈只是沒好氣地笑了起來,她知道很多事前者現在還不會告訴他,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她相信,有一天張巖會將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說清楚。
“好啦,你安心休息吧,我去找訫諾姐她們。”看了看張巖身上的傷,一絲疼惜的表情流露而出,焱木靈溫柔的說道,而後起身走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房間突然一下安靜下來,而張巖卻是雙眼顯得有些無神地將房頂給盯着,按照規矩,他已經算是成功進入了界池殿,但後面還有一場不知道是何形式的選拔在等着他們。
但那場戰鬥,絕對比至尊紫皇花之戰還要更兇殘!
一聲輕嘆而出,嘆聲還未落下,便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嘆氣的。”
房間內,蕭狂的身影從空間走了出來,一臉欣喜笑意地看着張巖。
“偶爾嘆一口氣,身體也會感覺輕鬆一些。”
“不是輕鬆,而是變得更加沉重了。”
“但不管變得有多沉重,也得扛下去。”
嘭!
拳頭撞在一起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不大卻異常清晰。
“七年時間,你混小子似乎沒怎麼變啊。”張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猶如一尊煞氣鐵塔般的蕭狂,嘖嘖笑道:“似乎變得更黑了,雙眼也更有神了。”
“我看你這幾年似乎也吃了不少苦吧!”蕭狂說道,語氣一改當年的豪放粗狂,變得更加平緩沉穩。
“唉,那些事不提也罷,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條路不管再怎麼變化,也得一步一步走下去。”張巖突然笑道:“咱還是別提以前的事了,說說這幾日的情況。”
“行吧。我就說說我出來之後聽聞到的事。”蕭狂咧嘴一笑,道:“現在從聖古魔疆內出來的人有一百二十人,其中有七十人得到了聖魔晶,現在他們都住在這座小界池殿內,不少人每天也都處在活動之中,更多的則是將自己關在房間內。”
“現在聖魔城內瘋傳的名字便是四個人,你、我、老野、還有王依月。”
這時,蕭狂好似想到了什麼,旋即疑惑地看向了張巖,道:“對了,王依月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爲何會那般在意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就連半枚十品丹藥的至尊紫皇花都放棄了,以她九重天聖體覺醒的力量,打我們三個應該不是應該不是那種拼死之戰。莫非你們之間有着什麼秘密?”
額頭黑線懸掛,張巖卻只能翻着白眼,攤開手掌,道:“我看你不僅變得皮膚更黑了,眼神變得更有神了,腦子也變得夠爛了啊。”
“那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唉,我說你還是正經點吧。你不覺得王依月在知道‘我’是在混沌州的時候,變得更加奇怪了嗎?”張巖眉目輕皺,有些費解地說道。
“我可沒心情去看她!”蕭狂當即癟了癟嘴,詭笑道。
“我說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張巖說道,身體卻是猛地往後一縮,警惕地將蕭狂看着。
“靠,我可是一大老爺們兒。不過,我感覺她跟那些來自玄聖大陸各大家族、宗派勢力的子弟差不多,她的出現會不會就是爲了找到混沌體呢?而她當年從無塵手中救下你也只是單純地出於憐憫之心。”蕭狂摸着下巴上有些扎手的鬍鬚,好似一萬個揪心地說道。
“你有沒有探尋到,混沌體出現在混沌州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所有人都是什麼反應?”張巖低聲問道。
“最初聖魔城內的確是有一股暗流之風在涌動,但是當至尊紫皇花的消息緊接着傳開之後,乾天便是方言出去,敢打你們的注意,就是跟界池殿作對。從此,聖魔城內的動靜便悄然消失。但以我看,界池殿似乎是想獨自佔有這份信息。所以,乾天一定還會找到你,將事情徹底弄明白,甚至將你最近這幾年的事都給刨根出來!”
張巖輕緩地吐了一口濁氣,道:“這個謊還得繼續說下去,不然我們都得死!”
“這個,我倒是沒有問題。我當年作爲風聖學院半個弟子的事已經被傳了出去,所以後面我也會跟你們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若是可以,還可以建立一點點敵對的仇恨關係,再加上你說的謊,那樣他們也就不會從我身上聯想到你的真正身份了。”蕭狂刀眉凝重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巖雷’就是張巖的事都不能被外人知曉。
而這,張巖最擔心的依舊是殷茗馨,甚至是那些知道後者擁有本源風屬性體質,而且還對本源體質甚是瞭解的人。
一旦從本源風屬性體質這個突破口打開,他的身份也就被一層層的剝離出來,最後徹底白衆於世,到時候會發生怎樣的事,就不是他能夠想象的了。
“你一定得幫我盯着一點殷茗馨。”張巖依舊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甚至在其心裡產生了一絲後悔,他不該生出那一絲憐憫之心。
“嗯,放心吧,殷茗馨的事就交給我,若是她有什麼異動,我會幫你收拾掉她。”蕭狂說道:“我先走了,你就裝着好好休息,免得別人生疑。”
“嗯!”頭顱輕點,蕭狂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房間內。
時間一天天過去,聖古魔疆內的聖魔晶之戰依舊還在繼續,而埋魂骨地的人在那四位守護封印的老者的告誡之下,也以最快地速度離開了。
在聖魔城內,各家客棧,各處酒坊內無一不是談論的這場界池殿的選拔之爭,這當中最熱議的話題,依舊還是張巖、安東野、蕭狂、王依月四人,還有那至尊紫皇花的各種猜測,埋魂骨地的傳說。
那些在聖魔晶之戰中表現出來的強者也都成爲了衆人談論的奇人異事。譬如,兵靈之體易非白,和尚沐者,地魔皇之戰,召喚出逆天金色龍影的龍沁等人,還有如歐陽嵐等那衆多勢力的領頭人物。
就張巖與安東野身上的傷勢而言,那被龍泉劍留下的指洞正如其言所說,三日一過,上面殘留的聖之力便是徹底消失不見。
傷口的癒合速度也因此而加快了不少,在界池殿長老每日送來的療傷奇藥之下,只用了八天時間便徹底癒合,但實力的恢復尚還需要一段時間。
聖魔晶的的爭奪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