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這貨的肉聞着是香,不過就是太有嚼勁了,真不愧是斷金虎,肉也硬的像金屬一樣。”蕭狂此時正拿着一塊烤熟的虎腿肉不停的咬着牙撕扯着,撕扯了好半天才勉強扯下一塊,大口大口的咀嚼之後直接吞了下去。
“這傢伙可是能夠運用金之力的,雖然很微弱,但是比起一般魔獸的肉要堅韌了許多。”
此時,張巖兩人身前正架着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篝火上架着的正是被蕭狂一刀斃命的斷金虎,似火精靈般跳動的火苗中不時發出樹枝爆裂的噼啪聲響,濺出一點點火星飄向了天空,被烤熟的虎肉上不停地滴着大拇指般大小的油脂,不時傳來一陣陣特殊的肉香。
“要麼?”只見張巖手中拿着一個斗大的罈子不停的晃盪,對着蕭狂不停的賊笑道,罈子中穿來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將蕭狂給勾引住了。
此時,蕭狂嘴角處掛着一絲口水,放着精光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張巖手中的罈子,毫無節操的嚥了咽口水,發出一聲似飢渴般的咕嚕聲,“酒,老張,你太不厚道了,有酒居然現在纔拿出來。”
“這是在霸天的空間戒指內找到的,我想應該還不錯,來兩杯?”張巖手掌輕輕一握,兩個精緻的小酒杯出現在手上。
“去你的,誰用杯子啊,來兩壇,嘿嘿。”
聽到蕭狂的話,張岩心中也是一笑,“這貨比我還好酒!”
將精緻的酒杯收入戒指內,張巖的手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罈子,順勢就朝着蕭狂扔了過去:“給,只有這兩壇,沒有多的了,省着點喝。”
蕭狂對於張巖的話恍若未聞,抱着手中的酒罈子陶醉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嘿嘿直笑道:“霸天那貨喝的酒真不錯,我可是沒嘗過炎城裡的酒啊,讓那貨喝了,可真是糟蹋了東西啊!”
“炎城,或許以後會去吧,有些事,總是需要了結的。”蕭狂的話讓張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些事,心中暗自說了一句,旋即便是搖了搖頭,將其拋之腦後,拿起手中的罈子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大口酒,隨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爽啊,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可是就再也沒嚐到酒味了。”蕭狂一聲慨嘆,卻是笑了起來。
張巖晃了晃手中的罈子,酒拍打着壇壁發出一道道哐啷的聲響,“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啊,等這一年的時間結束了,再好好喝個痛快。”
“那是自然的,到時候咱們比比誰的酒量大,如何?”
看着手中的罈子,張巖賊笑了起來:“到時候就怕把你喝趴下,哈哈。”
“誰怕誰,把誰喝趴下還不知道呢!”蕭狂也是毫不示弱,傲然的笑道。
“幹了……”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緊接着,兩隻罈子便是被高高的拋了起來,啪鐺兩聲,罈子被摔得粉碎,兩人立身而起,將身上的塵土一震而落。
“走吧,後面的路將會變得更加兇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巖的臉上恢復了一如往日的平靜,平淡的神色再次浮現而出,只是這股平淡之下卻有着一股兇狠在涌動。而蕭狂也是瞬間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嚴肅,眼神中充斥着凌厲的殺伐之性,宛如獵食的餓虎,渾身上下都彰顯着一股剛勁的煞氣。
對於即將到來的挑戰,張巖與蕭狂皆是有那麼一點譜兒,從進入閻荒林到現在爲止,除了霸天那一戰,不管是魔獸還是人面獸心的修者,他們還未曾遇見什麼窮兇極惡的傢伙,但他們心中都是明白,這場以歷練爲名的大選淘汰賽只有到達了幽冥場纔算是真正的開始,在這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笑話而已。
兩人的身體一縱一起,帶起一陣塵土,身影猶如箭矢一般快速地竄了出去。
唰唰……
身邊不停的傳來那因爲快速移動而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響,樹影不停的向後倒退,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此時已至未時,溫和的陽光開始微微有些偏斜,透過綠蔭的樹葉斜着照射進密林之中,除了兩人快速移動的聲音,四周是那樣的寂靜。
如此沒日沒夜的前行了兩天,兩人的速度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弱,始終保持着穩定的速度,好似感覺不到疲勞一般,而且他們都是沒有停下來休息一時半會兒的意思,而是選擇了直奔幽冥場而去。
恐怕也沒有誰會像張巖兩人這樣冒着隨時可能被魔獸殺死的生命危險在這裡悠哉悠哉的閒逛了十數日之後,再優哉遊哉的前往幽冥場!
時間也是在兩人的狂奔下漸漸消失,再次前行了兩日的時間。
直到第四日,正值午時,天空中卻突然開始陰暗了下來,烏雲開始從四方聚攏而來,烈日猶如被烏雲吞噬了一般,當即天空中一聲悶雷響起,隨後一滴滴宛若豌豆般大小的細小雨珠開始從天幕之上落下,雨點漸漸變大,最後演變成了一場磅礴大雨,整個森林裡所有的聲音都是被雨珠拍打樹葉而發出的清脆聲響給掩蓋了。
一切是那樣的祥和,整片森林就像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危險好似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擡頭看了看陰暗的天空,雨滴落下,拍打着張巖那張神色淡然的臉頰,感受着雨滴帶來的的清涼感覺,張巖的體內的玄氣瘋狂的運轉了起來,其速度卻是陡然加快,身體猶如利劍一般瘋狂的向前掠去。
見張巖並沒有因爲雨而停歇,速度突然間反而陡增了不少,蕭狂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玄氣奔涌而出,聚於雙腳之上,砰,咔嚓一聲,腳下的樹枝被蕭狂給直接震斷了去。
雨一直下,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就像是要把積蓄了許久的力量一次性噴發出來一般。
直到第二日戌時,滂沱大雨才漸漸的停歇,好似小孩子哭夠了一樣,天空中的烏雲迅速的消散開去,卻是一輪圓月高懸天幕之上,圓月就像那小孩子哭過之後的笑臉一般,皎潔的月光灑向了整個天屠山脈,空氣中混雜着濃厚的泥土與樹葉相混合的氣息,所有的生命似乎都像是重生了一樣。
而張巖卻是突然間停下了腳步,面色平靜的看着那一輪皓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今夜先好好休息一宿吧,恢復一下體力,距離幽冥場應該不遠了,明日正午之前應該就能趕到了。”
“嗯。”蕭狂見張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便重重的點了點頭回應道。
一夜無事。
翌日卯時時分,張巖瞬間睜開眼便是立馬開口道:“老蕭,該走了。”
只見蕭狂一個縱身,翻身而起,伸了個懶腰。
“好戲現在纔剛剛開始,走吧。”張巖也不多說,直接向前飛奔而去,蕭狂也是緊跟而上。
幽冥場外,一處巨大的圓形廣場,整個廣場似乎是人爲修建的一般,由一種很常見的灰岩石堆砌而成,碩大的廣場之上,已經沒有人再擺小地攤了,所有的人都是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了最佳,整裝待發神情嚴肅的望着眼前這一片一望無際的白色荒原。
大雨之後,所有人將不再停留,而是選擇穿過這片看不着邊際的白荒原,爲了僅有的兩百個名額,爲了進入風聖學院這一強大的勢力,爲了一步直上青天站在衆人之上,所有人都牟足了勁,信心十足。
除了廣場的這些人,還有着不少的人在瘋狂的趕往此地,張巖與蕭狂就是這不少人中的兩個。
一如既往,人羣多的地方喧囂聲總是不會少,微弱的喧鬧聲穿過密林傳入耳中,唰……張巖與蕭狂兩人的速度再次飆升,外面的亮光漸漸印入眼中,兩人身體一躍,直接從密林中躥了出去,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在張巖兩人出現的那一刻,就是有着不少怪異的目光向他們投射了過去,不少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那人便是將霸天給除掉的一號兇悍人物。”
“霸天可是玄師境巔峰的強者啊!這人真有你說的那麼強?”
“艹,騙你幹嘛,對我有好處麼,那天的事可是我親眼所見,而且這在場的幾千人之中有着不少的人都的親眼目睹了,而且據說這人得到了零幽谷中的奇遇。”
“靠,這人也太兇悍了吧,難道他不知道霸天所在的家族是炎城的一霸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別人有着更強大的後臺呢?而且這兩人好像與修羅城的那些傢伙有着不錯的交情,不僅如此,炎城的雲仙子似乎也與他們認識。”
“嘖嘖。”
……
環視了一眼四周,見廣場上衆多的人羣都是一副準備動身的模樣,而且密林中還不時的躥出與他們一樣狂奔而來的身影,張巖喃喃道,“看來是被趕上了啊。”
看了一眼蕭狂,只見後者對着他微微豎起了大拇指,張巖卻是淡定的一笑:“再等等吧,這些人應該快要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