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云南卻是恍然大悟,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
緩緩睜開眼,整個眼神彷彿瞬間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一切存在的與不存在的,似乎眼中所有一切的平衡存在點都是被雲南盡收眼底,只是這一切又是那樣的模糊,那樣的觸不可及。
“祭冰域與冰漠守衛的結合是上古八族之一白家的拿手好戲,除非境界實力上的絕對壓制,否則想要破開祭冰域是很難的,但是在陰陽體眼中,祭冰域只是一個笑話,現在就只有祈禱你的悟性是否達到了足夠擁有陰陽體的資格了!”
白晨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向雲南的眼神略微發生了一些改變,似乎是注意到了雲南正在發生的細微變化。
砰!
白晨一腳踏出,身後帶起一股寒風,手中一把玄藍色冰矛瞬間凝成,直襲雲南的心臟部位,陷入另一種境地的雲南似乎是本能的反應一般,一記陰陽輪迎合了上去,兩者相碰卻沒發出絲毫的聲音,白晨的攻擊就像是打在了一團軟泥之中,力道瞬間被泄掉了一半。
白晨察覺到這突然間天差地別般的變化,心頭猛然一驚,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落,其右手一握,木棍瞬間被一層寒冰所覆蓋,朝着雲南的腦袋直接砸了下去,雲南左手緩緩一擡,陰陽輪再現,木棍依舊像是敲在了一團棉花之上,毫無勁道。
這時神秘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雲南的心中:“小子,以陰陽輪爲介將一絲陰陽之力注入到木棍之中,會有你想象不到的結果!”
雲南聞聲,旋即將體內殘存不多的陰陽之力緩緩注入到了白晨所持的木棍之中。
這一絲陰陽之力的注入,頓時被白晨所察覺,冰屬性的玄氣在這一剎那彷彿廉價的河水一般,毫不吝嗇地往木棍中魚貫而入,只是這次冰屬性的玄氣一涌入木棍便是被雲南的陰陽之力給一一化解,最後絲毫不剩。
咔咔咔!
木棍之上的冰層開始出現裂縫,隨着時間的推移,裂縫漸漸擴大,最後最後全部脫落,這時白晨震驚的眼神中開始產生了一抹恐懼。
“混蛋,放手。”
白晨怒吼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眼中的惶恐之色漸盛,狠狠一咬牙,白晨右手鬆開了木棍瞬間抽身而退,拉開了與雲南之間的距離。
雲南將木棍抓在手中,右手一握,一柄二尺短劍出現在手中,體內所有的陰陽之力竟是以一種完美平衡的速度和量分別注入到了兩者之中,一點點乳白色的光芒開始從木棍之中迸發出來,仿若一塊被泥土覆蓋着的白玉被一點點洗淨,一道道木質裂開的聲音從木棍之上傳出。
直到最後,一根兩米長的乳白色出現在雲南的手上。另一邊,短劍之上的鏽跡已經完全消失剝落,鏽跡脫落間,短劍居然在緩緩變長,最後變化成了一把四尺黑玉劍,兩者之間的光芒與陰陽二力交相呼應,這時雲南只感覺一種莫名的親和感油然而生。
這時,雲南很清楚的知道,這兩件東西是爲他而生的。
“死小子,拿了東西,就叫師父吧!”老者略顯得有些打趣的聲音讓雲南瞬間怔了怔。
猶豫了半響,雲南才緩緩開口道:“徒兒雲南,見過師父!”
錚!
一道靈劍出鞘的劍吟聲奏響,白晨拿出了使用的武器,一把靈階高級的藍色寒光劍,劍身似一把玄冰,透發着淡藍色的光芒,一絲靈性從劍身上緩緩擴散而開,伴隨着靈性的擴散還有一絲畏懼之意從寒光劍上傳開。
察覺到寒光劍的畏懼,白晨的雙眉之間一皺一緩,身體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現在了雲南的頭上。
“冰魄獵劍陣!”
白晨手中的寒光劍脫手而出,只見白晨手中的印訣瞬息千變,寒光劍一分爲十九組成了一個六芒星陣,白晨印訣打出,劍陣朝着雲南籠罩而下,一股冰寒的肅殺之氣從冰魄獵劍陣中噴薄而出。
劍陣呼嘯而來,雲南卻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白與黑玉劍朝着劍陣拋去,一個極爲複雜的印訣打出,只見一道兩丈大小的陰陽魚圖案緩緩旋轉着朝空中飛去,白與黑玉劍正好插在了陰陽魚的兩條魚眼之上。
三個呼吸的時間,兩件神兵漸漸被圖案給吞噬得乾乾淨淨,神兵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圖案之上黑白兩色的光芒陡然大盛,這時圖案與獵劍陣正好相撞,而獵劍陣卻在陰陽圖案的光芒之中緩緩消失。
白晨心中一驚,手中印訣一捏,想要取回寒光劍,但卻晚了一步。寒光劍消失在了陰陽魚圖案之中,而寒光劍的消失讓半空中的白晨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險些從空中摔下來。
這時雲南手中再度捏起了一道印結,雙掌朝着地面的冰層輕輕一按,又是一道陰陽魚圖案浮現,圖案的直徑只有一米左右,伴隨着一絲陰陽之力的注入,陰陽魚開始逆向旋轉了起來,而隨着陰陽魚的逆向旋轉,厚達半米的冰層開始融化消失。
白晨看着下方的雲南,一絲逃脫之意開始滋生,其手掌一翻,一部卷軸出現在手中,而就在白晨剛欲撕碎卷軸之時,雲南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有用的,在陰陽界之內,除非你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否則是不可能利用空間卷軸離開的。”
雲南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冷不熱的笑意,但這笑意在白晨的眼中就是裸的殺意,沒有絲毫掩飾的殺意。
但是沒等白晨開口說話,他再度一口血噴了出來,直直的墜落在地,不遠處傳來一聲悅耳碎裂聲響,白晨怨毒地看了一眼手持巨劍的張巖,在沒有祭冰域的情況下,張巖只是用了兩劍,便將冰漠守衛給轟成了粉碎。
擊碎冰漠守衛,張巖深深的喘了兩口氣,手握龍泉劍,好似閒庭信步一般慢悠悠地朝着白晨走了過去。
“若是你們殺了我,我的族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直到這時,白晨依舊是一副作爲八大古族之人的高傲之態,似乎死亡離他太遙遠,亦或者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在這。
“巖大哥,他的生死就交給你來處理吧,陰陽界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我需要休息一會兒。”雲南說完便盤膝坐了下來,他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和決定。
一黑一白的世界裡,白晨只覺他現在的生命正處在這一黑一白的零界點之上,雙眼在張巖與雲南之間遊走不定。
而張巖則是一臉肅殺地看着白晨,今天,白晨必須死在這,只是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情報,這是張岩心中拿捏不定的事。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就死吧!”張巖淡淡地丟下一句,就欲將龍泉劍朝白晨斬去。
“你們會放了我?”
“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以這把劍擔保,一定會放了你!”張巖面帶微笑的說道,而龍泉劍卻是突然發出一陣劍鳴,似乎是在對張巖的話進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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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張巖手中透露着寒光的龍泉劍,白晨臉色煞白的吞嚥一下,一副極爲掙扎的神色,想了想他在族中的地位,白晨猶豫了,沒有經歷過生死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知道若是不一一交代,自己必定死在這,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會放了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我問一個,你答一個,如果我發現有隱瞞的話……”
感受到張巖眼中的殺氣,白晨咬着牙點了點頭。
“你們八大古族爲何要擒十大聖體?”
“不知道,我們出來之時只收到了擒拿十大聖體的命令,具體爲什麼,只有族中那些真正的核心人物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家有多少人出世?帶頭的是誰?你們當中最強的是誰?什麼境界?還有你們白家的弟子當同的特徵的什麼?其餘七大古族有多少人離開家族駐地?”
“白家包括我在內一共十九人,帶頭的叫做白煉落,最強的也是他,具體境界我不知道,我們白家族人的衣肩之上有一團藍色雲朵,其餘古族的情況我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張巖疑惑的看着白晨,他很清楚現在的白晨是破罐子破摔,對於白晨的話,張巖自然只會信兩分,丟八分。
“最有三個問題,白家在什麼玄聖大陸的地方?你爲什麼會出現在炎之鎮?你和鎮主府的關係是什麼?”
“白家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只知道在一片被稱爲聖林幻境的秘境之中,我出現在炎之鎮是因爲族中給了我們一道特殊的命令,要將鎮主府的大小姐娶到手,不僅是我,其餘古族應該也會有這樣的密令,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巖面色平靜的擺了擺手,宛若陷入沉思一般,而白晨見狀,心中突然一喜,只是他剛剛起身,就感覺一陣清風拂面而過,低頭一看,卻是張巖手中的龍泉劍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你……”
“這陰陽界我是打不開的,我本來是想放你走,但是這該死的劍自己飛到你身上去,我也沒辦法。”
張巖好似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在白晨那怨毒的眼中是那樣的可恨,而張巖卻是語氣陡然一變,附在白晨耳邊低聲說道:“下輩子記住,敵人就一定要殺死。”
劍一抽而出,與此同時,在玄聖大陸的某個角落,一塊玉牌的碎裂聲意味着白晨將徹底消失在這片大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