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
血玲瓏之父,西州暗門的創始人,
久別十餘年,凌天羽終於見到了血冥,
而現在的血冥,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銳氣盡失,整張臉也憔悴了許多,此刻見到凌天羽的時候,又是震驚,又是意外,當然也有幾分憤怒,
凌天羽躬身而立,腦海裡想到血玲瓏的事,心中愧疚萬分,在血冥沒有開口前,根本不敢擡頭與血冥正面直視,
氣氛,尷尬的持續了許久,
血冥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知道凌天羽天賦不凡,絕非池中之物,可這才十幾年的光陰,凌天羽竟然成長到如此逆天的境界,在四門勢力,強者如雲的監視之下,凌天羽還能輕而易舉的救出自己,足以說明凌天羽的修爲已經遠超想象,
不由,
血冥面色一沉,板着臉冷哼道:“凌天羽,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
“天羽不明,”凌天羽冷汗淋淋,
“哼,以你現在的本事,我在你面前根本不足一提,你沒必要再對我卑躬屈膝,”血冥面色不悅,雙瞳中隱隱間泛着怒火,繼續道:“關於玲瓏的事,我本想着下次若見於你,定不放過你,唯今看來,我這是不自量力了,”
“血門主言重了,”
凌天羽終於鼓起勇氣擡起頭,直視着血冥說道:“玲瓏之事,的確禍在於我,這十幾年來我也是深懷愧疚,如今,小子修爲有所小成,返往西州,正爲玲瓏而來,”
“玲瓏···”
血冥雙目赤紅,咆哮道:“玲瓏現在已經不再了,都是因爲你,是你害死了玲瓏,害死了我唯一在這世上的女兒,你現在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裝什麼偉大,是在羞辱我嗎,”
“門主息怒,”
凌天羽正色道:“血門主待我有知遇之恩,天羽以後再是如何出衆,都不敢忘了輩分,不敢忘了血門主曾經對我的照顧,所以天羽絕對沒有對血門主有任何不敬之心,”
“夠了,”
血冥揮手一揚,沉冷道:“你爲西州做的,爲暗門做的,我的確很感激你,但你空有一身能力,卻連一個弱小子你都保護不了,還得讓她爲你續命,”
“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沒照顧好玲瓏···”凌天羽只要一回憶起當初,便心如刀絞,嘆道:“天羽理解血門主的心情,但血門主不須擔憂,現在玲瓏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待靜養片日,便可恢復如初,”
至於玲瓏血門主也不須擔憂,她已經無礙,待靜養片日,便可恢復如初,”
血冥面色一怔,猛的衝上去狠狠的抓住凌天羽的雙臂,神色激動的叫問道:“你···你剛纔說什麼,玲瓏她···”
凌天羽望着與往日所認識有着極大差別的血冥,心中一怔,讓凌天羽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父女情深,便加重語氣說道:“天羽不敢妄言,玲瓏她真的沒事了,”
“真的···”
“絕無半分虛言,”
“蒼天開眼啊···我的女兒啊,你可算回來了···”血冥頓時雙目泛紅,滄桑的面容顫抖着,終於露出了一副笑容,
“對不起,當初都是我的錯···”凌天羽面色黯然,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血冥沉着臉說道:“但你救玲瓏,那是本分,但你曾經傷害過玲瓏,那也是事實,此事之後,我希望你能與玲瓏保持距離,因爲我已經不再相信你了,”
“恩,我也沒顏面再見玲瓏,”凌天羽輕輕點頭,
血冥瞥了眼,於心不忍,扯開話題問道:“小子,外面的事都是你做得手腳,”
“是的,”
凌天羽如實道:“首先,我並沒有想過要與你們爲敵,只是覺得聖府這事做得有過於殘忍,所以我便出手阻止,還望血門主海諒,”
“你做得不錯,”血冥道,
“恩,”
凌天羽一愣,血冥能這麼回答,顯然是沒有受到邪教勢力的控制,便面色凝重的問道:“恕天羽愚鈍,不知血門主所意,”
“通天聖府與海獸一族,雖然一直都存在着矛盾,但兩方勢力之間都保持了一種公平協議,而此番聖府的做法,不僅有違當年的協議,甚至還違背了道義,”血冥恨然道,
凌天羽眉頭緊皺,繼續道:“血門主,我來此地,正是爲了此事,如果血門主信任天羽的話,可否告知聖府現在的情況,”
“事情緣由是從聖祖除獸一行,”血冥雙目緊凝,說道:“數年之前,聖祖出關,不知何故,竟揚言聖府浩劫將至,,便與四位太上元老前往禁海域對抗血海之主,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雖然最後血海之主隕落,但四位太上元老卻葬身於禁海域中,自此,聖祖迴歸聖府之後,便對府下之事不聞不問,全權交由四位門主處理,”
“恩···”凌天羽點頭沉思,
“可問題在於,現任的四位門主,並非是原先所熟知的門主,”血冥面色沉重,
“天羽不明,”
“現任的四位門主,乃是支脈傳承者,曾乃四門之下的堂主,”血冥肅然道:“這四位堂主,自從聖祖迴歸之後,修爲突飛猛進,一連渡劫,晉升通神,從而取代了原四位門主的地位,”
“這···”
凌天羽愕然,四位堂主接連渡劫,取代原門主,這本來就完全不合邏輯的事情,便問:“那原來的四位門主呢,”
“不知去向,生死未僕,”血冥鄭重的說道:“不僅如此,就連幾位護法,也是行蹤不明,我等本着請動聖祖出關,解釋此事,可數年以來,未能見上聖祖一面,倒是以我私下探知,西州近來崛起一支名爲邪神教的勢力,與聖府卻有所關聯,”
凌天羽沉沉點頭,正色道:“血門主,實不相瞞,在我返往西州之後,便發覺這支邪教勢力非同尋可,爲此我已出手,將其剷除,也從這些邪教中人竊取到一些關於邪教勢力與聖府的秘密,”
“秘密,”血冥滿臉沉重,
“不知血門主可曾聽過海魔族,”凌天羽不由問,
“海魔族,”血冥滿臉驚色,道:“你說這支邪教勢力與這海魔族···”
“正是,”
凌天羽鄭重的說道:“這支異族勢力,外逃於此,只爲等待時機,意圖對玄天大陸不軌,而這支異族勢力,乃受於一位名爲‘邪神’的外域邪徒所掌控,”
“邪神,”
血冥愕然,還本以爲,邪神只是那些邪教所信仰的一個空有虛名的神明罷了,
“不錯,”凌天羽肅然道:“邪神正是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有件事情,我想血門主您可能無法接受,”
“說吧···”血冥一臉正色,
“現在你們所熟知的通天聖祖,便是邪神,”凌天羽重重的說道,
“這···”血冥瞠目結舌,宛如雷霆一震,難以接受,道:“不可能,聖祖能力通天,即便是當年的古玄老祖,也無法輕易對付聖祖,”
“問題在於,這邪神乃是外域中人,一個甚至比古玄老祖還要更加可怕的存在,”凌天羽面色嚴肅的說道:“難道血門主不覺聖祖禁海域一行之後,聖府所發生的所有一切太過蹊蹺,”
“我相信你說的,”血冥面色平靜下來,沉聲道:“可若如此,那邪神幾乎已經掌控了聖府所有的支脈勢力,以我們之能,豈能與他相抗,”
“支脈勢力,”凌天羽困惑不解,
“我們通天聖府,是古老的聖獸傳承家族聯盟勢力,天生便有高純度的聖獸血脈,可代代相承下來,由於各種因素的影響,我們四大聖獸傳承家族卻一代不如一代,爲此,我們纔不得在外界廣納賢才,加以培養,待合格者便可進入聖池洗禮,也可得到聖獸傳承血脈,故而這些人也便稱爲支脈勢力,”血冥說道,
聞言,
凌天羽陷入了沉思,血冥雖然說得很簡單,但這是很現實的問題,純正血統者與非純正的血統者,本來就存在着巨大的矛盾,
這時,
血冥又嘆道:“可支脈勢力發展迅快,不乏有頂尖強者,正是如此,由於支脈勢力與我們這些正統傳承勢力的分歧,矛盾滋生,爲此聖府內部爭鬥纔會如此頻繁,若真如你所言,邪神恐怕已經掌控了所有的支脈勢力,而今護法與四位老門主行蹤不明,便有支脈勢力掌控通天聖府大權,而我當初乃是血冥堂的堂主,如今在血字門不過是個小小舵主罷了,”
“那依血門主的意思,邪神現在還未有完全掌控聖府勢力,”凌天羽問道,
“呵呵,作爲古老的聖獸傳承家族,自可明辨是非,邪神若想完全操縱我等,爲他賣命,顯然他是打錯主意了,”血冥淡淡一笑,苦澀道:“只可惜,我們這些正統傳承勢力,現受於壓迫,只得聽命於事,但若這消息散步出去,我等定然誓死反抗,”
“不可,”
凌天羽重重的說道:“現在兩方勢力實力懸殊巨大,只得智取,”
“智取,談何容易,”血冥嘆聲道,
“血門主,依你所言,幾位護法與四位老門主至今行蹤不明,那想來也是有生還的希望,不知血門主可知聖島之內有何異常之處,”凌天羽問道,
“聖島···”
血冥沉思了會兒,道:“的確有可疑之處,”
“從何說來,”凌天羽又問,
“聖島之下,藏有上古陣法,”血冥說道:“可自從聖祖迴歸之後,上古陣法便常有出現異動,只是我能力有限,未能探知深淺,”
“那便由我前去一探,”凌天羽道,
“不可,”
血冥面色嚴肅的說道:“聖島外有禁陣,你並非是聖獸傳承者,入之必反,即便你可脫身,但也必得驚動邪神,”
凌天羽神秘一笑,手中現出邪王殿,遞到血冥手中說道:“此物可讓我避過禁陣,”
“這是···”血冥琢磨着手中的邪王殿,感覺看起來像是一個精緻的小模型,
“血門主,有勞了,”凌天羽拱手行禮,便化作一道光痕,詭異的閃入邪王殿中,
血冥一見,震驚不已,完全感覺不到凌天羽的氣息了,而手中這個精緻的奇物,也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再是尋常不過,
不由,
血冥心中驚喜萬分,相隔十餘年,凌天羽的修爲不僅變得深不可測,一身本領更是匪夷所思,也只現在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凌天羽身上了,
旋即,
撤出神域,血冥閃身在外,無人知曉,
而這一戰,海獸逆轉,重創四門勢力,尤爲四門支脈勢力,傷亡慘重,那三位鬥皇境強者,察覺此事蹊蹺,不得召集存活中人,匆匆返往聖島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