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金庫
這就是兩人達成的秘密協議，之後卡爾斯便留在了樓頂之上，表面上爲衆人爭取到用卡車逃離的機會，其實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市議長的金庫！
當然，卡爾斯當初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他可以直接脅迫議長交出密碼，或者直接帶着議長去金庫取錢，但是前者容易被對方忽悠，給他一個假密碼也無法識破，單獨一個人去他家裡驗證豈不是會蠢到家？
而且，他本人也不知道那個金庫距離是什麼樣，即便得到了真的密碼也避免不了其他環節會遇到其他困難，要知道，那些地方都是議長可以做手腳的地方。
而後者，則是在“魔童”忽然出現後同樣變的不可行。
魔童操縱亡者羣的能力即便是他單人也很難應付，需要女治安員的搭檔才能勉強抵擋住對方，更別提還要保護這市議長一起逃離這裡——只要魔童半路出現，卡爾斯自己就算能夠逃走，卻還是很難保住市議長。
陰差陽錯之下，帶衆人一起離開成了卡爾斯的唯一選擇。
這並不意味着他放棄了金庫，事實與之正相反，他能假借着通過卡車逃離的計劃和衆人待在一起，這樣不但能夠通過女治安員卡莎的射術一起對抗魔童，還可以隨時有一羣可以利用，甚至犧牲的誘餌——
只要能帶着這羣人登上卡車，他不但能夠找機會幹掉卡莎，靠武力順利成爲這羣人的老大，讓他們幫忙搬空金庫中的財富，還能在逃亡的過程中遇到亡者包圍時隨時將活人丟下車，吸引亡者的火力。
至於市議長，呵呵，打開金庫之後，是死是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正是因爲兩人私底下做了這樣一場交易，才讓樓頂衆人得到了短暫的安全。
所以，這羣人的關係纔像看上去的那樣——市議長作爲原來城市的聯邦第一人，而且還是唯一契約者卡爾斯原本的僱主，順理成章地成爲了這羣人中的“領袖”，但是背地裡，其實還是要看卡爾斯的臉色的。
卡爾斯也是明白這位僱主久居高位的逼格，也沒必要扯破這層窗戶紙，順水推舟一般看似一切仍然以市議長爲首。
誰也想不到，看似市議長帶領大家合力逃跑的表面下竟然包藏瞭如此多的算計。
如果不是莫測有閱讀衆人記憶的能力，也很難一時間理解到他們真實的想法，不禁暗暗感嘆：
眼下都是末日的鬼樣子了，這羣人居然還各懷鬼胎，果然在末日環境下人心最靠不住呢。
當然，莫測沒想到的是這市議長人老成精，竟然在自己這個新勢力的加入之下，立即如同牆頭草般倒向了自己。
市議長肯定能想到卡爾斯之後會怎麼做，也知道一旦金庫的門被打開後自己就完全失去了價值，甚至很可能被直接滅口，既然強橫的“赫塞聖子”從天而降，幹嘛不貼上去爭取更大的生機？
至少看上去，這位聖子可比卡爾斯厲害多了，而且人家還長的好看！
長的好看的人怎麼會有壞心思呢？這位赫塞聖子可是替牛神行走世間的代表，這身份就讓人更覺得踏實，再加上他漂亮的臉上偶爾流露出的敦厚微笑，更讓人踏實.
總之，他比卡爾斯無疑靠譜太多！
於是，這金庫再次成爲了交易的籌碼，成爲了想赫塞聖子投誠的代價，不但如此，市議長還扭曲事實，誣告卡爾斯想要搶奪他的金庫。
所以，莫測纔會說卡爾斯不高興了。
本來已經差不多到手的金庫就這樣被當着自己面轉送他人，這人偏偏還是剛剛救了自己，而且還是惹不起的存在。
見兩個人此時爭論不休，莫測轉頭看向卡爾斯，笑眯眯地露出和煦的微笑：
“卡爾斯，你怎麼看？”
卡爾斯滿面怒容地張嘴，卻如遭雷擊般想起了這位剛剛展現出來的手段，一口老血不得不咽回肚子裡：
“你您.”
話鋒一轉：“您要相信我，是他主動用金庫來與我交易的，並不是我脅迫他。”
這句話沒說明白，但是妥協的意思有了。
卡爾斯慫了，已經知道這金庫已經不是他能夠染指的存在，接受了到手的鴨子易主的現實。
但是至少要爭取一下，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要被這市議長誣告.
莫測懂他話裡妥協的意思，也沒必要逼迫他承認放棄金庫，畢竟，莫大叛徒一向是個很給人留夠面子的人。
撕破臉多不好，大家和和氣氣達成一致纔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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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測這才高舉雙手：
“感謝鐵神眷顧，讓我能拯救這些無辜的倖存者。”
感謝牛神恩賜，平白到手一個金庫.
從卡爾斯的記憶中，莫測還是能讀取到這金庫規模的，喜悅之情嗯，不要表露出來，還是放在心下竊喜的好。
“走吧！”
莫測指了指依舊垂在牆邊的繩子：
“大家鑽進卡車裡，我護送大家離開這裡。”
“快點，時間緊迫！沒準什麼時候魔童又回來了。”莫測忙不迭地催促說道。
沒辦法，心急啊，那可是一座金庫。
衆人原本對這位赫塞聖子心下存疑的，不過在他亮明瞭替牛神時間行走的赫塞聖子身份後，無疑給這個看上去漂亮異常，敦厚老實的形象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再加上金庫的事情，市議長與卡爾斯已經先後用不同的方式表示了服從，更是讓這位赫塞聖子成爲被衆人依靠的存在。
衆人彼此間環視了一眼，最終在這位赫塞聖子自信的沉穩笑容下，先後爬上了繩子。
其中不方便的人，比如那個腿受傷的醫生，還有那對母子，莫測還善意地再次催動“化魂”，直接將他們帶了下去。
相當於讓他們坐老幼病殘專座+綠色快捷通道。
衆人登上了卡車，莫測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卡爾斯：
“你來開車！”
卡爾斯錯愕：“爲什麼是我？”
莫測秀美的臉色閃過一絲寒意：“你的車技還不錯。”
卡爾斯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拒絕，這就打開車廂內通往駕駛室的鐵欄，直接坐進駕駛座。
隨着汽車發動，原本堵在車輪內的亡者血肉頓時被飛速旋轉的車輪拋出，同時沒有其他亡者再次用身體填充，卡車很快便重新恢復了抓地力，搖晃着從屍體堆中開了出來。
卡爾斯不甚情願地回首問道：
“我們走哪條路？”
莫測瞟了一眼市議長：“你家在哪裡？”
市議長張了張嘴，回答道：“行署路22號，黃金莊園。”
“黃金莊園，這名字聽上去就很不錯啊。”莫測附和着讚了一聲。
開車的卡爾斯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是直奔金庫啊。
特麼的，這金庫原本是我的，現在竟然要我開車把衆人送過去。
卡爾斯腦海中頓時閃過無數的念頭，比如，開車門直接開溜，不再伺候這個赫塞聖子，或者逃走後自己找輛車先去行署路22號埋伏，來個黃雀再後不過，終於還是在回首看到赫塞聖子笑眯眯地注視之後，用腳踩下電門。
卡車緩緩啓動，踏上了征程。
車廂的門直接鎖死，除了司機卡爾斯之外所有人都在車廂內，此時衆人終於逃離了樓頂，幾個人臉上都閃現着笑容。
同時，也因爲能與這位赫塞聖子近距離接觸，大家得到了仔細審視這位聖子的機會，一番觀瞧之後，還是越看越覺得這赫塞聖子的容顏簡直完美，漂亮地勝似女人。
女治安員卡莎依舊抱着手中的步槍，試探了好幾次之後纔開口搭腔：
“聖子，您.您是什麼等級的契約者？”
莫測此時哪有精力管她，注視着市議長：
“你叫摩西？”
市長被赫塞聖子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
“摩西·飯盒·筷子·瓷碗·果盤·炒勺·花椒.維克托。”
“嗯，叫你摩西就可以了是吧。”
市議長連連點頭：“是的！”
女治安員卡莎：“.”
摸了摸槍柄，她還是坐回了車廂兩側的座位。
莫測緩緩吸了口氣，繼續與莫測市議長攀談：
“我其實很納悶，你是如何能夠以一個市議長的身份，能屯下一個那麼大金庫？”
“您您好像知道我的事情。”摩西市議長有些哆嗦地說道。
莫測臉上依舊保持着人畜無害的微笑：“嗯，知道一些，但是想聽你詳細講講。”
其實能夠讀取記憶的，只是有些場景不全，而且全部讀取起來太過耗費時間，莫測覺得還是聽聽他本人的供述會比較好。
摩西看着莫測，還是不敢違抗這位赫塞聖子的問題，環視了旁邊的衆人之後，這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聖子大人啊這件事要從頭說起，我是懷着遠大抱負的，從小便刻苦學習，立志長大後從政，希望通過不懈努力改善赫塞落後面貌的人”
莫測點了點頭。
聽他這麼說，周圍的倖存者，也是加爾各答市民的衆人同樣看了過來，注視着這位原本的市議長。
“咳！”摩西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
“可惜，鐵神不遂人願啊，我終於通過二十年的努力登上了市議長的位置，卻還是感覺能做的事情太少，嗯，不但牛神並不接納我，就連聯邦那邊也因爲沒有後臺，做什麼有利於市民的事情都舉步維艱。”
“也就是說，你其實不是南部落的人？”莫測問道。
“不是！”摩西搖了搖頭，滿臉悲憤：“我知道牛神大人的遠大宏圖，也知道他老人家成立南部落，就是想改善我赫塞落後的面貌，奈何啊南部落似是不太看的上我，我數次想要成爲牛神手下，卻一直沒能得償所願，只是在南部落幾位尊者的授命下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莫測不禁驚訝，這位還真是有點志向的啊，不過不被南部落重用倒是也說的過去，他應該是在紅牛長老那邊做了個下階線人，只是沒能跟進一步，成爲南部落的中堅力量。
莫測看了看他：“南部落爲啥看不上你？你怎麼也是個市議長啊？”
這話一問，摩西情緒都有些激動起來，恨恨說道：
“還不是因爲我是聯邦自然科學院畢業的博士！我這個人.可是信仰科學的理智之人，在崇信牛神的方面就差了一些，所以嘛您應該明白的。”
“我想爲毗鄰大陸腹地的加爾各答市建一條通往清湖行省的公路，這無疑會促進與內陸的經濟往來，有利於我赫塞萬民，但是.我空有議長的名頭，卻拍不了板啊，市政的錢全都特麼被議會的那幫蠢貨拿去修建寺廟和萬神雕像了！”
“赫塞人信仰赫塞萬神，而不是科學，我這種空有博士學歷卻沒有發揮所長的機會，甚至.不被赫塞人愛戴，不被南部落重視，如果不是亡者之災降臨，我這市議長也快做不下去了，就要流落街頭了。”
這傢伙倒是坦誠啊，沒想到還是個高才生.莫測重重點頭：
“果然，知識改變命運！”
摩西：“.”
緩了緩，摩西再次重重嘆了口氣：
“聯邦那邊同樣不重視我，我是赫塞人，聯邦自然就把我劃到了南部落勢力的那邊，我是兩頭不討好”
“嗯，你繼續說，說重點。”莫測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摩西市議長知道自己好像嘮叨太多了，連忙將話題轉到這位赫塞聖子關心的金庫上：
“這不麼，我知道自己仕途無望了，也就趁着自己還在市議長的位置上，儘量給自己留點養老錢。”
“嗯聖子大人您知道的，加爾各答市毗鄰卡薩姆山脈中，而且，這周圍山區本就富有金礦，所以在這裡的本地人很多都是靠河中淘金爲生.”
“我這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私下成立了一個公司，以政府的名義封鎖了一段河道，僱傭上百名工人淘金.”
“當官我可能不行，但是開公司我熟啊，這十幾年積攢下來不少存貨，再加上我用公子與大陸其他行省做貿易，很快便秘密攢下了大量財富。”
見這位赫塞聖子聽自己講述，臉上竟是緩緩流露出真實的欽佩之情，摩西再次正了正自己的領帶，卻還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亡者之災下，我要這財富還有何用？甚至換不來我的一條命”
上一章的後1000字有些邏輯問題，已經修改了。
這段時間母親病況不太樂觀，老睡心力交瘁。
母親是個很剛強的人，以往就算有腰痛也都是忍着不說，怕我擔心，這次卻是住院期間幾次落淚，說腰痛腿痛的難以忍受，這讓我擔心的不得了，她說痛，那就應該是已經承受不了的那種。
現在老媽只能住院治療，因爲疫情原因，外人不能進入病房，老睡就得一日三餐給老媽儘量做些營養餐，還得時刻關注她的病狀，另外還得照顧孩子，真是時間有限。
各位見諒。本來不想和各位說私事的，也並不是和各位賣慘哈，只是想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告訴大家後面碼字應該都是抽時間碼的，能保證不斷更就已經很辛苦了。
老睡依舊會堅持下去的，儘量保證每天都有更新，偶有時間充裕了會多碼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