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氤氳,帶着冥寒之氣,令得衆人淹沒在了其中。
而在陰雲之中,一個張揚跋扈的邋遢糟老頭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青冥道人!”王賢德坐在源紋陣上,俯視青冥道人,抽搐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青冥道人何許人也?
他可是魔角洲最神秘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實力更是強的離譜。
“不對,只是一道靈身而已!”王賢德鬆了一口氣,一道靈身,他還沒有放在心上。
青冥道人帶着一股陰氣,老眼睛一瞪,道:“小輩,你青冥爺爺,一道靈身足以解決掉你了!”
王賢德冷哼一聲,他吃了大虧,現在恨不得把青冥道人千刀萬剮了。
陰風肆意,青冥道人老眼流露鄙視,枯手掐決,他在施展源術。
嘎嘎……哈哈……
呼呼呼……呼……
陰風呼嘯,陰雲黑壓壓一片,彷彿要吞滅天日,覆蓋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鬼哭刺耳,陰雲翻滾,一張巨型的鬼臉穿破陰雲,哭泣着,帶着死氣,向王賢德撕咬而去。
王賢德臉色一變,這源術很不簡單,它是神級源術!
神級源術,就算是魔角洲也不可多見的稀有存在。而且神級源術,也不是次神級源術可比擬的。
王賢德坐下的源紋陣,水之力量肆意,他雙手不斷掐訣,一條洶涌的大河,逆流而上,向那張哭叫的鬼臉席捲而去。
鬼臉猙獰,一雙大眼睛流着猩紅的血水,鬼臉的頭皮上,滿頭黑髮猶如幾千年的藤蔓,隨着陰風四處舞動着。
那張猙獰的鬼臉,鮮紅的大嘴一張,兩排排尖刺牙,森森發光,彷彿吃人的利器,向着翻騰的九曲長河咬了下去。
洶涌的長河,散發着磅礴的水之力量,向鬼臉淹沒而去。
呼呼呼!
鬼臉張開了大嘴,猩紅的巨舌,向大河捲了上去。
汩汩!
一天洶涌的大河,讓鬼臉一飲而盡,隨後打了一個飽嗝,繼續向王賢德撕咬而去。
王賢德臉色鉅變,這張鬼臉勢不可擋,他全力操控源紋陣,向鬼臉碰了上去。
源紋陣內,水之力量滔天,隨着大陣,向鬼臉衝擊而去。
碰!碰!碰!
鬼臉上的獠牙,鋒利無比,數息時間,便蠶食了一半大陣。
王賢德心驚膽戰,煞白的面容上,汗珠子不停滑落。
而青冥道人則是曬笑個不停,心中不由唸叨:神級源術的威力,豈會那麼不堪?
當然,施展神級源術,卻令得青冥道人的身子卻虛幻了許多,因爲這並不是他的真身,而是那塊玉里,寄存的一道靈體!
待到靈體的力量用完,靈體也就完全消失了。
王賢德坐下的源紋陣,完全被那張恐怖的鬼臉蠶食了。
碰!
鬼臉撞擊在了王賢德胸腔上,強烈的死亡之氣,席捲了他的每一個細胞,令得他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也隨之咳出了幾口鮮血。
金逆發呆,神級源術威力太強大了,只是一個照面,就令得一個天源師喋血潰敗。
片刻之後,王賢德站了起來,雖說那一擊讓他吃了大虧,但沒有傷到那個程度。
“拿下那個小子!”王賢德發怒,眼睛盯着金逆,向嶽三億和陳易炎傳音。
嶽三億和陳易炎聞言,身子皆一顫,他們前來的目的,是遵循上頭的命令,前來擒拿金逆,而不是一味的苦戰。
陳易炎陰沉着臉,驅動着源紋陣向金逆靠近,他恨不得立刻將金逆殺千刀,但是他卻不敢下殺手,因爲上頭有命令,必須要活的,所以他有心殺人雪恨,卻做不得。
金逆眉頭一皺,臉色變了又變,陳易炎要拿他開刀了,天源師級別的強者,他如何爭鋒!
“你的命可真硬啊!”陳易炎坐在源紋陣上,咬着牙,瞪着金逆,俯視道。
金逆將力量攀升到了極點,紫紅色的火炎點燃了他整個人,因爲陳易炎坐下的黑色源紋陣,釋放的壓力,讓他有點吃不消。
碰!
只是流放出來的壓力,就讓靈士境的金逆喋血不止!
“啊……”金逆大叫,不是因爲痛,而是因爲恨自己力量不足。
碰!碰!
金逆倒退,肉身上裂紋密佈,介於炸開的邊緣,這是陳易炎故意爲之,他要讓金逆吃盡苦頭,享受塵世間最酷刑的折磨。
“今天就要剝掉你的人皮,穿在稻草人身上,享受風吹日曬,然後再一刀一刀削掉你的血肉,去餵養世間不同的兇獸,當然,我不會要你的性命……”
陳易炎每說一句話,就會對金逆多加一分威壓,加重的威壓,令得金逆不停倒退,渾身上的血肉,裂紋密密麻麻,裂紋上鮮血汩汩流動,淋溼了一身黑衣。
力量!勢力!金逆此刻心中有所明悟,他咬着牙,讓自己的脊樑骨挺直,流血的臉上,極爲駭人,但是他依舊盯着源紋陣上的陳易炎。
不管敵人有多強大,哪怕是戰死,金逆都不會低頭,這是他骨子裡不可或缺的尊嚴。
“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活着!”金逆忍着大磨難,讓自己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
金逆的丹田之上,靈界之中,所有的源力傾巢而出,古魔功也運轉到了極致,甚至將源紋師大比拼獲得的次神級鎧甲,也穿在了身上。
火炎燃燒,金逆變成了一個火炎人,陰暗氣息越來越濃郁,和火炎融爲一體,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形成第二道防線!
汩汩!汩汩!
識海內,黃泉水也流了出來,化成黃泉水鎧甲,形成第三道防線。
金逆倒退數百米,盤坐了下來,幾息之間,他的血肉便化成火爐子一般,遍體通紅。
他又在凝鍊精血。
在這個過程中,金逆喝了幾口生命源液,也吃掉了珍藏已久的血靈芝。
血氣方剛,慢慢的在心臟處,凝聚在了成一團,紫金光芒閃爍,隨後化成了兩滴紫金色的鮮血!
血靈芝可不是尋常之物,他是血氣精華,足足讓金逆凝聚了兩滴精血。
嗡嗡!嗡嗡!
青色板磚自動飛出金逆的識海,懸在金逆的心臟前。
紫金色的血滴,迅速飛出了心臟,沒入了板磚。
嗡嗡!嗡嗡!
板磚彷彿活了過來,與金逆又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陳易炎坐在大陣上,看着金逆手中的板磚,不以爲然,因爲板磚很樸素,看不出有多大的兇險。
而遠處陳李然等人,則是臉色變了再變,但是他們不敢做聲,生怕惹禍上身。
板磚青光瀰漫,看上去很古樸,金逆手持板磚,一步步向陳易炎靠近。
陳易炎心中無比震驚,他施加給金逆的威壓即便是一個通靈士大圓滿的修士也承受不住,而靈士境的金逆卻安然無恙,看上去還很輕鬆。
如果你仔細看,便會發現金逆的周身,有一層青光包裹,而青光的源頭真是那塊古樸的青磚。
這塊青色板磚,看似樸質,而它的實質卻不同尋常。
金逆毫無顧忌,手持板磚,向大陣逼近,他要對天源師動手,這如果傳出去,肯定是石破天驚的大事件。
小小靈士妄想對天源師動手,這不是蜉蝣撼大樹嗎?
金逆挺着脊樑骨,向前一步步走去,他感覺不到多大壓力,因爲板磚讓他進入了某種境界!
這一刻,所有人都變了眼色,因爲此刻的金逆猶如一個活死人,死氣甚過生氣。
“那塊板磚……”青冥道人,老眼瞪地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好似識得那塊板磚。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青冥道人喃喃自語,彷彿陷入了恆古時期,他在追尋着什麼?
骨魁也發現了金逆的異樣,看上去一臉迷茫,他彷彿也知道板磚的底細,但又不確定,因爲他記憶出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