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癡情禍 燕園禁地 筆趣閣
天亮了,但我和風清舞心中卻充滿揮不去的陰霾。屍體沒有找到,李君敏的鬼魂也不知道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窺視我們並隨之準備伸出致命的鬼爪。還有那個隱藏的暗處的另一個對手,他到底是什麼人呢?或者說……他是人還是鬼呢?
一時間想不出所以然,我和風清舞回到學校,便到校醫院看趙敏,護士說趙敏和胡征塵沒什麼大礙,已經離開了。風清舞說要回去想想辦法,看看如何能找出李君敏的藏身之處,我倆就此告別。
我給趙敏打了個電話,關機。我想她一定是累了,回寢室睡覺了。我來到趙敏的寢室。門鎖了,沒有人知道趙敏去了哪裡。我又折回系裡尋找,即不見趙敏,也不見胡征塵。我急得團團亂轉,手足無措。慌亂之中我只好四處亂走,期望趙敏只是在校園裡閒逛,不經意間就會被我遇到。
可一直到了夜裡11點多鐘,也不見趙敏的蹤影。正當我灰心之時,手機響了,一條來自趙敏的短信!“夜裡1點,博雅塔前不見不散。”
這是什麼意思?趙敏要見我的話爲什麼要去博雅塔,在寢室或者辦公室不都可以麼?而且夜裡1點這個時間就更奇怪了。我心頭一緊,難道……趙敏被人綁架了?
是誰?莫平躺在醫院昏迷不醒,不可能同一時間跑出來綁架趙敏,看來者背後的黑手陣的是另有其人?會是誰呢?會是誰呢?如果絞盡腦汁可以想出辦法,我現在估計連顱骨抖絞碎了,只覺得心裡有個影子在晃盪,卻看不清他的面容。
到底是誰呢?
突然,一個人影躍入我的腦海之中,居然是……?不可能,不可能……不,很可能,非常可能!
我趕緊給風清舞打電話,沒人接聽,發短信,沒有迴應。難道風清舞也遭到不測?應該不會,無論對手是人是鬼,風清舞都應該有辦法對付。直到夜裡12點半,也沒有接到風清舞的回覆,爲救趙敏也管不得那麼多了,我打定主意單身赴會。
夜裡1點,我來到博雅塔前。
今夜的月亮被月暈包圍,顯得異常昏暗,微弱的光亮灑在未名湖面上,泛起點點鬼火般的光亮,忽明忽滅。博雅塔如一個黑色巨神立在湖畔,面目猙獰。
我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不見人影,便給趙敏的手機打電話,對方不接聽,過了一會兒,我收到短信,仍舊是趙敏的號碼,告訴我到博雅塔北面的基座去。
我又到了北面基座,赫然發現塔底的門開着!
這個博雅塔其實是一座水塔,底座上有門可以供工人進出檢修設備或者清理無垢,但是自從校園裡通了自來水,博雅塔就廢棄不用了。失去了供水的功能的博雅塔,當起了北大的標誌性建築,供遊人們在外面拍照——這裡面自然是不讓進的,門應該是鎖着的。
既然現在門開了,那說明裡面一定有情況了。我喊了兩聲,沒有迴應,將手電筒向裡面照去,只見一個女人臉衝下趴在地上。那身衣服我是認得的,是趙敏!我心裡一急,三步並作兩部衝到趙敏身邊,一把抱起她。“趙敏,趙敏!”我呼喚着她的名字,同時將她的身體反轉過來——突然,趙敏一揚手,一股非常刺激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感到有什麼半霧狀的液體噴到臉上,頭腦就是一暈。
我趕緊往後撤身,同時大喊:“趙敏你幹什麼?”可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太傻了,她根本不是趙敏,她就是綁架趙敏的人!
那個假趙敏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亮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猛地向我刺來。我想向旁邊閃躲,可身體不聽使喚,行動非常緩慢,被一刀刺進了手臂。我疼得大叫,手電筒掉落在地。這一刀讓我覺得神志清醒了許多,身體的活動能力也稍微恢復了一點。我鼓足力氣體向對方的小腹,她應聲而倒。
不管對方是誰,她一定是抱着非殺了我的決心而來的。當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想殺人而且手中有一把鋒利的刀的時候,她就會變成一個可怕的對手。而且現在行爲是對我極其不利,剛剛進洞的我還不太適應黑暗,而對方卻已經在這裡等了我很久,在能見度上我處於劣勢。加之剛纔那一刀刺的很深,血流不止。
我必須速戰速決,在失血過多而暈倒之前制服對方!
就在我想欺身而上的一瞬間,對方已驚人的速度從地上彈起來,一刀刺向我的肚子。我向後一閃堪堪躲過。也許是她腳跟不穩,自己打了一個趔趄,可這一下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把水果刀直奔我誇下要害而來。我趕緊再躲,被刺傷了大腿。
我忍住疼痛,藉着對方摔倒的力氣,用拳頭重重錘了一下她的腦袋,她一聲慘叫,卻竟然沒有倒地,看來剛纔的噴霧劑效力很猛,我的力兩已經損失了大半。
我們兩個在洞裡扭打,手電筒在地上亂滾,光線四射好像歌廳裡的球燈。終於,我剛到體力不支,眼前漸漸暗了下來。我不能再耽誤時間,急中生智的我喊了一嗓子:“莫平師兄,你怎麼來了?”
這一喊果然見效,對方馬上回頭去看。機會!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秒!我奮力向前撲去,可惜,腿上的傷讓我行動受阻,又正一腳踩在手電筒上,我“啪”地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腦袋磕在地上,險些暈過去。
我閉着眼睛等待水果刀結束我的生命,卻聽到“啊”的一聲慘叫。那果然是萬玲的聲音!
我趕緊張開眼睛,看到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莫平!
“莫平……你,你不是在醫院裡麼?你怎麼到這來了?”
莫平根本不理會我,對着躺在地上的萬玲冷冷道:“小賤人,本來我還打算救你,可你實在執迷不悟,還敢動我的身體,罪該當死了!”
我大吃一驚,這語氣不像是莫平……倒像是……
“李君敏!”我脫口而出。
“呵呵,聰明的小子,正是我李君敏。”“莫平”冷笑道。
“你爲什麼救我?”
“救你?別逗我笑了,我只是看到這小賤人就想打她,至於你,待會兒再殺又有何妨?”她一副大局在控的模樣,“你也不用抱什麼希望了,那個峨嵋派的小丫頭現在正忙得不亦樂乎,沒空來管你的!”
“你對小舞怎麼樣了?”
“小舞!叫的好親切啊!你果然是腳踏兩船的垃圾男人!今天一定得殺了你!”李君敏說着撿起萬玲落在地上的水果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住手!”
胡征塵提着一根木棍衝了進來,對着李君敏就是一棍,卻被後者輕易閃開。
“老不死的東西,上次沒殺了你,你還要自己送上門來!”
狹小的設備間擠了四個人更顯得擁擠,莫平185以上的身高和胡徵佝僂的身材形成鮮明對比,雙方的實力也一目瞭然了。我想爬起來幫助胡老師,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失血越來越多,我眼前的景象也漸漸暗下去了。
“我就是拼了老命不要,也要保護我的學生!”胡老師大喝。地上的電筒將胡征塵的影子投射到牆壁上,顯得異常高大。
“不要命了?那就去死吧!”李君敏冷聲道,驅動莫平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撲向胡征塵,尖刀直刺胡老師的心窩。這一刺速度太快,年邁的胡征塵根本來不及反應,只驚叫了一聲,那一刀就到了心口。
可那一刀卻沒有刺下去!
李君敏的手臂被一個人死死抱住,那人正是萬玲。
“小賤人你還要壞我好事!去死!”李君敏發狂地舉刀就要刺萬玲。萬玲大喊道:“敏敏!不要!不要殺人!”
李君敏的刀懸在空中,整個身子一震,聲音顫抖地道:“陳誠!是你!”
“敏敏,別傷害無辜了!”萬玲近乎哭泣地央求道。
“你給我……啊!”李君敏突然慘叫了一聲,繼而聲音顫抖地說道:“陳誠!你居然找人來害我!”
“他可是一直在幫你,李君敏,你別冤枉了好人,哦,是好鬼。”
說話的人正是風清舞,這時候她已經把一張黃紙符咒貼在莫平的背後,李君敏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已經不能完全控制莫平的身體了。現在他癱坐在地上,只有嘴巴還能說話:“小妮子,那羣混混居然都攔不住你?”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幾個混混來圍攻我,我想等他們出院的時候好好問問。”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把你封住,然後聽聽陳誠的故事。”
風清舞說着走到我身邊,給我包紮傷口止住流血,嘴裡還不忘了數落我:“真是個笨蛋啊,太笨了。”
“陳誠是誰?”我問道。
“你讓他自己說好了。陳誠?”
“好的……”萬玲,確切地說是被陳誠上了身的萬玲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