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跟你回去了。”
洛紫荷看方白情況似乎也不容樂觀,“你要救她?”
慕容遙沒有正面回答,只道“說起來,還是我讓她身中此毒。”
“師兄也不必自責,殺手賺的就是刀尖上的銀子,若真無法施救,到時候賠攬月樓一筆錢款吧。”
“我知道,不過,你帶莫良宵回潮州,是打算真的要殺了那人?”
這個人不是指別人,正是洛紫荷的夫君——黃旭,黃家的獨子,與她成親兩年的夫君。
聽慕容遙問起來,她眉眼微微垂了下來,擋住眸中神色“我不想再走我母親的舊路,前幾日我還遭了德興水寨的埋伏,這出來一趟也危機四伏,可見他對我早已起了殺心。”
“你怎知包括德興水寨以及其他人在內,都是他指派前來?”
女子眸光大睜看着面前之人“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到京城給老夫人採辦壽禮,在京中遭了埋伏,回來的路上也險丟性命,試問,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想要我性命?”
慕容遙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昏迷的女子,對她道“此事我會逐人去查,你先回潮州再說。”
洛紫荷慢慢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點頭應了下來,“師兄路上也要小心,你的行跡已經在江湖上暴露,有人對慕容山莊諱莫如深,想在武林大會之前對你下手,讓你無法競爭武林盟主的不在少數。”
“不必爲我擔心,他們只道慕容二公子是個病秧子,若要真交起手來,勝負也難說。”
洛紫荷微微有些嗔怒“雖說你武功不弱,但畢竟身體要緊,以後能不對面交鋒就儘量避免吧。”
“你這話說了多次了。”
女子又有些懊惱,只得作罷,辭別了慕容遙轉而帶着女寅回客棧了。
這邊慕容遙一聲輕哨,聽聞馬蹄聲漸近,不一會就到了巷口,卻是一匹通體紅棕的汗血寶馬。
公子如玉,懷抱一女子跨過一片屍體,飛身躍上了汗血寶馬,手上繮繩一抖,馬兒已經飛馳離去。
方白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穿着綾羅綢緞,戴着珠寶釵環。
她不
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打扮成這樣,穿的好像一個端莊溫雅的少婦,她坐在那裡一直想,爲什麼自己要穿成這樣,不過她本就不是一個美女,光鮮亮麗只會讓她越發覺得自己是個稻草人,和周圍的一切的格格不入。
周圍有什麼?
絲竹悅耳,觥籌交錯,舞姬翩然,長袖善舞。
她扭頭,看到一人手指修長捏着一隻翠玉的酒盅,酒盅之內,紅色的酒水在燭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她又擡頭,看到男人面如冠玉好不風流倜儻。
“恆哥哥……”方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擡手,一巴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容王眸中帶笑,從滿桌珍饈之中夾了塊白色的魚肉,送到方白麪前,她一口咬住大嚼特嚼,自幼在塞北長大,海鮮對她來說是上等美味。
她一邊吃魚肉手掌一邊在他臉上摩挲,故意將手心和虎口的硬繭往他柔軟的皮膚上蹭。
“冉兒,你還要吃什麼。”
方冉臉色有些茫然“還要吃魚。”
“笑一個再給你吃。”
爲什麼要笑?她覺得心底非常悲傷,今天的恆哥哥好像有點不對勁,這三年來,她看着這個和自己親切玩笑的恆哥哥變成了漠然絕情的容王,怎麼還會對她說出這類似調情的話。
“我的冉兒……”低低一嘆,聲音輕的她幾乎沒有聽清。
容王一隻手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的嘴角“本王有多久沒看到這一對笑渦了。”
方白愣愣將手收了回來,在桌案前坐好。
“哈哈哈,容王好福氣啊,聽說京中的才女佳人都盡數被你納入府中了啊。”
不用看方白也知道說話的是誰,此人正是當今含芸公主的駙馬爺——丁尚傑。
丁尚傑其人出身官宦世家,不學無術,丁父在朝爲官想盡辦法要爲兒子謀一條生路,奈何他文不能書武不能打,在新朝伊始百廢待興之際,要想讓他出人頭地也唯有靠裙帶關係了。
也不枉丁父籌謀一場,促進了兒子與公主的婚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方白對這個人不熟,之所以聽到他的聲音就認出他完全是因
爲上次在容王府的時候,這個丁尚傑對着她言語輕薄,她兀自生了好一會的悶氣。
丁尚傑是容王在朝廷中拉攏的對象,所以她也不能回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避開他。
方白起身,對容王道“我先出去走走。”
這是駙馬府的酒宴,衆人正酣,無人會去管一個突然離席的女眷,然而駙馬丁尚傑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方白。
“容王啊容王,你連一個女人都管不好,將來何談……”他壓低聲音,笑中帶着狡黠“何談治理天下啊。”
容王眸中笑意不減,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案“不敢,不敢,駙馬言重了,男人之間說話,女人本就該避諱。”
他雖是反擊,但也不動聲色的迴避了駙馬的大話,也好不落人話柄。
丁尚傑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晃晃悠悠的就靠了過來,一把攥住方白的手腕,將她拉着重新在桌案前坐下,方白想要掙扎,但一想到這一位小祖宗不僅是容王不敢得罪的人,還是他要拉攏的勢力,便也不動了。
如果自己惹他不高興了,恆哥哥會很爲難吧?
趙奕恆臉上笑容依舊,這層笑是他的保護色,讓他不至於將自己的真實情感暴露出來。
“嘿嘿,容王,你哪裡找來的這麼一個小美人,不知怎麼的,我越看越覺得她有味啊,比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不知道強多少倍。”
“冉兒是我當年遊歷在外時遇到的,本王與她兩情相悅,但因她出生微jian,卻也只能封個夫人罷了。”
是的,當年那些宮闈秘聞造成的結果不是趙奕恆被逐出封地,而是容王遊歷在外。
駙馬嘿嘿笑了笑,藉着酒勁往方白身邊靠了靠“容王啊,你說我是不是中毒了,自上次見過這小美人兒我就念念不忘啊,回來找了幾個野性十足的胡族姑娘也是比不上她。”
方冉身體往後靠了靠,避開男人酒氣喧天的呼吸。
他真的醉了嗎,不,他其實根本沒醉,只有裝醉的人才會耍酒瘋。
趙奕恆看着方冉,看她一臉厭惡,似笑未笑問道“駙馬若是喜歡冉兒,本王可以割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