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懂樓主在說什麼,屬下的主子,只有樓主一人,若樓主認定屬下就是叛變攬月樓的叛徒,屬下願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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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追風已經冷汗涔涔,也同時讓他身邊的攬月樓弟子非常不滿,對方白又多了幾分惡意。
方白說“念在你乖乖交出攬月樓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典,追風一時間有些喜極而泣“謝樓主!謝樓主!”
“不過……”
不過什麼?只要能活着,哪怕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廢掉他全身的武功也無所畏懼,只要活着,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方白的這聲不過拖了很長的時間,最終化作短促的一笑“也罷,既然你不肯承殺死莫良宵一事,那本樓主便也不再追究,你可別忘記你方纔發的毒誓,若你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得好死,可是你親口所說。”
只是一個毒誓而已,天下發毒誓的人多了去了,所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又不會真的應驗,莫良宵只是一個普通人,死後也不能成仙成佛,又豈會真的會冥冥之中成爲他的劫數。
追風迅速衝着方白咚咚磕頭道“樓主寬宏無以爲報!屬下願在樓主面前自廢武功遠離江湖,從此不再涉足武林一步!”
“這……”攬月樓衆人頓時一頭霧水,在他們眼中,追風顯然是畏懼方白所以不得不如此,自始至終,方白一直是一個咄咄bi人的惡人。
方白眉眼掃了一圈,衝其他人道“你們呢?是去是留?要走就趁今日,本樓主不再追究挽留,要留那便留下,除非我死,若我活着一天,我一天便是這攬月樓的樓主。”
衆人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大多數人,包括那戰慄的拂雲也跟在追風的身後跪在方白麪前,齊聲道“誓死效忠樓主!”
誓死效忠,這是身爲殺手的諾言。
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覺得有些激盪澎湃,似乎只要臣服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們便能擺脫被追殺的命運,就能再次恢復少主還活着的時候的地
位。
人人心中都有憧憬和期盼,時間證明,他們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既然你們叫我一聲樓主,日後我們便同進同退,與攬月樓,生死共存……”
相較於他們的激盪澎湃喊聲震天,方白的聲音卻溫和輕緩,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座危樓,曾經被江湖各門派圍剿的危樓,矗立在清明的細雨春風裡,迷濛間好像一幅水墨畫。
她說“也希望……本樓主所做的任何決定,你們都能安分遵從。”
“唯樓主號令是從!”
方白點頭“都起來,來人,將追風拿下!”
剛站起來的衆人再一次懵了,紛紛看向追風和方白,卻沒一個人敢去動手的。
“樓主!”追風哆哆嗦嗦的笑道“樓主是要廢我武功嗎?不勞煩樓主動手,屬下,屬下可以自己來,可以自己來!”
方白的目光掃視一圈,在人羣之中掠過,見他們沒一個上的前來的,不禁笑道“才說了要唯我之命是從,這餘音尚在,你們就不遵從?讓我如何信的過你們?”
“是!”人羣之中,女子一聲應答,鏗鏘有力。
只見一身着黑衣的女人慢慢走上前來,好像一幅水墨畫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就連方白身邊的虛無公子也摸着下巴嘿嘿笑了起來“這姑娘真好看,老大,她叫什麼?不對,她,她怎麼少了一條胳膊?”
從豫關來的衆人也都和虛無公子一樣,在震驚於這黑衣美女怎麼少了一條胳膊,然而攬月樓中的衆人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
黑衣女子僅剩的一條右臂上纏着一條鐵索,想來那就是她慣常使用的兵器,黑髮被細雨打溼,襯的一張臉更加是蒼白如紙。
“屬下燕青,拜見樓主!”
她在方白麪前單膝跪下,單臂拄着地面,擡頭與方白目光交匯的時候,帶着些不明的情愫,方白對上她那雙被淚水浸泡的眸子,心中不覺一緊。
“燕青……燕青……”她喃喃自語“也好……”
也好?
就在衆人一頭霧水的時候,燕青已經從地上騰身而起,手上鐵索猛然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了追風的脖頸。
追風臉上水珠漣漣,也不知是他的冷汗,還是落下的細雨,他皮笑肉不笑道“燕青你要做什麼?你敢違背樓主的話嗎?你,你沒聽到樓主說,她要放我一馬,要,要讓我退隱江湖?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燕青說“我的確要違背樓主所說,既然你已發下毒誓,若是你殺了少主就不得好死!那我情願做這小人,縱然成爲攬月樓的叛徒也要成全你這毒誓!”
“燕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少主之死到底真相如何誰也不知!你怎麼能妄加揣測!”
黑衣女子篤定說道“真相確實不知!然我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若說季雨是殺死少主的真兇,那我便殺了季雨!若說追風是殺死少主的真兇!我也不會放過追風!”
季雨撇嘴,雙手抱劍看向燕青道“你未必是我對手……”
燕青呵呵笑道“那也要比過才知……”
“女人真可怕,”季雨由心發出一聲感慨“若天下女子都如樓主燕青這般,那我情願一生孤老。”
方白笑了,對季雨的話不置可否。
衆人開始紛紛向方白請命“請樓主阻止燕統領!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方纔樓主也說,要饒追風一命!”
方白開始裝傻了“我說過嗎?縱然我說過那又如何?現今又不是我想讓他死的,誰讓他發了那不得好死的毒誓。”
方白的話一撂下,包括追風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她要袖手旁觀了,而且還巴不得追風就這麼被燕青殺了。
燕青一身黑衣站在當場,手上鐵索纏繞在追風的脖頸上,五指逐漸收緊,面向追風冷然如霜。
追風臉色煞白,因被鉗制而不敢隨意動作,當他覺得呼吸受制,且方白根本就沒打算放過自己的時候,手腕忽的一轉,但聽倏忽一聲,一枚旋轉的金剛鏢從她袖口發出,‘噹啷’一聲割斷了燕青手上的鐵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