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卒不提也罷。”
“小女子唐妙,你叫我妙兒便是,你若不告訴你的名姓,那我就一直叫你小哥哥,如何?”
“萍水相逢,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容王現今是騎虎難下,不管是似水的女人還是如火的女人,他都擅長拒絕,然而他心中對這女子的厭惡甚至連方白都看出來了,這女子還偏偏不知羞恥,方白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女子從容王身邊拎走。
“小哥哥,咱們抱都抱了,你居然還跟我說萍水相逢?呵,你倒也挺會做正人君子的。”
“姑娘!”
‘啪’一個巴掌落在容王的臉上,清脆的一聲響,在這清晨靜謐的慕容山莊突兀響起,後者一愣。
方白的眼睛瞪的好似銅鈴一般,這個,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他!居然敢打他!她方白保護了近十年的一個男人她居然敢說都不說一聲的打他!
出手打人的女子卻是再從容不過,嘴角帶着譏笑,她道“真是個沒種的男人,空長一張好看的皮算什麼,酸的很!”
言罷她轉身就走,卻冷不丁的被飛身前來的人一腳踹上了胸口,整個人幾乎向後飛去,雙腳在地上留下長長的一道印記。
唐妙堪堪穩住身形,一手捂着胸口,一邊驚慌失措的看着面前之人道“你這個女人!瘋了麼!”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方白。
此時方白從裙襬撕下一條長步,將整張臉蒙了個結實,連雙眼睛都沒漏出來,但唐妙還是認得她,她就是剛剛躲在樹後偷偷摸摸看男人的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容王趙奕恆也始料未及,看那蒙面女子氣勢洶洶,想必是來找這唐妙尋仇的,然而那蒙面女子突然開口說的話卻讓他受寵若驚。
她說“誰允許你打他了!誰允許你碰她了!我今日就算殺了你也不爲過!”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殺我!”
唐妙也並非善茬,說完這話整個人就飛身過去,與方白戰在一處。
容王趕緊往一邊靠了靠,一雙眼睛卻始終膠着在蒙面女子的臉上,她說
話的時候用的不是本音,然而她所說話中的意思卻是在維護自己,她是誰?難道認識自己?
同樣是兩個纖弱的女子,那蒙面之人的手段身法顯然佔了上風,她擡手提腳將這唐妙玩的是團團轉,每每她要出手之前,就已經發現了唐妙的破綻,就在唐妙傾身壓來之際,方白身形往後一掠,隨之右掌又‘啪’的一聲在她臉上落下一巴掌。
“你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方白冷笑一聲,從容避開她的招式,一一拆破。
“你既喜歡他還偷偷摸摸的躲着藏着!不敢見人!這種男人我不稀罕!你拿去吧!”
唐妙自知不是方白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雖是氣急敗壞,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自己也只有逃跑這一條路了。
她一個鷂子翻身踩着低矮的樹木飛身消失,方白卻有些怒不可遏,將這女人打跑了正好,省的大清早的找氣受,。
好在這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高,武功卻不高,若這女人日後再找恆哥哥的麻煩,他身邊的侍衛一定可以擺平。
方白正要離去,卻不想容王在她身後急急叫住她道“姑娘!”
方白腳下一頓,聽慣了他口中所叫的冉兒,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句陌生的‘姑娘’,方白覺得自己被這陌生疏離的兩個字撕碎了心肺,撕的遍體鱗傷。
“謝過姑娘,只是姑娘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不該問這麼多。”方白的音色微微有些發顫,她說完這話就飛快離去,不給那人抓住自己的機會,如果莫良宵知道她派人保護容王不算,自己還跑出來英雄救美,指不定要怎麼奚落自己了。
容王盯着方白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這女子身形背影和冉兒太過相似,他非常希望這女子就是冉兒,然而這畢竟是不現實的,他已經失去了那個冉兒,以至於他發瘋發狂的時候跑去亂葬崗,卻再也無法尋到埋葬她的地方。
他把她丟了,徹底的丟了……
“王爺,我回來了!”容王的貼身侍衛南康晃着手上的一封信氣喘吁吁的跑來道“可叫我好找,
哪裡是在包裹裡,您猜屬下最後在哪裡找着的?”
容王衝他笑道“本王記起來了,昨晚我放在牀頭了。”
“嗨,可不是!我的爺,也多虧我機靈,否則我非得把那包袱翻個第八遍不行。”
“你還打算翻第八遍?可真夠機靈的。”
聽主子打趣,南康又道“我的爺,這可不怪我啊,屬下方纔找的冷汗都掉下來了,還在想着,這麼重要的信,若丟了可如何是好!”
容王的眸子慢慢眯緊,接過他手上的信,這信很薄,不用拆也知道里面只有一張信紙,德州進貢的紙,雪白細密卻不怎麼吸水,這信晾了好久才由那寫信的人認真折了,遞到他的手上,並說“你拿去給他,他看過之後自會幫你。”
給慕容山莊的莊主,那位曾經的武林盟主?
容王沒有多問,揣着這信便來了慕容山莊,他一人輕衣緩裘,帶着貼身的侍衛,帶着禮物就那麼來了。
聽聞慕容山莊的莊主慕容粟早些年因爲練什麼絕世武功而走火入魔,心智有些混亂時好時壞,甚至不怎麼能認人,還聽說他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曾經盟主的尊嚴讓他概不見客,似乎不想讓江湖人看到他如今的狼狽。
但越是極力掩飾的事情,越像那旱天裡的蝗蟲,鋪天蓋地的傳播到每個角落。
容王站慕容山莊最偏僻的一處小院,說是小院也不盡其實,天然石壁可以算是院牆,石壁之內建有幾座樓閣,還能看到那順勢而上的山崖有人工鑿出的山洞。
不一會兒,傳話的小廝沿着石壁中鑿出的石階跑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將容王拜帖雙手遞給他道“讓公子久等了,莊主請公子進去。”
容王點頭,帶着南康跟着小廝的腳步向一座半山腰的樓閣行去。
這路上種植的多是一些長青的樹木,一路行來倒也鬱鬱蔥蔥。
樓閣之上書一匾額,上面寫着:飛來閣,飛檐翹角地勢高聳視野開闊倒是極爲貼切。
飛來閣內二樓,小廝隔着一層珠簾道“莊主,趙公子來了。”
“嗯,請進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