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生死由不得自己。
幸好這十年來,她未曾惹他生氣。
他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儘管他每次都拒絕她。
他滿意,她卻從未得到過滿足。
對一個女人來說,這也許是最大的遺憾,可是,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活着。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美麗,她隱隱覺得,他已經迷戀上了自己……
現在,她的慾望已被他完全喚醒,她的手臂環繞過去,她的整個裸體緊緊貼着他的身體,她纏着他,用她那充滿彈性的雙乳,用她柔滑的手指,以及她那彌散芬芳的脣,她極盡所能,不能自己,呼喚他的迴應……
他靜立水中。
他此刻也是慾火焚身。
他在忍,在抗拒。
他要在她的誘惑之中凝神斂氣,用他無與倫比的毅力將奇筋八脈中散失的內力一點點匯聚起來——
他在修煉“混元神功”!
十年來,他自覺內力日漸深厚,可“混元神功”始終未能大功告成。
他修煉混元神功是爲了對付一個人,一個看不見的,卻又隨時可能出現的人!
這個人是誰?
他爲什麼要修煉混元神功來對付這個人?
——這是一個秘密,誰也不知道。
霧氣繚繞中,她的身體變得滾燙。
她的要求變得熱烈而迫切。
她嘴裡喃喃的私語變得勾魂攝魄。
她的矜持與美麗已不復存在,她此時已變成了一個浪蕩的只求滿足的淫婦!
甚至她的臉也開始變形——
那是因爲她的渴望沒有得到滿足!
她蛇一般扭動軀體,她的門戶微張,呼吸急促,她半閉的雙眼閃爍另一種媚態……
相反,他的情緒漸漸平息,他目光平和。
對於她的誘惑,他已有充分的把握予以抗拒,他的目的是在抗拒的過程中使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層……她的美豔,她的豐腴的肉體正是他修煉“混元神功”必備的條件。
她越美豔,他就越無法把持,只有忍受慾望的煉獄,他的“混元神功”纔會有朝一日大功告成……所以,他在抗拒她的誘惑的同時,又希望她能夠將他引誘到崩潰的邊緣——
所以,他不能對她無動於衷。
他不能麻木。
不能沒有絲毫迴應。
他靈敏的感覺無時不在感受她的變化。
——他要在感受中抗拒!
——只有這樣,他的目的才能達到! шшш_ T Tκan_ C 〇
她的身體水一樣柔軟,彷彿無處不在。
他已經分不出她身體的哪些部位跟他纏在一起,彷彿他們已結合在一起,又彷彿他被她融化了!
這種感覺他已十年未曾有過!
他微吃一驚,再看她——
她的表情也有些異樣:美豔被痛苦代替!
雙目中的柔媚也成了貪婪……
他又是一驚!儘管他十年沒見過這種表情,但他十分熟悉這種表情,那是女人在慾望得到滿足的情形下才會出現的表情!
她的貪婪就像無底的深淵,竟令他的目光無法移開,他沒有動,一陣無比美妙的暢快傳遍全身,他只覺自己已進入她的體內,而且,在她的呢喃夢囈
裡,他開始微微抽動……
霧氣無聲。
水聲作響。
她口中道:“門主,要了穆兒吧……”
他是門主勾壑。
她是牡丹堂十二孃朱穆。
勾壑雙目失神,低低道:“不……不……”
他還沒完全崩潰。
但他恐懼。在她的誘惑下,他如履薄冰,每緩緩抽動一次,十年前刻骨銘心的交歡感受便向他襲來!
他多次抗拒,甚至閉上雙眼,然後凝聚功力,仍舊無法擺脫欲魔的糾纏!
慾望是“魔”。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魔”。
這是與生俱來的,當你無法抗拒它時,便只能做它的俘虜!
勾壑絕望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還在堅持:“不……不能功虧一簣……我要戰勝,我不能永遠受人控制……”
可是,“魔”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慾望最後吞淹了他——
他忽然緊緊抱住朱穆,他的手掌牢牢抵住她的豐臀,他要把她擠平!
壓扁!
他快速而有力,彷彿將十年的忍受在一瞬間發泄!
……終於,在一陣顫慄中,勾壑僵住……一瀉千里——
兩個人都沒有動。
他們緊緊相擁。
朱穆想掙脫,他居然不忍。
朱穆幽幽道:“門主,你終於又要了奴婢了。”
勾壑這時才清醒過來,他猛地推開朱穆,茫然道:“穆兒,這是怎麼回事……”
他推開朱穆,身子不由一抖,彷彿體內真氣被她攝走!
朱穆臉上絲毫沒有倦意,她眼中閃射異樣的光彩,比先前更加楚楚動人,說道:“奴婢只是依照門主吩咐,極盡所能,門主對奴婢的表現是否滿意?”
勾壑試着暗運功力,哪料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十年間聚集的混元神功不知散失何處,他忽然吼道:“穆兒,你毀了我苦練十年的神功,我要殺了你!”
勾壑舉臂,一掌拍去!
若是以前,他這一掌拍出,朱穆哪裡還會有性命,可今天,他的手掌軟綿綿毫無力量,掌擊水面,卻是水波不驚。
勾壑臉神痛苦,搖頭道:“沒了,真的沒了,我的混元神功……”
朱穆驚道:“門主,你說什麼?”
勾壑沮喪道:“我練了十年混元神功,如今卻前功盡棄。”
“混元神功?”朱穆詫道:“門主,你說你這十年是在練功,而且,你練的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混元神功?”
勾壑嘆道:“穆兒,若不是爲了練混元神功,我何必要忍受如此的煎熬,只可惜,唉……”
他游到朱穆跟前,他的手在她的胸脯撫摸,動情道:“穆兒,你還記得自己是如何投奔千朵門的?”
朱穆道:“記得,十年前奴婢的爹孃被鎮上的惡霸所殺,是門主將奴婢救到千朵門的。”
勾壑望着她,道:“你知道我爲何救你?”
朱穆道:“奴婢不知,門主俠義心腸……”
勾壑道:“不,我哪有什麼俠義心腸,我是因爲喜歡你才救你的。”
朱穆不信道:“門主身邊美女如雲,怎會喜歡奴婢?”
勾壑苦笑一聲,道:“我身邊是美女如雲,她們能夠滿足我的慾望,卻不能令我心動。”
他頓了一下,接下去道:“十年前,我在雪龍山冰峰峽谷的懸棺內發現了昔年司徒狂俠藉以縱橫江湖的混元神功秘笈,練此神功,需要一個令練功者心動且百看不厭的美麗女子,所以我四處尋覓這樣的女子……”
朱穆仍似信非信,道:“奴婢真的能讓門主動心?”
勾壑注視她道:“穆兒,這還用我說嗎?”
他口氣稍變,接着道:“穆兒,你是讓我又愛又恨的人,你助我練功,令我功力大增,最終卻又毀了我的功力……”
朱穆楚楚道:“門主,是奴婢不好,殺了奴婢吧。”
勾壑怔怔地,搖頭道:“穆兒,你以爲我真的忍心殺你嗎?沒了功力,可以重新練,殺了你,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穆兒了。”
他說着,又擁住她,將自己的胸脯貼在她的胸脯上,她的胸脯還是那麼滾燙。
朱穆道:“以門主的武功完全可以縱橫天下,爲何還要練混元神功,十年來如此冷淡奴婢?”
勾壑動容道:“因爲我只有練成混元神功,纔有機會對付那個人。”
“門主要對付誰?”朱穆驚訝道:“以門主的武功,難道……”
勾壑打斷她的話,道:“跟那個人比,我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什麼人?”朱穆急問。
半晌,勾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朱穆大惑不解。只聽勾壑接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我感覺到他時時刻刻都在我附近,他隨時都會出現,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取我性命。”
勾壑一臉的恐懼,彷彿變成了一個完全無助的人。
“千朵門難道對付不了一個人?”
“你根本無法對付他,他來去無蹤,他的武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有……”
“還有什麼?”
“其實我不是門主。”勾壑靜靜道。
朱穆呆住,這實在是一個驚人的消息!
自從她十年前來到千朵門,勾壑一直都是發號施令的門主,怎麼突然間他會不是門主呢?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穆兒,這是真的,我只是那個人的傀儡。”
勾壑緩緩道:“表面看,千朵門的所有行動都出自我的命令,可是他躲在幕後,千朵門的任何行動都是他的意圖。”
“這麼說,設計引花侯爺上萬壽峰並欲置之死地的也是他?”
“是的。”
“他爲什麼要殺花侯爺?”
“不知道。”
朱穆想了想,問道:“門主,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勾壑道:“十四年了,我連他的真面目都未曾見過。”
朱穆道:“難道你不想知道?”
“當然想,可是……”
“你沒有試過?”
“沒有。”
“爲什麼不試一試?”
“因爲我不想死。”
“沒試過,怎麼知道會死?”
“有些事,是根本不需要試的。”勾壑默然道:“我知道自己的武功跟他相差太遠,所以,十年前我冒着極大的風險開始練混元神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