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空蕩蕩的,只有蠟燭嘶嘶的燃燒聲。
幾聲劇烈的咳嗽,彷彿五臟六腑都在震動,閣迎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血灑在白皙的牆上,像花兒一樣斑斕刺目。
舊傷已經不可遏制,現在又在療傷的最重要之際奔波動怒。已然犯了大忌。
閣迎慘然一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他走了。
白景癡癡傻傻的坐在門邊,思緒遊遠。嫁人麼,高興不起來。閣迎說,他有事要處理,是什麼事情,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他不喜歡她嫁人。
噔噔噔急切的跑步聲。銀狐匆匆的跑上來,手裡拿着許多花花綠綠綠的玩具。還有一串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蘆。
白景想,銀狐原來逛街去了,她也喜歡吃冰糖葫蘆,真是和蓮兒有點像,還是蓮兒並沒有完全離開。
銀狐憤然道:“那個壞傢伙又來了是不是?總是沒安好心,氣死我了,幸虧你沒事!”
白景問:“壞傢伙是誰?”
銀狐瞪大眼睛說:“呀!你不會還不知道,奕涼三番四次的陷害你!你還傻乎乎的矇在鼓裡。上次他帶你去太子府,還有這次把你劫到皇宮,都是想害你!他僞裝的很好,內心裡早就壞透了!”
白景點點頭。
“可是•••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害我呢?”白景怔怔的問。
“哎呀!傻瓜,一個被仇恨迷眼的人會在乎這麼多嗎?總之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受他的傷害。要不是今天和羅屏逛街趕不回來,我一定會狠狠的甩他十幾個耳光。”
夜幕慢慢降臨。銀狐翻聘禮箱,裡面花花綠綠的珠寶璀璨奪目。銀狐取出一串瑪瑙項鍊,比劃着着笑着說說:“白景,我替你打扮打扮試試。”
“不要了,我不想試。”
容不得她拒絕,銀狐把她拉到妝鏡臺邊,化了淡淡的遠山眉,抹了輕暈淡紅胭脂,熟絡地將精緻華麗的珠寶佩戴在她的身上。
銀狐嘖嘖地點頭稱讚:“真美啊,你略施脂粉的樣子,簡直是•••美絕人寰吶。”
白景垂頭不語。
銀狐驀地擡起頭,支起耳朵,凝神聽着,說:“她來了。”
“•••誰?”
“不管了,先把珠寶卸掉,她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非常生氣。”蓮兒走上前將白景身上的項鍊,頸圈,耳環,髮簪,手鐲,戒指。一樣樣地退掉。這可花了不少的功夫戴上去的,取下來自然也非常的耗力。
銀狐剛剛把首飾放到桌上。門外就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腳步很輕,很急。
會是誰呢?
她穿着深黑的衣裳。一身男裝打扮。氣質非凡。如亭亭玉樹臨風立,冉冉香蓮帶露開。頭頂帶着一扇遮面的斗笠。白景看不到她的臉。
她伸手,慢慢的取下斗笠,黑色的紗布緩緩地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