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碧終於來探望受罰受傷的師父,兩人在斗室裡相對而坐!
“你怎能懷疑師父?師父這些年,虧待過你麼?”丘賢機面色沉重!
笑話!從前不曾懷疑,落得慘死!這一回,她當然要以牙還牙,叫他生不如死!
沅碧眉眼一垂,忍着屈辱裝無辜:“可是,這蟬翼膠紙,我當時交給大宗師了,沒想到,指紋竟然是您的……若是早些知道,我肯定不會這麼莽撞!”
丘賢機眼中掠過狠色:“那膠紙,是七皇子還是大宗師的?”
沅碧一聽,登時心中有數,果然,這些年,丘賢機一直在監控她!
蟬翼膠紙珍貴無比,除了沅家有這份財力,她根本沒有其他來源!
沅家每月都會派人送來脂粉首飾之類的寶貝,丘賢機爲什麼不先問沅家?而直截了當把矛頭對準他無法掌握情報的大宗師和七皇子?
沅碧早有準備,天真笑道:“師父,您貴人多忘事!那日我說大宗師將入門劍譜送我,特地囑咐過,在封面裹上蟬翼膠紙!我當時不能理解,現在才……對不住,師父,我妄言了!”
老狐狸,大宗師是你的剋星,讓他背黑鍋,你倆搞分裂吧!
果然,丘賢機虎軀一震!
沅碧見丘賢機面色晦暗,眼底殘留着一抹惶恐,忍不住偷笑!
丘賢機竭力壓住心頭的憤恨,他竟然輕敵了!
難道,師兄已經發現他的野心,準備拿他開刀?之前放他一馬,不過是爲了安撫人心?
沅碧目的達成,瀟灑告辭!
這日,一名貨郎挑着擔子上山,將滿滿一擔炒栗子擱在武場上!
他賣力吆喝,很快引來一羣暮蒼山弟子!
“哎喲!大貴人,這栗子可甜了,俺加了三大勺焦糖!”
聽得“大貴人”這個美稱,陸琰心中得意,便隨手拈起一枚栗子,剝開,嚐了嚐!
“嗯,不錯,手藝老道!”陸琰喜吃甜點,這栗子甚合他口味!
這貨郎笑逐顏開,奉承道:“能得您喜歡,是這些栗子的福氣!要不,俺給您稱兩斤?”
陸琰大手一揮:“來十斤!”
他近日得了丘賢機的歡心,加上昔日的大紅人阿碧失寵,他更加志得意滿!
陸琰面向武場,歡聲喝道:“師弟師妹們,來,大師兄請客!”
一衆弟子涌來,將栗子分搶一空!
“大師兄,你武功越來越精進,什麼時候教教我們?”有人拍馬屁!
“對啊,大師兄,這幾日你沒見到沅碧那慫樣!上回比試她搶走你的風頭,這次你一定要殺光她的威風,讓她早點滾出暮蒼山!”有人趁機給大師兄抹眼藥!
“教,自然要教!阿碧不是壞人,你們不要被她的狂妄迷惑,其實她只是大小姐脾氣!”
陸琰一一作答,和氣大方,極盡嚴謹篤誠的名門風範!
待衆人散去,剩下一地栗子碎殼,陸琰也準備離去!
這貨郎急急喊道:“大貴人,這,這……”
“怎麼?”陸琰故作不知!
“統共三兩銀子,大貴人,您行行好,俺家裡的母豬還等着配種呢!”
陸琰冷哼一聲,隨手擲出一枚銀錠:“不用找了!”
這貨郎接過去,細細一掂量,竟是灌了鉛水的廢銀!
“呸!什麼大師兄!連俺村裡的鐵公雞都比你上道!”這貨郎大聲唾罵!
這一幕被沅碧盡收眼底!
沅碧與蕭止淵立在武場邊的雲霄樓上,這高樓用來觀光,卻鮮少有客人來!
蕭止淵見陸琰匆匆離去,笑道:“猜猜,你師兄會不會立刻去找丘賢機?”
“當然會!”沅碧斜他一眼,“這貨郎不是你安排的麼?他腰間的鐵牌是皇室專用!”
蕭止淵微微驚訝,疑惑地打量她一眼,說:“你怎麼對大棠皇室這般知根知底?”
沅碧一愣,急忙打岔道:“我不是你,像猴子一樣呆不住!我足不出戶,便能知曉天下事!”
“哦?”蕭止淵一挑俊眉,正待詳詢!
沅碧突然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噤口,原來,陸琰已經將丘賢機帶來,正在戲弄貨郎!
沅碧凝眸細看,陸琰喝道:“敢騙爺爺我?將壞掉的栗子專門留給我!看我不打殘你!”
丘賢機冷眼旁觀,在貨郎氣息奄奄的時候,他驟然出手!
“陸琰!退下!”
這救人之舉大有宗師風範,沅碧冷笑,師父,你就裝吧!
“對不住,剛纔徒弟中邪,萬勿見怪!”見四周無人,丘賢機意有所指地笑道!
貨郎費力爬起來,如果是尋常百姓,受了這麼重的內傷,不死也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