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我知你一心討好於我,不願讓大師兄奪了我的專享!”沅碧看起來痛心疾首!
梨花白果然是好東西,陸琰醉意上涌,冷笑道:“果然是個沒救的奴才!”
阿琴神色再變,急急勸道:“不是這樣,大師兄,這,這棗糕真的是送給師姐吃的!”
“再廢話!休怪師兄不客氣!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兒大放厥詞!”陸琰猛地紅了眼睛!
沅碧冷酷一笑,果然,大師兄最見不得其他弟子討好自己,卻忽略了他!
可他又怎知,阿琴戀慕他已久,怎麼願意讓一無所知的他吞食噁心的老鼠屎呢?
“師兄,慢點吃!從今往後,阿碧會將最好的東西毫無保留與師兄分享!”沅碧笑得詭異!
這一剎那,阿琴臉上像打翻了五色盤,精彩紛呈!
“擺臉子給誰看?沒阿碧漂亮,沒阿畫溫柔,連燒火的丫頭都比你知情知趣!”
“大師兄……”阿琴登時淚奔!
“轟隆——”雷聲驟降,大雨兇猛!
阿畫小心拉住阿琴,勸道:“師姐,快走吧!這雨勢太大!”
兩人無奈相攜離去,陸琰被雨水衝個正着,醉意稍緩,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的失態!
“孃的!搞什麼!”陸琰暗咒一聲,掩去滿臉的尷尬與厭惡,迅速飛身離去!
沅碧留在窗口,一張素面被暴雨傾潑,更加悽豔如鬼!
師父啊!你縱容我這些年,直到垂死的時候,我才明白,你竟然將真心埋得這麼深這麼黑!
隔日清晨,沅碧獨自行至後山,此處的碧桐林是幼時入門那年師父親手爲自己栽種!
“阿碧,這碧桐像你,美玉無瑕!”
往日的愛惜猶在耳畔,如今,只剩下銘心刻骨的痛與恨!
“哎喲!”身後突然傳來阿畫脆弱的驚呼!
沅碧轉身,就見阿畫抱着一隻巨大食盒,踉蹌不穩地走着!
“怎麼?給誰做好吃的?”她奉上笑容,重活一次,第一個學會的應是隱忍!
“師姐,今日有貴客遠遊至此,正在後山與大宗師把臂同遊!師父命我去送酒菜!”阿畫低眉順眼,不敢直視沅碧!
大宗師?這些年,暮蒼山由她的師父小宗師主持,而真正的掌門卻是那個隱居後山閉關修煉的大宗師,沅碧以前只遙遙見過他幾次,根本難近其身!
沅碧驟然想起前世,她因吃了發黴變質的老鼠屎,發熱高燒,竟然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沅碧一念興起,便毫不猶豫取下紫貂披風,殷切地合在阿畫肩上!
阿畫瑟縮一下,疑道:“師姐?”
“師姐陪你一起去!聽話!”
換做阿琴,或許會反抗一番,無奈,阿畫最是“善解人意”!
“謝謝師姐,真的好暖和!”阿畫甜甜笑着!
暮蒼山位於北央國邊境,聚擁着北方寒氣!何況,晨霧未消,確有幾分薄涼!
來到後山禁地,這水墨色玲瓏殿堂,映着滿山秋色,別有遁世之感!
阿畫取出師父的令牌,進門之前,猶疑地看向沅碧!
沅碧遞去一記眼色,趁着阿畫與守門人拉扯,她輕巧一個飛躍,便急電般閃到門後!
疾步向前,沅碧暗暗告誡自己:“不可操之過急!”卻陡然剎住腳步!
原來,一道素白身影如謫仙般翩然而至,阻斷她的去路!
“把食盒給我,你可以走了!”這聲音如月洗青瓷,明淨舒雅,引人沉淪!
沅碧卻不可思議地掄圓眼睛,手顫顫指向來人:“貴客難道是你!”
“嗯?你沒帶食盒?竟敢擅闖,不怕擾了大宗師清靜?”這人目光清湛,似笑非笑!
沅碧痛苦難當地閉眼,一顆心仿似被巨錘砸爛,賤如泥垢!
這人長身玉立,浴着燦金的陽光,芝蘭玉樹般唯美!一如前世,在大棠京都街頭初次相逢,她縱馬遊街,豪興萬丈,卻聽到路邊傳來一句:“此女如孤狼,世風難容!”
滿大街俱是指指點點嘲弄譏笑的眼神,她怒焰高漲,不管不顧地甩出鞭子:“聒噪!乖乖把你手中的寶貝給我!否則,叫你吃本小姐拆肉分骨的鞭子!”
誰知,他抱着寶貝雪貂漠然轉身,將位置讓給京都府衙的九門提督,這提督大人冷笑道:“敢對當朝七皇子不敬,縱馬在大街上踩人毀物,念你是沅丞相之女,閉門思過,罰金一千兩!”
“嘖嘖,沅家真有錢!一千兩金子,咱們吃兩輩子也夠了!”衆人又羨又妒!
“可惡!你這白慘慘的死人!竟敢構陷本小姐!”
她二話不說,拍馬急追,一路雞飛狗跳,毀壞無數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