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大漢逼的更緊了,一團子火便衝着我燒了過來,眼看着,簡直燎到了我睫毛上。
“花穗!”國師咬牙道:“將菩提光拿開!”
正是這樣近纔好,火近,那個大漢也近,我手上加大了力氣,一道“冰破”使出來,裹挾着冰塊的一道白光瞬時將那一團火擋了過去,那個大漢躲閃不及,冰塊帶着火,全數凌厲的撲到了他身上,幾個跟頭便自金山上翻滾了下去。
也跟幾個小看我的先來的同夥一樣,不動彈了。
跟他們老大跟國師東拉西扯,說些個糊塗話來吸引注意力一樣,倒是還真真管用,這現學現賣,纔是熱乎,要不然的話,我只怕還真打不過這個大漢。
“真是不好意思。”我含笑望着後面的幾個大漢:“你們的老孃們教我打下去了,你們幾個誰是他的漢子,要來給他報仇?”
幾個大漢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低聲商議着:“這個小丫頭,只怕不對勁……”
這個時候,陸星河的必方與那個領頭人的必方已經纏鬥在了一起,看得出來,那個老大的靈氣也並不淺。
而陸星河身邊,至少圍着八十個大漢。
我心裡有點發急。
這個時候,那幾個大漢似乎也商議好了怎麼對付我了,只見幾個人站好了五個方位,將我和國師圍了起來。
國師見狀,苦笑了一下:“夫人,是五行之術,這下子,只怕爲夫要與你,一道來吃這個虧了。”
五行之術是一道很大的法咒,須得五個人一道完成,將敵人圍在中間,金木水火土一道出招,威力很大,一個人根本阻擋不住。
我回頭望着國師,國師倒是恢復了平靜,甚至還帶着一抹淺笑:“夫人的能力,爲夫都看見了,只看,夫人怎麼化解這一個了。”
那五個大漢各自念動了咒文,手上交錯出了法印,正將靈力積蓄起來,眼看着便要將我和國師一道打死了。
“花穗!”陸星河自然早看見了,心下里發急要衝過來,無奈大漢太多,他打倒了一片,還要再起來一片。
就在這最後一瞬間,我忽然衝進了菩提光裡,緊緊的抱住了國師。
國師愣住了。
“起……”飛天咒一動,我抱着國師,拔地而起,五行之術,也只有上面是一個空缺了。
但是我凌空抱着國師還是有些吃力,因着怕國師滑落下來,只得八爪魚一樣,四肢緊緊的纏住了國師。
與此同時,使用那五行之術的五個大漢猝不及防,倒是代替我和國師受了那一擊,五色光芒一閃,各自將自己人打的咕嚕嚕滾下了金山去。
正看着地上的形勢,國師忽然也伸手緊緊抱住了我,溫熱的鼻息撲在了我的耳側,輕聲道:“給你保護,感覺倒是也不錯……”
一個東西硬生生的戳在我身上,我一怔,順手便將國師自半空之中
丟了下去。
國師就算是沒有了靈力,倒是也十分敏捷,半空一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還不忘了含笑擡頭望着我:“夫人下手怎地這樣兇狠,還好爲夫是個命硬的,要不然,只怕要教夫人做了寡婦了。”
“國師臨危不懼,真真倒是夠膽色。”那領頭的大漢卻一霎時到了國師的身側,望着國師,似笑非笑的說道:“只可惜,今日只怕還是要折在了這裡了。”
我見狀,忙也落在地上,將國師給護在身後,道:“這位先生,百花神教摻和這件事情,也算是鋌而走險,你們賭局跟他們在一起廝混,不見得能落得好,反倒是可能會一身泥,爬不起。”
“哎呀,夫人這話,說的倒是十分上道,不知夫人是怎麼看得出來,是那百花神教託我們做的?”那領頭人覷着眼睛望着我,道:“總不能,說是憑空猜測的罷?”
我答道:“是啊,本來百花神教跟玉璽根本無關,但是偏巧,我知道前一陣子百花神教在皇宮裡面吃了虧,現如今,已經得罪了皇上,給滿中土的追趕,逼的簡直要狗急跳牆了,狗若是跳不過牆,唯一的法子便是教追趕自己的人換一個方向。”
“說得好。”那個領頭人哈哈大笑起來:“你的眼睛,倒是毒的很。不過,玉璽丟了,一般人總要疑心三王爺罷?”
“自然。”我答道:“玉璽本來該是三王爺最想要的,百花神教這麼做,就是想嫁禍到三王爺身上,讓皇上和三王爺的矛盾更深,所以現如今,玉璽丟了,那皇上自然要疑心到了三王爺身上,那太清宮和國師的注意力,也被失竊的玉璽牽制住了,追玉璽自然成了首要大事,追趕百花神教,可不便次之了。”
“本座的夫人,若是沒有這個聰明,只怕就也做不成本座的夫人了。”國師笑眯眯的將手撫在了我的臉上,給我甩鼻涕一樣的甩了下去。
“其實,玉璽該是燙手山芋一般。”那領頭人望着我:“誰拿了,也是炸雷,不見得倒是好處。”
“知道是山芋,所以才設計讓魘門攙和進去頂包呀!”我笑道:“找魘十七去偷玉璽的,不也是你們的人麼!百花神教正好趁着這個亂哄哄,把力量全放在魘門和三王爺身上的時候,休養生息,大好大好。”
國師接口笑道:“夫人果然聰明,妙極,妙極,且,若是玉璽無處可尋,倘若有人能將玉璽給尋回去,交給了皇上,那這個人,必然會取代了本座,成爲皇上最信賴的人,這個人如果是百花神教的,那百花神教不是更可以,坐山觀虎鬥?天下大亂的時候,正在權力的中心,分得自己想要的那一杯羹。”
“你們倒是不算笨……”那領頭人一步一步的逼近我:“只憑這個,你就瞧出來了?”
“好說,”我笑道:“是先生過獎了。”
“你怎麼就知道,事情真的不是三王爺差人做的呢?”那領頭人對我的興趣,居然超過了對國師
的興趣,一雙陰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很簡單, ”我笑道:“我敢賭一把,三王爺是個自視甚高的,他手底下的能人異士多得很,不見得還要過來託魘門和賭局,因着這樣說出去,說一句得罪人的話,大概,要壞了名聲。”
“你很瞭解三王爺。” 那個領頭人望着我:“你其實一個女子,還是傻一點惹人憐愛,太聰明瞭,只怕只能讓人防着,沒法讓人疼惜了。”
“也許,命該如此,沒有那個傻的福分。”我望着大漢,道:“萬事只靠自己,畢竟來的方便些。”
一面拖延着時間,一面偷眼看一看,只見陸星河身邊能站着的人,已經沒幾個了,陸星河的必方一瞬時大了不少, 在半空中給那領頭人的必方狠狠一撞,那領頭人的必方羽毛飛散,落下來了滿地的火苗羽毛。
那領頭人方纔跟我說話,有點分神,一時不料想,陸星河能支撐這麼久,見狀,忙一張手,一股子黑氣自領頭人的手裡冒出來,席捲着便往上揚。
我將國師護在身後,一道白光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寶庫,我一回頭,陸星河已經打退了所有圍在了他身邊的大漢,舉起手來,靈氣將他的袖子和衣襬震動的飛揚了起來,白光四下裡飛散,那個大漢的黑氣還不曾全擴展開,早給白光打散了,整個人也給那白光打出去了老遠,寬厚的後背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一霎時吐出了一口黑血來。
這一招,叫做“平湖秋月”,乃是璇璣子親傳的法術,這個法術一出,能打散白光範圍內的所有咒術,但是使用起來很耗費靈力,死魚眼一定也累了,想要速戰速決。
“大師哥……”
陸星河望着那個領頭人,道:“在下本來便賭贏了,不過是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閣下願賭不服輸,不怕壞了這個賭局的名聲麼?”
“刀尖兒上舔血的人,甚麼也不怕。”那個領頭人氣喘吁吁,但還是笑道:“失敬了,原來是太清宮那璇璣子的嫡傳。”
陸星河早過來了,一雙死魚眼望着那領頭人,道:“閣下知道,是最好不過的了,在下並不想大開殺戒。”
“哼。”那領頭人冷哼了一聲,道:“可是,我一直覺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撲……”整個寶庫,突然重新亮起了一道白光,跟陸星河方纔使出來的一模一樣。
我心下一沉,這個領頭人,能複製任何的法術……
我甚麼也不曾多想,平湖秋月來的太快,根本沒時間拉出結界來,陸星河本想護住我,可是我一下子擋在了國師的前面。
“嗙……” 一股子很大的力道撞在了我身上,自己周身像是全碎了,全然宛如一片樹葉一樣,飛出去了老遠。
遠遠的,像是有人在喊我:“花穗!花穗!”
但是太遠了,我又很困,還是閉上了眼睛,就這麼睡過去,好像也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