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我還能說什麼?
“容兒一直是我的女人,這些年,我是容兒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男人!”劉聰的話如刀鋒,鋒利地割開血肉之軀,“容兒,你敢說不是嗎?”
我沒有回答,也許,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劉曜的眼中漾滿了悲傷的水澤,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仍然沒有回答,只是悽楚地看他。
“容兒,現在讓你自己選。”劉聰的雙眼銳光四射,“選他,還是選我?”
“我們的約定,我一定會實現!”劉曜凝視我,深情若淵,萬丈無底,“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下半生。”
“容兒,你沒有選擇!”劉聰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環,垂在我面前,“這玉環,你不會不記得吧。”
這枚玉夔龍紋環很眼熟,我應該在哪裡見過,而且是經常見。
對了,是司馬穎經常佩戴的那枚玉環,可是,怎麼會在劉聰手中?難道司馬穎真的落在他的手中?
我看着劉曜,微擡下巴,以淡定而堅定的口吻道:“劉曜,從頭至尾,我一直在欺騙你,我從未喜歡過你。很早以前,我就是劉聰的女人,此生此世,我是劉聰的女人。”
如果不這麼說,不斬斷我與劉曜之間的一切,劉聰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脾性,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事情演變至此,已經脫離我的掌控,我還能怎麼樣?
劉曜,我無心傷你,可是,我不得不傷你;爲了司馬穎,我只能選擇傷你。
聽聞我這番話,劉曜震驚了,眼色極爲複雜,不敢置信,沉痛憤怒,臉膛發黑,黑得有如終年見不到日光,唯有悽風冷雨。
我感覺到他的力道鬆了,也許,他的心被我的話撕碎了,纔會這般心碎。
趁此良機,劉聰拽過我,緊摟着我,臉上瀰漫着得逞的快意,“五弟,我早說過,容兒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後,你千萬不要惦記容兒,否則,兄弟也沒得做。”
我眼睜睜地看着劉曜被兄弟、被我一次次地打擊,眼睜睜地看着他痛入骨血,既感無奈,又覺得他可憐。其實,他是無辜的,雖然我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他畢竟待我不錯,至少比劉聰強。
劉聰攬着我離去,劉曜仍然呆呆地站着,像是僵硬的石雕。
……
劉聰帶我回府邸,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我拖入寢房。
我站在一側,他斟茶自飲,怒火正熾。
他生這麼大氣,我應該怎麼取悅他、他纔會告訴我司馬穎的生死?
喝了三杯茶水,他坐在榻上,對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兒,怯懦地站在他跟前,低垂着螓首。
“想知道司馬穎是不是還活着?”劉聰拿出那枚玉夔龍紋環,拎着玉環,輕輕地搖晃。
“他不是死了嗎?”我不能太急躁,必須以退爲進。
“司馬穎的確還沒死,告訴你也無妨,是我救了他,留他一命。”他冷酷地笑,眸光陰寒,“你如何感謝我?”
“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我冷嗤道,“四王子救了他,爲什麼要我感謝?”
他冷哼一記,“伶牙俐齒,你那點兒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容兒,你這招‘以退爲進’,對我沒用,你還是省省吧。”
我咬着脣,頓時覺得無奈、無助,他總能輕易看透我的心思。
劉聰道:“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把我服侍得好好的,司馬穎就不會死,也不會遍體鱗傷,更不會吃苦頭,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知道,司馬穎落在他的手中,必定吃了不少苦頭。倘若我不聽話,他絕對做得出來。
我問:“當真?”
他低笑,站起身,擡起我的臉,捏住我的下巴,“這纔是你的真面目,容兒,在我面前最好誠實點兒,我不喜歡被女人戲弄、欺騙。”
我乖巧道:“知道了。”
他又坐下來,搖晃着玉環,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的冷光,“乖乖聽話,這玉環就是你的。”
我知道他要我做什麼,我不想再對這個殘暴的男人讓步,不想再身受屈辱,“我救過你一命,你不該報恩嗎?”
“哦?有趣,有趣。”劉聰饒有興致地問,“你要我如何報恩?”
“不要強迫我。”
“其實我也不想強迫你,可是你太不聽話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是一隻暴怒的猛豹,卻並不急着一口吞掉我,反而耐心地與我周旋,“我也救過你一命,那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被那萬蟲逍遙散折磨死了。一命換一命,扯平了。”
的確,碧涵害我的那次,若非他及時出現,我就死了。他說扯平了,也有道理。
他的臉上滿是邪氣,“容兒,你想和我做買賣,我很樂意,不過我只對你的身心有興致。”
既然如此,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一咬牙,道:“一言爲定。”
劉聰搖晃着玉環,脣角噙着譏諷的笑,“脫衣。”
我解開帛帶,慢慢脫了上衫、下裳。已是九月,秋涼瑟瑟,侵襲在身,全身漫起一片慄粒。
縱然屈辱在心,也必須依照他的話做。
他薄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轉,面不改色,玉環依舊在晃,好像是司馬穎的化身悲天憫人地看我。我強忍着厭惡與恥辱,脫下貼身的中單。
全身光裸,冷意襲人,我瑟縮着,怯怯地看他。
劉聰擱下玉環,漫不經心道:“爲我寬衣。”
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已沒有任何尊嚴與體面。我走上前,爲他寬衣解帶。
他抱住我,吮吻我的**,猶如一隻餓死了的獸,迫切地渴求着。
再也不冷了,他赤luo的身軀火熱無比,擁着我倒在榻上。
“我要你像蕩fu一樣,容兒,我要你像蕩fu一樣!”他狠狠道。
蕩fu!
是啊,我應該像蕩婦一樣服侍他、取悅他,讓他得到最大的滿足。
我應該驅逐那些恥辱、悲憤、羞恥,讓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蕩fu,經歷一場**蝕骨的男歡女愛。劉聰重重地咬、啃、噬,好像每個吻都能戳出一個血窟窿,鮮血淋漓。
猛地一個挺身,他貫穿了我,像往常一樣,沒有憐惜,沒有柔情,只有狠戾。
痛,從交he處蔓延開來,無處不在。
每一次挺進,都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摧毀;每一次佔有,都是一次滅絕人寰的殘暴;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無法喘息的劇痛。
“不許想別人!”他扳正我的頭,低吼,“想我!想我!想我!”
他還想控制我的所思所想不成?
我面無表情地看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劉聰眼中的寒氣消失了,眸光火熱得燙人,“劉曜是不是也這樣對你?是不是?”
“將軍是正人君子。”
“對,我不是君子,我是禽獸,禽獸不如!”
他一次次地衝撞,越來越猛烈,我已經疼得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
劉聰沒有給我安排別的寢房,與他同房。
這日,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黑,更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如何看待我。他沒有出去過,命人送來晚膳,我勉強下牀,吃了一點膳食就昏昏睡去,直到半夜被他鬧醒。
如嘈嘈急雨,似錚錚刀聲,他啄吻我的身,絲絲的痛意驚醒了我,就連骨頭都在痛。
又一次翻雲覆雨,他箍着我的身,無度地索求。
日上三竿,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曾經在離石小苑服侍我的春梅、秋月敲門進來,服侍我穿衣、洗漱,接着吃早膳。
“夫人氣色不太好,多吃點兒吧。”春梅勸道。
“是啊,四王子吩咐了,要給夫人補身呢。”秋月笑道。
“去備熱湯,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坐在熱氣氤氳的浴桶中,那種撕裂的痛纔有所緩解,緊繃的身心有所放鬆。
閉着眼,任由她們伺候着,我知道,她們偶爾的驚訝聲是因爲我身上的青紅瘀痕。
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我是漢國四王子劉聰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風刀霜劍,有多少荊棘泥濘,我也要堅持走下去!
這晚,劉聰沒有回來,春梅和秋月說是政務繁忙,他在王宮留一夜。
次日入夜,我終於等到他,笑着迎上去,拉他坐下來,“這幾個小菜是我親手做的,剛熱過,吃點兒吧。”
他不掩飾疑惑,張口吃了我夾給他的菜。我斟酒給他,他一飲而盡。
也許,他已經猜到了我爲什麼變成這樣——笑臉相迎,溫柔可人。
他餓了,吃得很多,酒足飯飽之後,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緩,頗爲享受。
當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問:“想見司馬穎?”
我無懈可擊地微笑,“我知道你不會讓我見他。”
“這就要看你怎麼做了。”
“我這麼做,你不生氣嗎?”心,咚咚地跳動。
“生氣歸生氣,但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劉聰的手輕撫我的腮。
我擡起頭,輕吻他的脣,柔聲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