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黃培山哪裡敢答呀!
只忙不迭垂下了頭去,慌張道:“奴才這就讓人去罰那兩個多嘴的丫鬟!”
秦夜寒聞言,面上卻是一寒,隨即冷聲道:“不必了!”
這下一來,換黃培山愣住了,秦夜寒的冷酷無情可不是說出來的,底下的人犯了錯,尤其是這種揹着主子嚼舌根的人,就算是不處置了,那也沒辦法繼續留在了身邊。
而這些個原則,但凡碰見了蘇漓,都不管用了。
是了,他在秦夜寒的身邊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到秦夜寒爲了什麼事,將國事政事拋在了一邊過。
這都能夠爲了蘇漓破掉了,更別說是別的了。
黃培山想明白了之後,頓時就更加不敢說話了,只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秦夜寒的身後。
秦夜寒眼眸深深地看着那邊,蘇漓面上的笑容,就像是刀子一樣,捅進了他的心中。
這還沒怎麼,她就已經敢跟着別人跑到了這種地方來了,要是他真的對那兩個丫鬟做些什麼了,她還不定要怎麼樣了!
想想之前爲了一個月落,她和紀恆然不依不饒的,便能夠明白了。
高傲如秦夜寒,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連兩個丫鬟的醋都吃,說出去,簡直會讓人驚掉眼球了去!
那邊,蘇漓對於來了一羣不速之客的事情,還沒有半分的察覺,她只是擡眼望着眼前這絕美的景色,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重生這兩年來,她步步爲營,走到了今天,就是爲了給李家報仇,然而眼前這最大的一個仇人,就在她的面前了,她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美景在前,竟讓她生出了些許疲憊之感了。
官場上的爭鬥也好,旁人的爾虞我詐也罷。
都實在是讓她有些不耐煩了,若是……李家之事徹底解決了,能夠還李瑞英一個清白的話,她不若就這般歸隱田園吧。
“阿漓,可要釣魚?”謝宇賢生了一顆玲瓏心,瞥見蘇漓怔怔地望着湖面,也不說話,便回過了神來,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輕聲問道。
蘇漓聞言,頓了一瞬,扯了扯脣,正準備笑着應答下來,卻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天寒地凍的,在這裡做什麼?”
這聲音是說不出的熟悉,帶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君王氣息。
蘇漓和謝宇賢兩個人同時一愣。
她回過頭去,便看到了秦夜寒穿着一身雪白,站在了雪地當中,身後還跟着許多的人,而他們帶來的人,早就已經被這些個身披盔甲,氣勢洶洶的人給包圍了。
白芹和月落站在了馬車旁邊,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都紛紛拿眼看着蘇漓。
眼中滿是擔憂。
“微臣參見皇上。”旁邊的謝宇賢回過了神來,忙不迭跪了下來,給秦夜寒行了一禮。
他這麼跪下去了,倒是沒看到蘇漓的臉色。
蘇漓的目光在觸及到了秦夜寒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那一張面上,也滿滿的都是譏誚。
“朝中事忙,皇上來這裡做什麼?”她甚至連行禮都沒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披風,便就這麼站了起來,目光冷淡地看着秦夜寒。
這眼中,是能夠刺痛他的生疏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