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個次賞梅宴,叫那姜墨玉給毀了!
蘇漓這心情,還真的是說不上太好。
她換好了衣服,讓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攙扶着,這才走進了紀家那個別莊當中。
德善院衆人看到她這麼一個模樣,不由得取笑了她幾句,蘇漓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卻也只能夠被人扶着,坐了下來,看着他們撒歡。
別說,這個別莊的景色,還真的是極爲難得。
那雪地裡開出了妖冶的梅花,紅的白的一簇簇綻放在了枝頭,遠遠地看着,便叫人心情大好。
蘇漓眯眼笑着,坐在了亭子當中,環顧着四周的景色,倒也還算得上是怡然自得。
正是因爲這邊景色難得,所以纔會讓人趨之若鶩,除了這別莊是紀嗪的,別莊外頭那幾裡地,紀嗪可沒限制外人來往,蘇漓他們來之前,外頭的梅林裡,就已經有好幾撥人了。
也難怪她會在那邊碰到了姜墨玉,說起來,算不上是巧合,頂多是那兩個人倒黴,原以爲找了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來密謀事情,誰曾想好巧不巧的,就讓蘇漓這個正主兒給碰到了。
“今兒難得心情好,我讓人煮了青梅酒,嚐嚐?”見蘇漓坐着發呆,和往日的活潑不同,紀嗪便拿着兩個酒盞,坐到了她的身旁。
“還喝酒呢……”蘇漓瞥了那兩個酒盞一眼,脣角抽搐了一下,方纔道:“我這腿都快摔折了,還讓我喝酒,一會喝了之後走不動了,我可就賴在你這兒了啊!”
紀嗪聞言,眼眸幽沉,他先是掃了蘇漓那蓋着絨毯的腿一眼,隨後視線上移,落到了蘇漓的面上,認真道:
“你若是想賴着,便是賴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這話一出,蘇漓和他都一起怔住了。
蘇漓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個閃爍。
紀嗪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感覺心頭一股燥意,就這麼衝了上來。
“咳!紀兄可真會開玩笑啊!”蘇漓輕咳了一聲,將這無比尷尬的氣氛給掩蓋過去,端起了桌子上頭的茶盞,輕吟了一口。
紀嗪也沒好再看她,眼神遊移不定,面上也是極爲古怪,唯有一顆心,砰砰直跳,是他怎麼樣都掩飾不了的。
“都在這兒幹什麼呢,誒,今日難得出來一趟,咱們也學那起子書生,弄一什麼‘詠梅’詩詞來助助興如何!?”他二人氣氛有些微妙,正好黃皓從外頭衝了進來,興致勃勃地喊了一聲。
“嘖!”蘇漓一見他這樣,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還‘詠梅’呢,黃皓,你那字認沒認全尚且不好說,如今就想學着別人寫些個什麼詩詞了,你還正常嗎?”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鬨笑之聲。
蘇漓說黃皓字沒認全,還真的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有一次黃皓被夫子叫了起來,叫他誦讀一篇文章,沒成想他張口就讀錯了好幾個字。
從此以後,一度成爲了整個德善院的笑柄。
而且他提的這個提議也是古怪,德善院的人哪裡像是什麼詩情畫意,用詩詞來表達心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