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朝文武當中,敢於和白家這麼抗衡的人,其實不多。
尤其蘇漓還是個新官。
可她就是不怕,甚至還一字一句的,把白太師往角落裡面逼。
白太師面上難看,掃了蘇漓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到底是忍住了。
蘇漓見他不再開口,便挑眉道:“現在沒人打攪了,沈大人繼續說吧,你說是白太師指使你的,你可有證據?”
沈長青擡眼看她,他也恨這個蘇漓,但不得不承認,蘇漓光是這一份氣度,就已經勝過了許多人了。
“罪臣有證據。”衆人都沒想到,這沈長青居然真的有證據。
就連白太師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都不由得頓了一下。
唯獨蘇漓面色不變,她其實還算得上是瞭解這個沈長青了,沈長青這個人,腦子不是特別聰明,卻有一個毛病。
那就是他這個人特別小心謹慎,無論做什麼事情,一定會給自己留一些退路。
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罪臣府中,有罪臣和白太師之子白赫的來往記錄的冊子,還有白赫寫給罪臣的信。”
蘇漓聽到了他的話,面上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這來往記錄手冊,其實是她教給沈長青的。
沈長青不算聰明,有時候在和別人來往的時候,總是吃虧,時間久了,蘇漓就教他,將這些東西記錄在冊,拿回家給她看,她再教給他應對之法。
之後這來往記錄手冊,就成爲了沈長青的一個習慣。
沒想到她當日的一個無意之舉,卻給今日留下了證據。
“在來皇宮之前,罪臣已經讓秦大人差人去取了。”沈長青的話音剛落,便瞧見那秦六走了進來,手中還捧着一個扁長的盒子。
那盒子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白太師看到沈長青真的拿出了證據之後,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如今卻又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心中實在是難熬非常,卻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盒子裡面的東西很多,秦夜寒取了出來,細細地看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夜寒面上的神色,也就越來越難看了。
“黃培山。”
“奴才在!”
“將這個拿下去,給白太師好好看看!”
“是!”黃培山接過了那個盒子,小心翼翼地從殿上走了下來,將東西遞到了白太師的手中。
白太師忙不地接過,將那些個東西打開了之後,臉色卻徹底地黑了。
這個沈長青竟然還記錄了這些,事無鉅細,連日子、天氣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上面接觸的人、事更是詳細記錄在冊。
這、這……
白太師瞬間慌了,忙擡眼去看對面的秦慕冰,卻見秦慕冰的眼神落在了那面色淡然的蘇漓身上,眼中幽沉。
“來人!”上首的秦夜寒,臉色陰沉得可怕。
“臣在。”秦六上前應了。
“去,將白赫帶過來!”秦夜寒面無表情,一雙幽深的眼眸當中,瀰漫着危險的味道。
“是!”秦六迅速應了,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皇上!皇上!”而這邊,白太師已經手捧着盒子,刷地一下跪下來了。
“臣冤枉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