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打聽到了……”
野老牆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壓低了聲音俯在莫玄機耳邊回報:
“二長老,這是鬼族玩的一個偷天換日的花招,在報名分配每天選手的時候,鬼族將橫板木和麻宮沙樹兩人置換了身份。”
“我靠……”
脾氣暴躁的五長老烏木剛又一次憤怒地拍了桌子。
這些長老們哪一個不精的似妖,野老牆一句話就讓他們意識到了怎麼回事。想到在這樣的比賽中被小鬼子擺了一道,衆長老齊齊怒氣勃發。
十一長老在旁邊催促道:“細說說。”
莫玄機與附近的衆長老全都眼眉皺緊了傾聽。
野老牆用力嚥了一口口水飛快說道:
“原來的橫板木可是鬼族足以排進前五的超強少獵,一身實力七階登頂,一身忍術出神入化,據說他曾隨夜流火去過一次黑胡山,和黑胡山大寨主切磋過,橫板木當時竟然將黑胡山大寨主壓着打,讓那位大寨主根本就還不上一招。可見這位少獵的實力之強橫。”
“這次比賽,鬼族耍了陰謀,他們暗中將橫板木和一個實力一般的叫麻宮沙樹的調換了身份,分配比賽場次時,我們原以爲橫板木只是一個實力普通的少獵,哪裡想到,臨到比賽時,鬼族出示各種有效身份,讓真正的橫板木在今天上場了。”
衆長老們聽到這裡更怒了。
鬼族竟然陰險的鑽這樣的比賽規則漏洞。可以想象,除了橫板木這一對兒,他們也一定安排了其他的選手互換身份,借這一招,他們就可以在比賽中實現一些自由地調序,就可以玩上駟對中駟、中駟對下駟、下駟對上駟的把戲了。
十一長老急着催促問道:“他們今天換上真正的橫板木是什麼意思?”
野老牆快速回道:
“昨天周路在場外不是一棒子將一個鬼族少獵打死了嗎,鬼族回去暴怒,發狠了要在今天給咱們一個血腥教訓。今天鬼族換上真正的實力強橫的這個橫板木,還給橫板木下了格殺令,讓他無論如何,要在比賽上將周路一殺到死,絕不留情,爲他們昨天的屈辱出一口惡氣。”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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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機用力一拍桌子,一股殺意沸騰瀰漫,周圍所有人齊齊嚇的噤聲,都有多少年,他們沒有看到二長老動這麼大氣了。
二長老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原本還指望周路幫他在擂臺上出一口惡氣,哪裡想到,鬼族不僅用示弱的方法設計了鐵冪濤與蒙恬,還安排了一個極強的過來設計周路。
今天的比賽,又將是憋氣屈辱收場嗎?
非得看着鬼族在臺上極盡囂張嗎?這口氣就一直憋着出不來嗎?
還有,那麼強的對手,周路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莫玄機皺緊了眉。
野老牆也眯緊了眼向山谷底下的亂石林中看去,橫板木風馳電掣的身影離周路越來越近,周路滿臉猙獰,橫拎着那根鐵棒站在那裡等着,顯然也準備硬幹一場了。
周路可是兩次從蠻荒回來的,怕過誰。
但是,和一刀劈飛烏拉蘇這樣的強者戰鬥,周路有多少機會?
眼看再有幾息的時間,就是隕星相撞,山崩地裂的火暴場面,羣山間寂靜的落針可聞,蒙恬坐在那裡,額頭上都溢出細密的汗珠。
在另一邊,小鸞緊張的也快要不能呼吸,臉色蒼白地發抖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橫板木越掠越快,越掠越近,突然在一方石柱上一踩,騰空而起,慘烈的長刀如一道銀電激閃,裹脅着不可思議的力量向下邊的周路劈去。
“死吧。”
橫板木眼中全是肆虐的殺意,終於追上,可以爲昨天被打死的藤野報仇了。
這一刀太利了,蒙恬呼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感覺一口氣堵在胸中。
就在這時,蒙恬看到了讓她窮盡思維也根本無法想像到的一幕。
地面上的周路嘴角邊有一絲陰謀得逞的陰笑,突然將那枚一直攥的緊緊的淡青色鐵棒橫拉在胸前,“喀吱”一聲,淡青色鐵棒被周路拉圓了。
周路一手扣緊棒身,另一隻手將緊繃的弓弦從棒身上拉了出來,雙臂一較勁,竟然就將那根鐵棒拉圓了。
一根又堅又硬的鐵棒,硬被周路拉成了一張觸目驚心,殺氣騰騰的勁弓。
這支勁弓單看賣相,就足有摧枯拉朽的十馬之力。
勁弓上還平搭了一支鋒銳逼人、寒芒四射的箭矢。
周路一記旋身背射,“唰”地一道燦爛的箭光向天空撲下來的橫板木****出去。
這一箭太快了,電閃星芒,雷不掩耳,一道尖銳的勁風眨眼就射到了橫板木的近前,將那個翱翔在空中的鬼族少獵差一點嚇尿了。
橫板木眼睛霍然瞪圓了,“什麼,那是什麼鬼東西?”
那不是鐵棒嗎?怎麼變成弓了?你們家的弓還能造成鐵棒的形狀?
橫板木都懵了。他的作戰經驗再豐富,也從未遇到過這種詭異的不可用常理揣度的事情啊。
長這麼大了,橫板木各類兵器見過的不知凡幾,就連一些秘藏已久的奇兵他都不知接觸過多少,但是,什麼時候見過鐵棒還能變成勁弓這樣陰險的設計呢。
方纔周路一直以棍法的起手式擺着姿態,那枚淡青色的堅硬鐵棒也讓橫板木對胖子會掄棒子深信不疑,哪裡想到,人家一轉身,把棒子拉圓了將箭射了出來。
你他媽是一直在那裡擺姿態欺騙我的視覺呢嗎?
你他媽還能再陰險一點嗎?
橫板木都快氣懵了,萬分危急之中,長刀倏忽急甩,刀刃險之又險地斬上那枚利矢矢尖。
“呲”地一道刺耳的銳響,箭矢被一劈兩爿。
橫板木促不及防下,也被刀上傳過來的巨力震的半身發麻,一個倒翻翻了出去。
地上的胖子得理不饒人,一步欺上雙手連開,撅屁股扭腰地就在身上暴射出無窮無盡的箭雨,一身風騷的弓術射出了追星趕月,排山倒海的味道。偏偏攻勢還都兇猛凌厲之極,竟是不容橫板木喘一口氣,劈頭蓋臉照死裡痛毆。
橫板木被突如其來的箭雨射的如困在籠子裡的兔子,左衝右突,掌中刀上下翻飛抵擋着,狼狽不堪。
“咦?”
“還會這樣?”
二長老莫玄機與野老牆詫異地對視了一眼,眼中全是又喜又驚的神色:那根棒子,很有趣啊。
羣山間其他觀戰的人也全都傻眼了:昨天將人一棒子摟倒的那根鐵棒,原來竟是一張勁弓?那樣一根鐵棒,居然能拉成彎弓?
這種變化簡直完全突破了人的視覺習慣,如果這是爲了迷惑對手有意設計成這樣的,那麼那個設計者得陰險猥瑣到怎樣的程度啊,費那麼大力氣設計兵器不爲成就經典,只爲陰人?
看把那個橫板木都嚇成什麼樣了。
蒙恬站在那裡大張着秀口都看懵了,怔了好半晌方纔反應過來,滿腔的緊張一時化爲烏有,突然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死胖子早就準備好了陰人的架勢,可笑自己方纔的擔心全喂狗了。
方纔鐵棒變弓這一手,有着太鮮明的周路那種猥瑣的風格了。
這個胖子啊,還是這樣一肚子的鬼點子,還是可以讓惹到他的人一如既往地吃不消。
這麼多年了,這個小混蛋的性格竟然半分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