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有心讓老倌吃吃苦頭壓壓他的霸氣,笑嘻嘻地又走了上去:“在外邊就念叨着你不知跑哪去了,果然在這裡找到了你,哎呀,咱們兄弟可都極爲想念你呢,你怎麼就縮進殼子裡不出去了呢。”
老倌聽這個胖子明裡親熱暗裡陰損地罵他,又驚又怒,對胖子這付自來熟的模樣極爲佩服,老倌馬上又轉過笑臉,他看不出這個胖子有凝聚蠻元的樣子,不管胖子有何古怪,他就憑他的頂階功力還不玩死他。
“哈哈,好兄弟,老哥在殼子裡看到你進來了也很興奮啊。”兩個人都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老倌急速催動蠻元力,身後一道雪白的冰狐光影隱隱浮現,身上寒氣大冒,全身都凝結上了冷冷地冰霜,頓時火洞中的溫度下降了好多,老倌腳下的山石喀喀地凍裂了。
後邊的艾丹妮嚇了一大跳,爲周路焦急地擔着心。
周路看出老倌的戰魂是屬於陰寒屬性,不禁心裡好笑,他正不知自己的妖火到底厲害到怎樣的程度呢,恰好拿來試驗。
周路熱情地張開雙臂與老倌的雙臂纏在一起,一篷極淡的火焰在周路雙臂上若有若無地繚繞。
這下子老倌可慘了,就見空氣中嗤嗤地冒着濃煙,妖火將他燙的苦不堪言,不一會,一股肉燒焦了的味道在空氣中傳了出來。
老倌體內的功力瘋狂地流泄着。
“啊、啊,臭小子,放手、放、放手……”
老倌的聲音都變調了,腦袋上的頭髮都乍了起來。
一洞的人全都驚呆了。
老倌是什麼功力那些苦役們哪個不清楚啊,有一次這個野人不知爲何不高興了,將兩個洞的老大綁到一起狠揍,揍的那兩個老大兩個月沒下來地,在火獄這裡,除了兩個道蠻境的,其他的人老倌全敢打,憑着這股野蠻勁,其他那幾個頂階老大也全讓他三分。
可是今天被新進來的胖子纏住手臂,卻只會張着嘴亂叫了。
周路聞着空氣中烤肉的香氣,燒的興致勃勃。他的妖火如果真用來烤肉,恐怕一上手肉就得氣化沒了,今天老倌有寒屬性功力抵抗,周路終於讓妖火嚐到了烤肉的快感。
周路笑嘻嘻地聊着家常:“咱哥倆好久不見了,怎麼能就撒手呢,再一撒手你又縮回到殼子裡去,我再喝酒還要找誰呀。”
老倌的手臂已經被燒的通紅,白煙越來越濃,老倌苦苦運轉着蠻元,心中叫苦,唉呦唉呦地叫個不停,被周路拉着手臂一時掙扎不開。
他越掙扎,體內的蠻元能量流泄的越快。
周路可一點也不着急,他的妖火正好牢牢地剋制老倌的陰寒功力,他極爲得意,纏緊了很怕老倌跑了的樣子繼續問道:“對了,上次喝完酒之後這一別就幾年了?”
老倌急的頭髮上都快冒煙了,他突然大喊了一嗓子:“胖子,桑元老大一會就來了,桑元老大會給你好看的。”
“桑元老大是誰?”周路莫名其妙。
“桑元老大可是道蠻境。”老倌喊完,周路明顯的的震驚,趁着這個空隙老倌雙臂終於從胖子的糾纏中擺脫了出去,他一連後退五大步,急速回復着蠻元,讓胳膊上燒焦的地方變回本來顏色,老倌又驚又怒,不知那個胖子施了什麼妖法,用的是什麼法寶燒的他。
“好吧胖子,我也不拐彎沒角了,將你的儲物戒給我交出來我就放你在這洞中安生地生活,若是不交,看我的拳頭。”
老倌這回赤裸裸地強搶了,他飛身一步,一拳攥成碩大的鉢,拳上凝練成淡青的金鐵之色,嗚地一道惡風向周路砸了過來。
這回可是老倌的真正實力,這回老倌動用了火獄中數一數二的拳頭,準備給這個不識好歹的胖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在火獄這裡到底誰纔是老大。
周路冷冷地站在那裡,手中不知何時舉上了那柄如半扇門一樣的重弩,重弩上箭矢的利尖有一種讓人毛骨聳然的恐怖味道。
老倌一下子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手還保持着揮拳的姿式,可是臉上流着冷汗,身體卻再不敢稍動了,他再快也沒有胖子的勾一勾手指快啊。
這一刻兩人那麼近的距離,胖子幾乎等於將重弩頂在了他的肚子上,胖子只要勾一勾手指,他就完了。
老倌全身的冷汗都唰唰地流了下來。胖子這一手他可遠遠沒有想到。早知道就不該這麼大意輕敵,也帶個趁手的傢伙好了。
一邊的火疤驚訝的差一點將自己舌頭咬到,不過看着老倌的狼狽樣子,他又高興的手舞足蹈。
他方纔和周路接觸了那麼一會看的出來,胖子沒有那麼狠,這麼一個強者做他們洞的老大,至少可以讓他們洞以後不被別的洞欺負,現在連老倌都被胖子折磨的痛苦不堪,他們洞以後可有的揚眉吐氣嘍。
周路看着老倌冷冷地說道:“就憑你,想搶我的東西還不夠資格。”
老倌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被周路的重弩指着,命懸人手他一動不敢動,不過他心裡極不服氣,若憑真正實力他會怕了這個死胖子?
“我夠資格嗎?”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洞的入口處傳來,一個一身麻布粗袍,赤着雙腳的老者淡淡地走了進來,他走的很隨意,也很自信,在火獄這樣狼狽的地方,這個老者竟然還能隨時保持着那付飄逸雍容的氣度。
從那老者身上,周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離的那麼遠,氣機就已經被老者完全鎖定,周路身上的一切都無所遁形了。周路就感覺自己動上一動都在人家的明察秋毫中,這樣的感覺讓他極爲彆扭。
趁着這個機會,老倌屁都不敢放一個,悄悄地向後退去,躲開周路的重弩,也躲開了這處是非紛爭,他知道,桑元老大到了,儲物戒中的東西是沒他半點份了。
“我在問你,我有這個資格嗎?”
老者桑元站在那裡,又問了一句。
“您不是道蠻境嗎,搶我們晚輩的東西,有點太不要臉了吧。”周路笑嘻嘻地說道。胖子膽大包天,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火疤卻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都被周路的瘋狂嚇呆了,明知道人家是道蠻境他還敢這樣說話,這個胖子的膽子簡直太大了。
出乎意料的,那個老者竟然沒有動氣,只是長嘆了一口氣擡頭看天,緩緩搖頭說道:
“唉,在火獄裡關的太久了,人在野蠻的地方呆的久了就會變得無恥,我也不能脫俗啊,聽說你的儲物戒指中有許多好東西,可以隨手拿出來不少吃的,在火獄,有吃的就是有活命的機會,小胖子,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來吧,否則,我真的會動手的哦。”
老者的氣機鎖定更強烈了,就彷彿在周路的體外套了一束枷鎖。
周路渾身的不自在,就好像被極粘的蛛網厚厚地纏在身上,又噁心又討厭的那種感覺,他胖胖的身體扭了扭,突然想起自己氣海中的蠻氣旋,雖然他還差一步未能種道成就道蠻境,但是,至少他擁有着道蠻境的功力形態啊。
他不知蠻氣旋會不會有用,周路將氣海中的蠻氣旋嗚嗚地旋轉起來,旋轉的力量運行到全身輕輕一掙,全身的蛛網頓時就沒了,周路全身又輕鬆了,周路美美地扭了扭屁股。
“如果我不想交呢?”周路問道。
遠處的老者就感覺這個胖子一下子在他的感應中消失了。
“咦?不可能啊。”
老者難以置信地看着對面的胖子,他真不明白胖子是怎麼做到的,他的氣機鎖定,在面對道蠻境以下的獵人時還一次都未失利過呢,一次都沒有。
可是那個胖胖的身影卻偏偏就在他的感應中消失了,不,更確切一點地說,是掙脫了。
老者更懷疑胖子身上有什麼異寶了。
老者又驚又疑,皺着眉說道:“胖子,不要以爲你拿着那柄重弩就可以威脅到我,我告訴你,在道蠻境眼中,那種東西毫無作用,你根本就跟不上我的速度。”
一道殘影,老者在原地消失,然後突兀地出現在艾丹妮的身邊,衝艾丹妮拈鬚一樂,笑着點了點頭道:“你是這次和胖子同時掉進來的嗎?唉,一個女娃子,在火獄這裡以後有的吃苦了。”
艾丹妮被突然出現的老頭嚇的差一點就坐在地上。她都沒看清老頭是如何挪移過來的,那樣的身法速度太詭異了,道蠻境的神通果然不是常人能衡量的。
幸虧老頭沒有欺負女孩的習慣,又一道殘影晃動,老頭又出現在火疤的身邊,拎着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淡淡地問道:“你們洞新來了一個擁有儲物戒指的,你怎麼不第一時間去我那彙報,你這個老大當的很失職啊,看來,是時候給你換一下位置了。”
“桑老大,桑元老大,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你饒了我吧。”
火疤嚇的尿都快流了出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求饒着。
桑元哼了一聲將快嚇攤了的火疤扔在地上,桑元有心賣弄,想不緊不慢地折磨着周路的信心,最後身影一晃才飛躍到周路的身前,伸出手就向胖子的脖子上掐去,準備用一種從容不迫的玩法讓胖子乖乖地將儲物戒指交出來。
“這回你還以爲重弩能幫你嗎?”
桑元的聲音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就在這時,突然就見胖子手裡捏着一個通體帶着尖刺,黑中帶黃的圓球,胖子將圓球舉在胸前手指用力捏着兩端,冷笑地看着桑元問道:“重弩不好用,這個霹靂混元雷火彈如何呢?”
“霹靂混元雷火彈?”
桑元被這個名字嚇了一跳,伸在空中的手縮了回來,疑惑地看向周路。
周路冷冷說道:“我只要輕輕一捏,這枚雷火彈就會暴炸,暴炸的能量足以將這方山洞炸平,山洞中的所有人一個也別想逃的了,你的速度再快,試試有沒有雷火彈的暴炸快?”
桑元額頭上慢慢地浸出了冷汗,他一點也不瞭解胖子,不知道這個胖子急了會不會做出孤注一擲的事情。
他也沒想到胖子會有這樣一手等着他。
後邊的艾丹妮喜動於色,爲周路長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