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骨大師的一張老臉憋的通紅,看着對面周路那付氣死人不陪命的嘴臉,他簡直要抓狂了。
玩文字遊戲?哼
火骨大師臉色鐵青着大喝道:“死胖子,我有絕對的把握,你沒有在小金剛體內留下任何隱患,我這麼說可能別的人不會信服,那麼,就讓我來啓動小金剛給大家看看,如果小金剛有任何異常的話,我火骨認載。”
火骨大師憤憤然地轉身直奔小金剛而去,一縱身沒入小金剛裡邊,咣噹一聲將艙門關上,小金剛身上轟隆隆一聲響動,能量靈陣運行,小金剛緩緩地啓動了起來。
轟,小金剛向前邁上一步。
轟,又邁上了一步。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一幕,這是關乎火骨大師與那個胖子挑戰的最關鍵的一刻,如果這次火骨大師賭對了,那麼,火骨大師就可以成功扳回一局,將挑戰賽繼續進行下去。
如果火骨大師這次猜錯了,那麼,恐怕比賽就將落下定論,火骨大師將徹底被那個胖子騎在底下難以翻身。
而這,又關乎一個大匠師的臉面與全部的榮譽,這樣的賭賽,火骨大師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火骨大師是真的被激怒了,他駕御着大金剛殺氣騰騰地向擂臺處邁過去,一步、兩步、三步……
一直走到了擂臺的邊上,火骨大師想最後炫技,小金剛八條長腿齊齊一屈,然後緊接着一個“輕盈”的縱躍,準備凌空橫渡躍上擂臺,用小金剛的殺氣給那個死胖子一個下馬威,殺殺他的狂意。
周路緊眯着眼盯着小金剛的動作,嘴裡數着一、二、三……
周路伸出手打了一記響亮的響指,對面的小金剛方縱身而起躍在空中,突然全身能量一滯,所有的動作頓時僵硬了下去,就如一個半身不遂之人一樣,八條長腿半扣着如何努力都伸展不開,小金剛想掙扎,可是就如被無形的繩索縛住,無論如何也不能掙脫。
眼看躍到空中力盡,卻無法做出下一步的動作,火骨大師隔着透視窗魂飛天外地向外望去,看到小金剛從那麼高的天空失去了一切行動的能力,自由落體地砸向地上,火骨大師的一顆心簡直都快要從胸中跳出來。
“不”
小金剛裡邊傳出一道不甘的怒吼,那麼龐大的金屬機械從天空降落,一頭重重地向地面上跌下。
轟
驚天動地的震響,擂臺前土浪衝天,塵土沙石如漲潮了的海浪一樣瘋狂地向四周漾去,整個地面都被砸的劇烈搖晃。
這樣的震動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嚇的奮力跳起身相避,那些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土浪如瀑布一樣衝濺起老高,唰唰的沙石聲中,土浪過了好久方纔全部落盡,半個擂臺都被土浪埋在裡邊,小金剛將地面砸出了一道巨大的大坑,這架凜然神威的大傀儡,這一刻如土鱉一樣臥在裡邊爬不起來。
咣噹,小金剛的艙門打開了,火骨大師狼狽之極地從裡邊爬了出來,他的臉色鐵青,一邊的額頭在裡邊被磕的腫起老高,他就是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過來方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擂臺周圍千餘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位大師將身體全都鑽出艙門,看着他將兩條腿從有些變形了的艙門處拖了出來
遠遠站在擂臺上的周路噗哧一聲就笑了。
“老東西,服了吧,認個輸吧,我不罵你。”
火骨大師都快要瘋了,他頭皮都半披散着,這個時候哪還有那種孤傲沖天的風骨,他被周路嘲笑的快要抓狂,可是,事實擺在這裡,他輸了,輸的極慘,他千真萬確地認爲,小金剛身上絕沒有毛病,最終卻以這樣大耳刮子的方式當衆出醜。
這個人,簡直丟到家了。
並且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直到輸,他都沒有找到周路設計的陷阱在哪裡,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突然從天掉落是因爲什麼原因,周路在設計這一陷阱的時候僅僅在片刻之間,而在小金剛真正運行起來之後,卻一下子出現瞭如此致命的隱患,這份手段神出鬼沒啊。
這表明,這個胖子對小金剛的理解遠在其上。
這一刻如果有一個地縫,火骨大師恨不得都能馬上鑽進去纔好,他沒臉見人了。
臺下,一位氣度儒雅的大匠師緩緩站了起來。
火骨大師這一刻的尷尬他感同身受,他不忍心看着火骨大師被進一步擠兌的無地自容,這位大師有意轉移周路的注意力,他手拈三縷長鬚朗聲問道:
“牛刀大師,方纔神乎其技讓人佩服之至,不過看到最後我們衆人都沒有弄明白,你到底是如何動的手腳,讓小金剛會在運動過程中出現如此致命的隱患呢?”
擂臺周圍的所有人都將耳朵支愣了起來。
周路的小動作,火骨大師沒有找到,那麼他們上去也未必能找的到,這對於他們這羣以小金剛爲第二身體的大匠師來說,簡直心癢難撓。
山谷中完全靜了下來,千餘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周路。這一刻就連火骨大師都顧不得羞赧與憤怒,眼睛直直地向周路看去。
周路笑了笑:
“你們都陷入到一種僵化的思維模式裡了,以爲隱患就僅限於零件,靈陣,以及它們之間的傳動配合嗎?你們從這些方面去找我設下的陷阱當然會無功而返了,其實,你們都忽略了小金剛體內的能量運行。”
周路面對着千餘人侃侃而談:
“你們可以將小金剛也看做一個獨立的生命,一個獨立的修者,而修者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經絡,是能量運行路線。
我方纔根本沒有在零件與靈陣上動手腳,我是在小金剛體內的能量流裡邊種下了一種病毒似的連鎖真元,這種連鎖真元平時裡抱成一個團,以凝固的形式隨着小金剛的能量流通而流竄,只有在小金剛體內的能量大幅度加強的時候,纔會徹底激活這種連鎖真元,讓它一下子爆炸開來,龐大的能量就會在一瞬間將小金剛的能量流動通道擁堵住,就如我們封印別人的經絡是一樣的原理,截斷了能量流動通道,小金剛就會一下子全身痙攣動彈不得了。”
臺下的所有人都聽的呆住了。
這也行?
天下還有這種對付小金剛的方式?
如病毒一種的連鎖真元瞬間爆發堵塞小金剛的經絡,將它在剎那之間封印起來?
這種設計陷阱的方式簡直讓那些人一下子大開眼界,感覺又發現了對這種金剛傀儡術的一個全新的研究方向。
不少人臉上都悄然流露出激動之色。
周路臉上一抹狡黠接着說道:
“並且,這種設計陷阱的好處在於,你永遠也發現不了我在哪裡動了手腳,你的神識可能會隨着小金剛體內的能量追查下去,但是,你的神識一動,就推動了能量通道里邊的連鎖真元也隨着涌動的能量向前運動,它將和你的神識運行速度同步,所以說,這個陷阱是運動的,它總是可以躲開你的探查。”
“也就是說,我設計的陷阱,永遠也無法被別人發現,哈哈……”
周路的笑頗爲奸詐。
“原來是這樣”
臺下的那麼多人恍然大悟,看向周路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
怪不得連火骨大師都無法找出其中的貓膩,可以和人的探查躲貓貓的陷阱,可以主動躲開人的神識的陷阱,這算不算無賴與欺負人呢,這樣的陷講設計,是不是將火骨大師給坑到裡邊去了。
那位火骨大師就是探查術再強大,就是檢查一千遍,也無法查出這種運動中的陷阱啊。
那邊,半坐在小金剛身上的火骨大師聽到周路的這些話,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炸開了。
怪不得他努力了那麼久也找不到隱患在哪裡,原來這個胖子給他玩了這麼一手,這是無賴,這是流氓,這種比賽不公平。
火骨大師怒氣勃發呼地站了起來,伸手指向周路怒吼道:
“你使詐,用如此陰險的手段贏的比賽,這不作數,你這是對匠師術的褻瀆,你這是對這場大匠師擂的侮辱……
火骨大師激動的面紅耳赤。
“別放屁了。”
周路一臉鄙夷之色看向火骨大師,冷冷地譏諷道:
“我怎麼陰險了,我怎麼使詐了。如果是你動用這種陷阱來考我,我在盤察不出其它毛病的時候,一定會想到這種可能從而提出來,甚至都不用發現那種連鎖真元,只要提出這種可能,自然就算過關了。
可是,這種可能你想到了嗎?
你連這種可能都未想到,輸的還不服氣嗎?
你不是說你的學識能給我講七天七夜嗎?這牛逼吹的,我問你,在我答案揭示出來之前,我說的這些你瞭解嗎,你掌握嗎?
還提你的知識講出來能讓我傻眼,是你的白癡讓我傻眼了吧。
我本來準備給你留點面子,饒過你就不罵你了,那位大師故意打岔將話題岔過去,我都那麼配合地轉移話題不去羞侮你了,可是,你還偏偏跳出來找不自在讓我罵,你說你是賤啊,是賤啊,還是賤啊”
周路一番口若懸河的長罵將全場都罵的呆滯住了,將火骨大師罵的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全身冷汗、面紅耳赤。
他渾身都在打着擺子。
火骨大師都被罵懵了。
無言以對啊,火骨大師無言以對啊,這個死胖子話糙理不糙句句在理,失敗的沮喪再加上這番痛罵的羞侮,火骨大師這一刻簡直將自己都恨死了。
已經都失敗了,就低調點地躲起來多好,何苦爲了爭一口氣又跳出來讓這個胖子如此這番羞侮的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