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三木此時擡起小的不起眼的三角小眼睛,吸了一口菸斗對爺爺說道:“你就是那個十年前跑到這裡的小子,真是有緣分,別的不多說,只要你說出你父親當時交代過你什麼,我立刻讓人送你回家,你放心好了,皇軍是仁愛滴,不要怕!”
爺爺此時已經被雨淋的有些虛脫,這麼大這麼冷的雨,就算是武松也扛不住,更何況是前段時間受了重傷的人。
“我不知道,他走後……我再也沒見過,我被人扔在這裡十年,都沒有人管,你要是想弄死我,就快點,老子求之不得!”爺爺感覺自己徹底奔潰了,這一切和他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但是這些人就是揪着不放,真是有病!
“你這是爲了個啥,就是一點消息而已,你還要搭上一條命嗎?”
“不覺得這一切有點好笑嗎,你找我問事,就是這樣態度?”
“這不是怕你跑了嘛,我可聽說,你的腿腳快得很!”江口三木吸着煙,看了一眼外邊的天空繼續說道:“我知道怎麼對待一個聽話的人,也知道怎麼讓不聽話的人說話!”
“明明知道別人不知道,卻也要問出點什麼,你覺得可信嗎?”爺爺想用力掙脫,但是奈何背後的兩人力氣很大,只能接着說道:“聽說這種蟲子,傳說在下過雨後會變得很厲害,建議你小心點!”
“這不是知道點嘛,還有呢?”縣長搶先發問,滿臉喜色。
“還有就是,你們真的離死不遠了,我有深刻的感覺!”爺爺突然冷冷的笑了,他的感覺從來都很準,雖然這兩天不準。
縣長一下臉如豬肝,他對忌諱別人說他立刻會死,要是有長生不老的機會,他一定玩命尋找,此刻他只有憤怒的吼叫:“給我斃了他,快給我弄死他!”
“這小子還不錯,在我家五六年時間,做事不馬虎……能不能”王爺此時發了善心,也許他根本就不是惡人,只是爲了權利和金錢罷了。
縣長冷笑道:“放了他,你說的輕巧,哼……”
江口三木揮揮手,爺爺可能對他確實沒有啥價值,因爲一切都是十年前的事。可他不知道,爺爺在十幾歲便跟着駝隊進入過大漠,而且耐力極好,只是在關外這個地方,舉目無親,只有夾着尾巴做人,所以才弄得如此落魄。
此時他已經覺得自己靈魂馬上要飛上天了,心倒是無比輕鬆。摸了摸十年前帶出來的時候,還是那麼大,現在穿起來剛好合適,卻一直不捨得穿,現如今穿上這件衣服,便再無寧日。
這件被詛咒的衣服,帶來的是黴運啊!
此刻有人已經開始下到深坑,他是位東洋生物學家,他掏出手術刀割開死亡蠕蟲的肚子,伸手一探、用力一拉,之間一顆核桃大小的黑色珠子已經在手,他高高舉起,正式鬼成珠。
有人便伸手接過鬼成珠,剛拿在手裡,往前走兩步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緊接着這人渾身發出藍色的火焰,整個人瞬間燒成人幹,雨水滴在上邊,像火上澆油一樣,燒的的更加旺盛。
鬼成珠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往前滾了一段距離,所有人都往邊上躲,直滾到爺爺腳邊才停下。
而着火的人此刻發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黑暗的山巔,緊接着深坑也發出一聲慘叫,這些事都發生在瞬間,所有人都被這驚駭的一幕震驚,有人想槍斃爺爺的動作也停頓了。
訓練有素的東洋軍人立刻把槍口對準深坑,而那個下到深坑的人此時正渾身泥漿的往外爬,擡眼一看所有人拿槍指着他,連忙擺手,說了幾句東洋話,想讓這些軍人放下槍,可是這些人根本沒有放鬆。
生物學家悠悠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突然從腰間拿出兩顆**,用力在自己頭上磕了一下,然後就往人羣裡仍。
東洋兵立刻朝兩邊趴下,而爺爺在正在中間,兩邊都是人,自己卻沒地方躲,緊接着身後一顆手砸中背後的裝甲車,而另一顆落在炒作機器和軍人最多的地方,兩顆**幾乎同時爆炸。
爺爺感覺整個和後背屁股都遭殃了,被炸飛的石頭砸了好幾次,耳邊全是勁風吹過,也不知是彈片還是石頭。
此時雨點慢慢小了,爺爺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定睛看着洞穴,之間死亡蠕蟲蟲身縮小了好多,暗紅色已經變成鮮紅如血,
四周全是石灰岩發出的石灰和鋼鐵碰撞的味道,煙霧瀰漫起來,爺爺趁此機會立刻開溜,急忙往前跑兩步,還想對這位生物學家說聲謝謝,卻看到這人背後好像爬了一隻狐狸,沒錯確實是一隻狐狸。
此人這是,被狐狸上身了!
生物學家扔完**,詭異的看了一眼爺爺,然後猛跑幾步,竟然縱深跳下了懸崖。
着一切是在太詭異了,然而接着爺爺卻看到,那隻狐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旁邊石雕頭上,它跳入深坑,吃死亡蠕蟲的身體。
這可能只是狐狸的本能,看到美食便不管不顧上去咬!野獸始終還是野獸,再修煉也難改本性!
已經快死的死亡蠕蟲,身體開始龜裂,原來的老皮蛻下,出現了鮮紅色身軀,本來極粗的身軀一下變小很多,然後開始不住顫抖。
死亡蠕蟲竟然沒有咬狐狸,卻向外邊的人羣看。爺爺一下明白,原來這狐狸不是因爲餓了去搶吃的,而是它知道吃了那個蟲子的皮,蟲子不會攻擊。死亡蠕蟲是瞎子,只能聽和聞,狐狸全身都是自己的味道,它當然不會攻擊了。
爺爺正趴在大頭邊,好奇的看着一切,從旁邊的敖包上跳下兩個人,衝到深坑中查看,狐狸跳到二人身邊,從嘴裡突出黏糊糊的一團,那兩人立刻抹在身上,然後急忙又跳了出來說道:“完了,快走!”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山坡喇嘛廟的湛布和彭措,他們不知爲什麼,跑到了這裡。
彭措回頭看向爺爺,同時也看到底上的鬼成珠,兩個跳躍來到爺爺身邊,一把把爺爺身上的錦緞坎肩揪下來包起珠子,然後把一團腥臭的東西抹在爺爺臉上、身上,拉着爺爺便往旁邊跳躍,後邊的湛布也在跟着飛奔。
旁邊的沒有受傷的東洋兵擡起頭,有幾個已經爬了起來,一看人影晃動,便伸手找槍,找到槍拉開槍栓的時候,人已經拋開十多米,他立刻睜一眼閉一眼的瞄準,羣感覺一陣溼熱滴在臉上,用手一摸,便摸下一塊皮,然後臉上的皮肉立刻變紅,身上的皮膚開始蔓延紅色的疹子。
紅疹子蔓延極快,他尖叫一聲立刻向旁邊的人求救,手剛抓到對方,紅疹便傳染給他,立刻傳來兩聲槍響嗎,他們應聲倒地,屍體不斷抽搐。
有人大喊:“沙漠劇毒,快開槍殺了他們,不然我們都活不了!”隨即有人用東洋話說了一遍。
而此時雨突然停了,江口三木立刻去發動次聲震盪機,卻發現剛纔的**炸起來的時候,已經砸壞了!
江口三木立刻覺得不妙,大聲說了幾句,然後上了裝甲車,爲首的一個士兵把手裡的帶國旗步槍揮舞幾下,立刻活着的人圍攏過去,裝甲車也在發動這倒退起來,隨即有人被踹出裝甲車,竟然是王爺和縣長。
還沒等他們站穩,從洞裡便彈射出一條五米多長的紅色蟲子,燈光下通體血紅,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就像麥穗一樣,或者有點像蘆葦的蒲黃一樣,頭部五官長的十分模糊。
有人已經開了槍,槍聲像鞭炮一樣響了起來,人羣和車子邊打邊退,死亡蠕蟲已經被打的全是血洞,在摔倒的時候猛烈張口噴出一口血紅的液體,像雨點一樣朝開槍的人撒開。
然後卻像一條靈活的蛇一樣在地上游走起來,王爺和縣長最先遭殃,立刻身上的皮膚像被火燒一樣,整個人成了血紅葫蘆,身邊的幾個士兵也被毒液噴射到,立刻變成紅色倒在地上,幾個人抽搐不到半分鐘,便不動了!
死亡蠕蟲張開血盆大口,不要命的朝人羣撲殺,裝甲車司機被嚇得手忙腳亂,一下把車開到石頭堆,江口三木被用力顛簸一下,氣的那氣****砸在司機腦袋上,司機立刻滿腦鮮血,而他推開車門,看着身邊伍長已經變成紅色,立刻開搶打倒。
死亡蠕蟲沒有眼睛,可能只是一團感光細胞,但是它知道江口三木手裡一個可怕的東西,是要和自己拼命。
江口三木將手裡的東西猛烈打開,天空中立刻發出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聲音……
與此同時,爺爺他們已經跑下了山坡,四周都是平攤的草地,而不遠處,竟然是看到獨眼怪和灰狐狸正在原地等着,爺爺真的是內心一陣溫暖襲上心頭。
湛布和彭措卻被嚇得半死,張口本想問爺爺怎麼回事,卻聽到一個女人聲音,
“我們快走,別在這裡了,剛纔從我們身邊又跑過很多狼,不知道怎麼了!”
這句話發出,爺爺升起的溫暖便不見了,看着披着毛氈,頭髮溼漉漉的四姨太,看樣子他們也遭受狼羣襲擊,也不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狼羣發神經嗎?
爺爺對看着有些疲憊的四姨太,對她說道:“其實,你爺們兒也在那,估計要翹辮子了!”
“亞賽?”
“他要死了,就在那!”
“怎麼不救他?”
“沒法救……”爺爺無奈的說道,他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實在不可能。
“那……那我去……!”四姨太說着,便要回頭。
“這個蟲子被割掉鬼成珠,修煉的靈性就會消失,獸性激發出來,但願他們的機器沒壞,我們還能離開!”彭措對四姨太說道:“你現在只求死亡蠕蟲能早點鑽入地下!
“可是他……”四姨太轉身往剛纔離開的地方跑去!